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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宴沒應聲。
她這個時候大膽極了:「你怎麼老不說話?」
何宴的鼻腔低低嘆一聲,拖著走「S」線的原鶯往前。
她看了看袖子上的手:「好夢幻啊。」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他轉頭:「嗯?」
她又嘆氣:「……幻滅了。」
何宴才明白,她講的是Egon Von Kasier。
他問:「為什麼?」
「就是……和想像的不一樣。」原鶯嘟囔。
何宴:「你想像的是什麼——一個德高望重的德國老頭?」
原鶯沒說話了。
身體直直往前倒,被何宴一把撈住。
她已經睡著了。
幸好已經走到酒店門口,何宴把她當麻袋似的扛上樓——其實,還挺輕的。
他把原鶯放在地上:「房門鑰匙呢?」
自然沒有人回應他。
何宴在她的包里摸了兩下,輕易找到。打開門,把原鶯扔到床上。
她又開始黏著人喊媽媽。
「抱……」
何宴眼疾手快地捏住了她的嘴巴。
「……」
手底下傳來咕噥兩聲,被捏成鴨子嘴的小姑娘沒再開口。
她翻騰兩下,自發地挪進被窩。
何宴看她自力更生地睡下,也不再多管。剛要離開,忽然在行李最上方,發現了一本封面色彩艷麗的書。
其中一位錐子臉男人被畫上了大愛心。
何宴微微挑眉。
陳秋緘下午把原鶯的資料整理給了他,愛好里只有一條:
小說。
倒是了解她喜歡什麼樣的途徑。
陳秋緘與她認識四年,添油加醋地描述原鶯有多痴迷這種沒有營養的文學作品。
於是他走過去,拿起了那本——
《總裁太霸道:厲少的獨家私寵》
「……」
現在流行這種?
何宴眉頭緊鎖。
但最終,還是勉強翻開第一面,一目十行地閱讀。
兩分鐘後迅速地合上了這本書。
大概明白了內容。
封面上被她畫下愛心的是書里的男主角厲琛。母親因為生下他去世,深愛妻子的父親便不待見他,只看重他的哥哥。厲琛從小備受冷眼,直到一次偶然,遇見了女主蘇甜甜,被她溫暖的行為治癒,從此情根深種,開啟一系列強行甜寵的劇情。
何宴倚在門邊。
半晌,拍了張照片發給陳秋緘,讓他找一份PDF發到郵箱。
他把書拋回行李箱裡。
唇角扯出一道瞭然又譏誚的弧度——說不清是覺得她可笑幼稚,還是書里的情節荒謬爛俗。
但最終他只是冷冷地想。
喜歡這種啊。
行。
作者有話說:
賀總:勝券在握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反反覆覆 1瓶;
第10章 死了
◎睡完就跑◎
遵循喝完酒半夜上廁所定理,原鶯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
腳尖在地上劃拉兩下。沒找到拖鞋,索性赤腳往洗手間走——
「哎呀!」
她被行李箱絆了一跤,踉蹌一步。
什麼啊。
原鶯一腳踢開。
隨著這個動作,箱邊上面搭的一本書,翻個身,摔到了地板上。
嗯?
她撿起來看。
花里胡哨的封面,錐子臉的男人——哦,是周眠安利她看的小說,忘記還給她了。
果然還是不太符合她的口味。
原鶯放回箱子裡,打算回國快遞給周眠。
-
早上是被敲門聲叫醒的。
她窩在被子裡:「誰啊?」
「我。」李恪周的聲音傳來:「還沒起嗎?」
原鶯掙扎地坐起來:「沒呢!」
他笑:「那我在邊上的咖啡店等你,昨天忘了,還有事要跟你說。」
「好。」
原鶯洗漱完,怕李恪周等太久,隨意披了一件大衣。
結果還是被耽擱了。
原鶯沒找到房門鑰匙。
在包里翻了個底朝天——明明,她記得昨天出門就放在裡面。
「……」
對哦。
她昨天怎麼回來的?
好像,何宴來接她了。原鶯托著下巴想,那是怎麼把她帶回來的——背、扛,還是公主抱?
怎麼想都很浪漫嘛。
嘴角愈揚愈高,簡直要撞破天花板。她用椅子擋住門,高興地小跑到對門,伸手敲了敲。
「何宴!」
「嗯?」門裡拋出稍顯冷淡的一聲。
她清清嗓子:「我的鑰匙是不是在你那裡?」
半晌,裡面才傳出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原鶯抿了抿嘴唇,站直一點。
門朝內拉開。
他應該拉開了窗簾,蒼白的日光一瞬間沖衍出門隙,再被高大的身形遮擋,只余勾勒他肩線的一道光邊。
一隻長柄黃銅鑰匙在空中劃出拋物線,打斷了她的注視。
門也將隨之合上。
「餵。」原鶯眼疾手快,用肩膀抵住門:「你昨天送我回來的嗎?」
他沒有否認:「嗯。」
她露出一個笑:「謝謝你。要和我們一起吃早飯嗎?」
「你們?」
「我和李恪周。」她說:「他之前說,想請你幫忙做一件禮物,送給他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