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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賀明輝下班之後和朋友喝點小酒,打了會兒牌,回家路上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他本沒喝醉,可被打的暈頭轉向,還有人狠狠往他身上踹,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縮著身體挨打。
好不容易打他的人走了,掀開麻袋一看,前後早就沒人了,賀明輝走回家罵了一通。
第二天晚上傷還沒好,小舅子來了。
孫繼偉是興師問罪的:「你那後娶的媳婦兒是不是非得讓盈盈去給人當後媽,好不容易盈盈不念叨了,人於青山也不願意,我聽說她把人請到家裡喝酒,存的什麼心?」
「繼偉,我不知道這事兒……」
賀明輝還沒多解釋幾句,喝了酒的小舅子不聽勸,揮拳上來就是一頓揍。
往日,賀明輝不敢跟岳父岳母還有小舅子大小聲,耐不住現在在挨打,剛想反抗,賀東升不知道從哪裡過來的,上前拉架,拽住賀明輝又被孫繼偉打了個痛快。
鬧的賀明輝都沒敢找賀東升質問收音機是咋回事。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哪哪兒都不順!」
范秋月不敢說話,她直覺是賀東升在搗亂,可她沒有證據,更不敢說明為什麼招惹了賀東升。
還有那個於青山,他一定是故意耍著盈盈的!就算盈盈真能嫁過去,也會被於青山欺負。
范秋月惶惶不安的去找范秋芳商量:「這到底該咋辦?」
「姐,我都跟你說過這要是失敗了該咋辦,你當時覺得不會出事兒,我還發愁呢,我在廠里見著於青山他閉口不提那天的事兒,那天,是不是沒有藥效啊,我現在弄得都不知道到底出事了沒?」
「肯定出事了,我就是不知道為啥藥效沒用。」
兩姐妹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范秋芳心一橫:「要是盈盈跟他能成也不是壞事,都成一家人了,肯定不會再計較,姐,盈盈嫁給誰不是嫁,以後我跟與青山在一個廠里上班,我公公還是他領導,他一定不敢欺負盈盈……」
這話說的范秋芳自己心裡頭沒底,總覺得於青山一個大男人不至於那么小家子氣。
「他們這來勢洶洶的,我真怕……」
范秋月捨不得賀雪盈嫁給於青山日後受磨搓。
范秋芳直接撒手不管:「姐,你這猶猶豫豫的我也沒法子啊。」
倆人都在提心弔膽中,八月下旬剛過,范秋芳就被人揪出來挪用造紙廠的庫存產品牟利,原本范秋芳的公公返聘到了造紙廠工作,在廠里有幾分薄面,可以保下范秋芳不至於沒了工作。
但很不巧,抓住范秋芳的人是她公公的對頭,直接將范秋芳的行為公之於眾。
「你這是典型的挖社會主義牆角!擱在過去要給你掛牌子!」
與此同時,有人舉報范秋芳不止偷賣廠里的產品,原材料的進價也做過手腳,指使會計做假帳,連范秋芳的公公也被牽連,接受調查。
范秋芳的小領導職位被一擼到底,她四處找人托關係的同時懷疑過是不是於青山在背後做的小動作,可有些事情在於青山來之前就存在的,他不可能知道。
但找人沒用,范秋芳交了罰款被廠里開除,她公公也沒面子在廠里當返聘領導,直接退休回了老家養老。
「姐,我這咋辦……」
范秋芳一人害了一家子,被婆婆指桑罵槐,連丈夫也對她沒有好臉色,呆在家裡沒有收入直受盡白眼。
范秋月同樣沒辦法:「興許過一陣子就好了。」
「姐,你咋能這樣,以前我都幫你,現在你淨說風涼話,就會看我熱鬧是吧?」
「秋芳,你這是啥話?」
兩姐妹開始爭辯誰幫誰最多,最後不歡而散。
范秋月有口難言,她自己還有一堆雜事兒沒說,哪裡顧得上范秋芳?
且不說,賀雪盈整天春心萌動幻想和於青山結婚後的生活,范秋月正和賀明輝吵架分房睡,紡織廠內人人都傳她和人有一腿,賀明輝打了她,她有口難言。
「難道真是賀東升報復……」
范秋月拿不定主意,驚惶不安。
事情還要從前些天范秋月值夜班開始說起,她那晚值班的時候在辦公室睡了一會兒,被人吵醒的時候聽到一陣男女行事的動靜,辦公室里只有她一人。
范秋月心內嘀咕:「誰啊,這麼不要臉?」
可那動靜越來越大,還能聽到女人的吟哦之聲,范秋月側耳聽了聽,喉嚨發渴,不由想起她曾和賀明輝試過的那藥藥效,臉上一陣熱意。
范秋月並不知道辦公室門外聚集了三四個看熱鬧的工人,站在不遠處聽的擠眉弄眼。
半小時後,有一陣跳躍聲,大概是完事後有人跑了。
范秋月休整片刻去外面打水喝,出門卻見門外幾個工人笑的曖昧不明。
「范組長,剛在幹嘛呢?」
范秋月莫名其妙:「你們都在這兒幹啥?」
工人們嘿嘿笑著搖頭,繼續幹活去了,但扭頭將這件事跟工友講的繪聲繪色。
「是不是聽錯了,范組長看著不像啊……」
「嘁,天天打扮還以為自己是十七八的姑娘呢,老不羞!」
「真是范組長啊?」
「可不是咋的?總共兩間辦公室,一間鎖著門沒人,范組長那間有人有聲音,不是她是誰,出來的時候臉都紅了還裝沒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