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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惟君漸漸放鬆了下來,他自從長到這麼大之後,還從來沒有以這樣神奇的高度和角度去看這個世界,還是雨中的世界,不免有些新奇。
這時候的雨又稍微小了一點,他好像漂浮在了半空中,連呼吸都變得舒暢極了,天空離他那麼的近,而地面卻離他那麼的遠,可以清晰地看到雨水從頭頂滑下一道長長的細線,自己的身心也好像化作成了一顆顆細小的雨滴,然後啪嘰一下落在下方的水流里,濺起一朵雪白的水花,好像開在了自己的心上,而自己的胸膛里,也隨之濺起了一朵朵雨水做的花,心臟怦怦跳。
雨傘還打在他的頭上,根本遮不住身下的男人。
陸醒聲的身體幾乎在舉起柳惟君的下一秒就被迎面而來的雨水澆了個滿頭滿臉,不過這都是小事兒,反正他的下半身早就濕透了,濕多濕少沒差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陸醒聲太高,腿又太長,到其他人腰上的水,也不過只是堪堪到了陸醒聲大腿。
柳惟君忽然有點後悔自己沒有選擇讓陸醒聲抱回去了。
這樣的高度,實在太高調了。
他明顯看到,在他們經過那群戲水的男生的時候,那群男生都驚呆了。
一個個張大嘴巴,連自己快被水流沖走了都不知道。
怎麼說騷還是陸醒聲騷呢,這樣寵老婆的方式,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實現得了的。
事實證明,這條河流對陸醒聲來說簡直不算個事兒。
最後一步踏到陸地上後,陸醒聲將柳惟君平穩地放了下來,胳膊伸到脖子後面,鬆了松僵硬的筋骨。
再怎麼說,柳惟君也是個一百二十多斤的成年男人,這樣在脖子上生扛了這麼久,多少有點受不住。
柳惟君看到陸醒聲渾身都濕透了,自己卻只打濕了一點褲腿,心裡頓時十分愧疚,關心道:「陸醒聲,你怎麼樣?還好嗎?」
陸醒聲馬上挺直腰杆:「一點事都沒有,小問題。」
就算有問題,在老婆面前也是不能表現出來的!
柳惟君才不信呢,陸醒聲就算身子骨再怎麼強悍,也是血肉之軀,怎麼可能真的一點事都沒有,他沒打擊陸醒聲的自尊心,只柔聲說:「我回去幫你按一下吧。」
陸醒聲腰杆馬上又軟了下來,苦兮兮地說:「老婆我脖子好酸好累哦,你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幫我按一下!」
就算沒有問題,他也一定要表現得有很多問題!
……
兩人很快回到寢室,陸醒聲本想讓柳惟君先進去洗澡,但這一回柳惟君說什麼也要讓陸醒聲先洗。
陸醒聲怕老婆凍感冒了,只能先去浴室飛快衝了個戰鬥澡,然後換柳惟君進去。
等柳惟君出來之後,陸醒聲又搶著吹風機,先幫柳惟君把頭髮吹了,然後又賴著柳惟君幫自己吹頭髮。
這回柳惟君沒再拒絕了,他現在對陸醒聲心中有愧,巴不得多為陸醒聲做點事情彌補他。
等吹完頭髮之後,陸醒聲得寸進尺地邀請柳惟君到床上去幫自己按脖子。
柳惟君猶豫了兩秒,最後還是沒有拒絕。
這回他們上的床,是陸醒聲的床。
這還是這麼久以來,柳惟君第一次到陸醒聲的床上來。
明明宿舍的床都是學校統一的尺寸和造型,但不知道為什麼,柳惟君就是覺得陸醒聲的床格外寬闊、霸氣,好像陸醒聲這個人一樣,霸道得不行,但坐上去之後,又溫暖舒適得要命。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柳惟君的錯覺,他總感覺陸醒聲的床上有一股與眾不同的氣味,就好像他每一次被陸醒聲擁抱在懷裡聞到的那股氣味一般,是獨屬於陸醒聲的味道。
也是這股味道,讓柳惟君清晰地意識到了,此時他是真的來到了專屬於陸醒聲的地盤上。
心跳忽然就快了起來。
柳惟君又開始後悔了,剛才應該直接提議去他的床上的。
他沒有想到,他來到陸醒聲的床上之後,竟然會這麼不自在。
陸醒聲沒有發現柳惟君的異常,他此時正沉浸在終於把老婆叼回了自己窩裡的快樂當中,抱著洗白白的香香老婆蹭蹭,然後把擋道的被子推開,自己俯趴在了床上。
「來吧寶貝兒,請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盡情地鞭*/笞我吧!」
「……什麼嬌花啊,我看你明明就是霸王花吧!」
柳惟君嘴裡說著懟人的話,按在陸醒聲脖子上的手卻柔軟得要命。
他並沒有刻意溫柔,反而用盡了全身力氣。
他知道後脖子兩邊有兩塊筋脈非常容易堵塞,一旦堵住了,就會形成兩坨鼓鼓的包,血液循環不通暢,整個脖子連帶著緊挨著的脊椎骨都會酸疼難受,就跟犯了頸椎病似的。
而且那兩個鼓包按起來會非常疼,但是又會超級爽,越疼越爽,簡直就是痛並快樂著,輕易就能把一個壯漢按得嗷嗷叫,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住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陸醒聲待的時間太久了的緣故,柳惟君居然也學壞了,有點想看陸醒聲這隻壯漢被自己按得嗷嗷叫了,有心去碾磨那兩個位置。
不過可能因為陸醒聲經常運動,陸醒聲的筋脈堵塞程度竟然還好,柳惟君按得氣喘吁吁,熱汗涔涔,手都酸得快要顫抖了,結果陸醒聲倒是舒舒服服的趴在床上,屁事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