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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她聽見他聲音里有微微的哽咽,得知自己意外成為他計劃里的棋子的氣忽然就散了。
阿蘭?德波頓在他的演講里說:「愛的最終目的是,願意去理解他人表面不太吸引人的行為。從而找到更多善意的理由,去愛這個人。愛一個人就是運用寬容和慷慨,對那個人進行詮釋。」[1]
原來愛上一個人竟然可以如此簡單,甚至都不用幾個小時,也不知道哪個瞬間,發生了什麼,她就敢確認自己的喜歡變質成了愛。
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會這麼輕易原諒他,甚至主動為他找理由。
「嚴松筠,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她趴在他的耳邊,輕聲警告他。
嚴松筠抱著她,扭頭細細地親吻她的耳朵,喃喃地保證:「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作者有話說:
註:
[1].阿蘭·德波頓《為什麼你會嫁給(娶)一個錯誤的人 》節選。
————
歲歲:果然,只有錢不會騙人,嗚嗚嗚。
小嚴總:……
歲歲:嚴摳門你是個大騙子嗚嗚嗚。
小嚴總:……可是我的錢不會騙你。
歲歲:明天買包嗎?
小嚴總:[忍痛點頭.jpg]
第六十章
也許是因為心懷歉疚, 又或者是想補償俞知歲,更甚者是想給她回應,嚴松筠今晚破了例。
破了他在夫妻生活上做三休四的慣例。
明明在去星城參加峰會的前一天晚上, 他就因為聽了俞知歲周日晚上回來肯定累得沒心情, 現在不做就浪費次數了的話, 陪著她一通胡鬧, 並且暗暗下定決心再也不聽她忽悠。
只能說,計劃沒有變化快,誰能想到今晚會發生這種事呢?
原本也沒打算做的, 只是臨睡前俞知歲在他旁邊一邊玩手機, 還一邊滾來滾去, 把腳踩在他腿上, 用腳趾頭摳他大腿上的肉。
嚴松筠對她這個習慣, 或者說愛好,感到相當無語。
「你這什麼毛病, 摳的不是自己的肉,不覺得疼是吧?」說著, 他伸手捉住了她的腳腕。
他也就是開玩笑的, 誰知俞知歲猛地一哆嗦, 條件反射似的使勁一蹬腿, 恰好踢在他手臂上,他下意識地倒吸一口氣。
錯愕地抬起頭, 意外地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恐懼和慌亂, 他呼吸一頓:「歲歲……」
「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她鎮定下來, 連忙向他道歉, 還翻身做起來, 摸了摸他被踢到的地方,問他,「痛不痛啊?」
嚴松筠搖搖頭,想問什麼,但到底沒有問出口,只伸手將她拉過來,抱著拍拍她的背。
「是我不好,我不該嚇你的,沒事沒事,摸摸毛嚇不著,歲歲別怕。」
他又一次想起俞知年說過的那些事,其實每次想到都想問問她,當時是不是特別害怕,是怎麼撐下來的,可是他不敢問。
俞知歲縮進他的懷裡,感受到來自於他身上的體溫,緊繃的神經慢慢鬆弛下來。
她仰起頭,親在嚴松筠的下巴上。
察覺到她仿佛是在確認什麼,嚴松筠低頭回應,這一刻誰都沒有再說話,親密的唇齒交融和耳邊錯雜的呼吸,足以讓俞知歲內心的不安被撫平。
緊接著氣氛便漸漸失控,俞知歲情動,又從來不肯為難自己,便抱著他的脖子難得撒嬌:「給我好不好?」
他低頭,眼底倒映出妻子情難自已的模樣,嬌媚又主動。
彼此難捨難分,停下來似乎已經不實際,他的沉默讓俞知歲生氣,乾脆身手抓住了他的小臂,捏住一點皮肉,用力一擰。
嚴松筠立刻吃痛,一邊吸氣一邊抱怨:「沒說不給,你這著什麼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這塊豆腐再不讓吃,我就不要了。」她氣急,在他懷裡打滾。
也不知道怎麼得的壞毛病,想要的東西總想立刻就要得到。
嚴松筠嘆了口氣,第一次拋開自己制定的規矩,沒有拒絕她的求歡,將她放倒在床上。
如今的嚴松筠,早就不是剛結婚時那個笨手笨腳的人了,他進步得厲害,俞知歲覺得自己就像一隻在海浪中飄搖的小船,四處尋找可以依附停靠的港口。
洶湧的海水在月夜之下翻滾而來,被浪花拍擊的船體搖搖晃晃,船艙里都是被浪花推送進來的海水。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排空船艙里的水,卻不僅沒有出口,還有人壞心眼地往船上扔石頭,增加船艙的重量。
再這樣下去她非得溺水不可,她想,怎麼辦呢?
她需要工具,需要排空積水。
可是她的手掌在周圍摸索了一下,只抓到床單,其他什麼都沒有。
她著急起來,乾脆一翻身,嚷了出來:「我要在上面!」
凌亂的頭髮,通紅的臉頰,眼睛濕漉漉的,跟個搶東西的小孩子似的,嚴松筠看在眼裡,一時間失笑。
「好好好,別著急,讓你在上面。」
他一點拒絕的意思都沒有,很快就躺平,一是不想看她干著急,二是……
講真,躺平真的很舒服的,他只求這人能堅持久一點。
但是他終究是錯付了,他的太太果然沒有出他所料,和過去每一次一樣,活干到半路就開始嚷嚷:「不行了不行了,我好累,動不了了,你來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