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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秋月甚至很期待,吃了瀉藥的賀東升渾身乏力,再看到未婚妻躺在別人身下該是什麼表情——
「咚——」
范秋月踩到了三樓樓梯口的一塊爛紙盒子,紙盒子下面有個玻璃彈珠,被這一點力道推動,叮咚叮咚的往下跑去,在安寧的樓道里這聲音顯得特別清晰。
范秋月回頭看時驚出了一身冷汗,復又拍拍胸口,故作淡定平穩心情後扭回頭準備回家,但冷不防面前出現一張臉,她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尖叫出聲,右手慌忙抓住樓梯扶手。
看清來人面容之後,范秋月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微笑著問:「田寧,你怎麼在這兒?這樓道里多熱啊,家裡不是有風扇嗎?」
田寧衣衫整齊,連髮絲都沒丁點兒凌亂,反而嗔怪:「嬸子,你剛才去哪兒了?不是去外面拿掃帚打掃垃圾嗎?我們正說回家呢,都沒看見你在哪兒,也不好走。」
范秋月右手收緊,指甲扣在木質扶手上,腦內念頭紛雜,佯裝煩惱道:「我剛才出來覺得頭疼,就出去買藥去了。」
「那盈盈和范小姨去哪兒了?怎麼你們都不見了?」
「嗐,秋芳給盈盈買了一條裙子,但是放在家裡忘了拿過來,估計是帶著人去拿裙子了,這妮子最喜歡穿新衣服,也多虧她小姨疼她,以後你就是她嫂子了,可得遷就著點。」
田寧頷首,上前一步扶住范秋月:「那嬸子咱們回去吧,你看你就快跌下去了,我曾經見過一個人就這麼後腦勺朝後——」
她說著猛地將范秋月往後一推,范秋月嗓子裡的尖叫都快冒出來了,下一刻,田寧又把她拉回來,笑眯眯地說:
「——摔到樓梯上,腦漿子都摔出來了,直接死了,可慘了!」
范秋月心有餘悸的向後看一眼,下意識的往前走一步,沒站在樓梯口的位置,不悅的掙脫開田寧扶著她的手。
「嬸子不會真嚇著了吧?怎麼那麼膽小?」
「沒事,我就是聽不得那樣的場面。」
但凡想起人摔在地上一灘血的畫面,她就睡不著覺。
田寧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淡淡笑著問:「嬸子你怕血啊?這有什麼好怕的,殺雞殺魚不經常看麼,聽人家說生孩子的時候流的血才叫多呢,是不是真的啊?」
范秋月搖頭:「我記不清了。」
「是麼?」
田寧也不強求,陪范秋月慢吞吞往賀家走,賀東升聽到她們的聲音從門裡出來,就站在門口,臉色無異。
范秋月暗暗心驚,不會啊,她明明記得剛才趁著在樓道里大聲說話的時候把門給鎖上了,現在怎麼開了?
「嬸子怎麼不走了?」
在田寧提醒之下,范秋月才想起來自己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欲蓋彌彰的笑笑說:「我是在想盈盈和秋芳怎麼還沒回來,你快開學了吧?是不是東升去送你?以後可得常聯繫啊,盈盈從小就喜歡她哥。」
田寧笑的意味不明:「那當然要聯繫了。」
幾步之遙,來人走到門前,賀雪盈莫名覺得站在門板前的賀東升身上有股風雨欲來的氣勢。
「怎、怎麼不進去?」
范秋月想看看門鎖的位置,但田寧先她一步擋在門框那兒,另一邊門鼻兒在賀東升背後,她裝著泰然自若的走進房門,卻見於青山也好端端的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
范秋月鬆口氣,事情不成功的情形她也打算過,於是擺出笑臉將剛才的說辭又來了一遍:「盈盈和秋芳馬上就回來,你們再坐坐,剛剛拿出來的汽水喝完了沒?哎喲我剛出去拿掃帚卻忘了來屋裡打掃,可真是老糊塗了——」
田寧給賀東升使了個眼色,跟著走到范秋月面前。。
賀東升走進來轉身關上門,門鼻兒已經被他撬壞,是以門只能虛掩著。
「你們還喝不喝汽水兒?我再去拿幾瓶,說起來我冰在桶里好些瓶呢,人家家裡有冰箱,咱家裡買不起,用這個對付對付也行是——」
田寧突然打斷她:「嬸子,你看看那兒是什麼?」
范秋月不明所以的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還未看清楚那摔在地上稀巴爛的嶄新收音機,就聽啪的一聲——
耳光甩到臉上先聽到了聲音,才感覺到那火辣辣的疼,尤其,不是用女孩子的手打,而是田寧握著一根量衣服尺寸的竹尺扇到了臉上,類似於古代先生手中的戒尺,打起人來又硬又疼,在用盡全力的情況下,特別疼。
范秋月臉上被打那兩寸寬一紮長的地方像火燒一樣,火急火燎的疼起來,腫起來。
「小賤人,你干——」
田寧反手給她來了一個對稱,清脆響亮悅耳。
范秋月怒火中燒的看向田寧,抬手要打回去,卻被田寧抬手打在手腕上,竹尺那細細的一條棱碰上手腕,宛如割腕。
「老不要臉的,你還敢罵我?」
石破驚天。
范秋月聽清田寧罵的什麼,向前沖的架勢頓了一下,再定睛看田寧的表情,仍舊是淡淡的,怒火中燒。
她頓時清明過來,中計了!
田寧早知道她幹了什麼!
偏偏田寧仿佛洞悉一切的冷笑:「范秋月,你當年傍上你現在的丈夫是不是也用的下藥的招數,當護士別的沒學到,淨學些下三濫給自己開拓人生道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