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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宴:「還是之前的好。」
原鶯:「聞起來應該差不多吧。酒店的是蛋糕味,都是甜甜的。」
肩窩一癢。
賀知宴抬頭,輕輕咬住她頸邊的軟肉,舌尖向上勾。
像品嘗一塊奶油。
原鶯的臉頓時紅了,話都語無倫次:「你、你幹什麼……」
「說了,」他啞聲,「沒有之前的好吃。」
原鶯害羞地扭了扭。
賀知宴扣住她的腰:「別動。」
「嗯?」
「讓我睡一會。」
「……噢。」
原鶯小聲應一句,看他閉上眼睛。
以前從來沒仔細看過,他的睫毛也很長。所以襯眼深邃,很有攻擊性——明明是柔軟的東西,在他身上,就變成了一種堅硬的氣質的堆砌物,似乎在保護、遮掩什麼。
原鶯抽出手,悄悄摸了摸。
「幹什麼?」他沒有睜眼,只是動了動薄唇。
原鶯說:「賀知宴,你好像一根睫毛啊。」
「為什麼?」
「看起來很硬,但是摸起來,其實很柔軟呀。」被發現,她就正大光明地再多碰了幾下,覺得不夠,索性支起身,親了親他的眼皮,「賀知宴,我好喜歡你。」
他沒有出聲。
唇邊勾起一道笑弧,被原鶯捉見,又追著親了一口。
他啞聲笑:「還讓不讓人睡了?」
「你睡吧。」原鶯不好意思地停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也好像小狗哦。」
賀知宴:「……」
賀知宴:「小學語文課的作業主語能不能別都套在我身上?」
原鶯惡作劇地笑了。
笑過,她又靜下來。
目光跟著屋外黯淡下去的天光,淡緋色的晚霞,亮起的路燈,一齊停在他的臉側。
這還是她第一次抱著他睡。
原來是這種感覺。
靜謐又安定。
他就在這裡,駐足沉睡。
-
原鶯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她向來不耐回籠覺。
再醒來,渾身的骨頭都被睡意泡軟,提不起勁,連翻身都困難。
「醒了?」
耳邊有人問話。
原鶯張嘴都沒力氣,鼻腔哼哼兩聲。
倏然,臉頰碰到一陣涼氣。
她條件反射地往後縮,被冰得打了一個寒噤。
「什麼東西?」
她揉著眼睛去看。
一杯奶茶。
「你還出門啦?」
原鶯爬起來。
在桌上找到吸管,飛快一戳,咕嘟咕嘟地當水解渴。
「嗯,」賀知宴坐在沙發一端,好整以暇地翻著一本書:「不是你說,不能睡了走。我就在這裡等你。」
原鶯:「飯呢?」
「……」賀知宴:「你沒聽出來我在調侃你嗎?」
原鶯眨了眨眼。
她說:「我想吃螃蟹。」
賀知宴:「開春哪裡來的螃蟹。」
原鶯碎碎念:「想吃……」
賀知宴:「先收行李。」
原鶯:「哦。」
她怏怏地爬上二樓,對著房間左看右看,也沒發現什麼不對。
真是的!
只離開一晚,她簡單地收拾了幾樣日用品,下樓。
賀知宴正站在她的冰箱前。
「我收好啦,」她躥到他身後,「看什麼呢?」
賀知宴:「賽螃蟹吃不吃?」
原鶯小雞啄米:「吃吃吃。我一直想試試呢,但都沒吃過。」
賀知宴從冰箱拿了一盒雞蛋。
原鶯吹捧:「你會做好多菜啊……」
「要不,你別開公司了。」她趴在他手臂上,「我們去開餐廳吧!」
賀知宴瞥她一眼:「你幹什麼?」
「當然是設計餐廳。」原鶯想了想,「你看,國外好多畫廊博物館,都有餐廳呢。我們外面展覽掛畫,裡頭展覽掛麵——」
賀知宴一筷子敲到她腦門上:「切姜。」
原鶯嗷嗚一聲:「你少敲我腦袋,會變得不聰明。」
賀知宴低笑了一聲。
原鶯:「你嘲笑我!」
賀知宴:「不敢。」
原鶯哼哼兩聲,把嫩黃色的薑片千刀萬剮。
「不過,」她好奇,「如果我非要你辭職,你會嗎?」
賀知宴:「不會。」
「……」原鶯耷拉小臉,「別的小說里,總裁都願意為愛拋棄家產呢。」
灶台呲啦兩聲點火。
賀知宴:「這是我贏來的。」
原鶯好奇地拋出一個老掉牙的問題:「那如果我和公司同時掉進水裡,你會救誰啊?」
賀知宴:「沒可能。」
原鶯:「如果!」
賀知宴的手停了下來。
他沉吟片刻:「我都不會放手。」
原鶯:「二選一呢……」
「為什麼要選?」他輕輕地哼一聲,「這輩子,我就這兩樣一定要。」
原鶯驚恐:「你果然小時候就暗戀我!」
賀知宴:「……」
他黑著臉炒蛋去了。
吃完飯,原鶯推著行李跟他回了酒店,輕車熟路地往沙發上一倒。
她環看一圈。
「為什麼感覺變了?」
「哪裡變了?」賀知宴把大衣搭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