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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呼吸一深,喉結上下滑動了兩下,然後他低沉的嗓音:「我可以幫你。」
俞總覺得這筆生意是划算的,爽快答應:「成交,說話不算數是小狗!」
說完不等他答應,就急吼吼地跳下壁櫃,推搡著將人往床邊趕。
嚴松筠一步接一步後退,掌心始終貼在她的後背,最終四條腿踉踉蹌蹌地一齊摔到上午剛換過四件套的大床上。
「呲——」
嚴松筠聽見自己褲子的拉鏈聲,眼皮忍不住重重一跳,好傢夥,他太太又有新花樣了。
「真的這麼著急……嘶——」
話沒說完,他就發出了一聲悶哼,小嚴松筠剛見了天光就被溫熱手心握住,罪魁禍首還看著得意一笑。
嚴松筠心裡一哽,她做了初一,他想著乾脆跟著做十五,可是過程卻不太順利,裙子的拉鏈卡在半路,怎麼拉也拉不下來。
他下意識地使勁,俞知歲急忙鬆手去抓他,阻止道:「不行,我的新裙子!十幾萬!拉壞了我要買新的你別怪我!」
嚴松筠立刻住手,問她:「……那怎麼辦?」
她跨坐在他的小腹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得意地晃了晃頭,「這我就不知道嘍,請小嚴總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解決問題吧。」
嚴松筠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和她對視著,忽然覺得,這倒是給了他「另闢蹊徑」的機會,衣服麼,無非兩種方法,既然取不下來那就翻上去。
寶石藍色的長裙被翻起,細嫩的皮膚碰到西褲略有些粗糙的布料,俞知歲秀麗的眉毛忍不住糾結成一團。
嚴松筠貼心地問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下來把衣服脫了再說?」
俞總表示人不能被這麼點小困難打倒,坐在他身上東倒西歪地調整姿勢,很著急,又不太得法。
到最後氣呼呼地斥責他:「你一點都沒有吃軟飯該有的樣子!你就是這麼對待金主爸爸的嗎?!」
嚴松筠的掌心輕輕摩挲著她的腳踝,笑吟吟地道:「慢慢來,別著急,心急吃不到熱豆腐。」
寬闊的大床上,這對男女衣著整齊,十指交握時鑽戒的光彩相互輝映,散開的裙擺遮擋住所有春光,燈光傾瀉下來,如同廣告拍攝現場的聚光燈,美得像一幅畫。
可是只有他們知道,寬大的裙擺之下如何暗流涌動,溪水潺潺,隱秘的歡愉直抵大腦深處。
俞知歲最先敗下陣來,她向來如此。
只是這次她再說沒力氣,嚴松筠不像從前那樣將她放下來了,而是托著她的腰,幫她動。
修長的手指結實有力,哪怕俞知歲已經東倒西歪了,卻還能支撐著她不讓她倒下來。
她哭著說他耍賴,罵他是小狗,他就一臉無辜地表示:「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姿勢麼?我幫你,你不謝我就算了,怎麼還罵人?到底誰才是小狗?」
俞知歲氣個半死,又反駁不了他的話,最後趴在他身上就像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癱成一條。
裙子和西褲都已經沾上髒污,嚴松筠抱著她去浴室,熱氣熏騰的水柱里,他忽然又問了一遍:「歲歲,你說話算數的吧?」
俞知歲在水霧裡直視他的雙眼,將他的忐忑和不敢相信一覽無餘。
此刻的他,就像是她小的時候忽然得到姑姑允許,周末可以任意玩樂,她不敢相信,便一直纏著姑姑,問她這是真的嗎不會反悔吧?生怕大人轉臉就改主意。
「當然。」她伸手擁抱住他,任由頭頂的水柱灑落在頭上背後,「我當然會幫你,嚴松筠,但我無法保證一定能真的實現,如果花了一輩子都沒有成功,那就只好讓我們的孩子繼承你的事業了。」
一桿子支出老遠去,嚴松筠不由得失笑。
同時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他鬆了口氣。
洗完澡,俞知歲懶洋洋地吩咐他:「你抱我回去,我走不動了。」
接著頭頂傳來男人帶著笑意的一句:「很高興為你服務,我的太太。」
俞知歲晚上喝過酒,又累了,很快便睡著,嚴松筠躺在她身邊,嗅著熟悉的暖香,許久都沒有睡意。
原來這就是她前些天差點說漏嘴的秘密。
掙了錢全都給他用。這樣的話光是想想,他就忍不住熱淚盈眶。
俞知歲什麼都有,卻又常常給他什麼都沒有的感覺,可是現在,他覺得,她是把所有都給了他。
就像一個小孩子,她得到一樣好東西,捧著去找她的小夥伴,同他講,我把這個好東西送給你。
那不只是一個玩具,還是她全部的、赤誠的真心,這份愛盛大熱烈,毫無保留。
他低頭吻了吻她熟睡的臉,然後貼住她的額頭。
凌晨兩點多,沒有夜生活的夜貓子們在網上激情衝浪,忽然間被路上的狗糧絆了一跤。
【嚴松筠v:她說要幫我實現夢想。這將會是我一生中聽過最動聽的情話,希望等我離開這個世界時,墓志銘上能刻上一句,謝謝我的愛人讓我沒有遺憾地離開。】
過了兩分鐘,他又更新一條。
【嚴松筠v:她每次都說她的運氣很好,連項目推進都順利得不可思議。但她不知道,我才是那個運氣最好的人。因為我娶了她。】
也不知道大眼的推送機制是什麼算法,明明嚴松筠很低調,平時不怎麼發微博,連粉絲都沒幾個,但這條微博就是被很多人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