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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我怎麼捨得生你的氣。倒是你,總因為一點小事跟我置氣。」
原鶯正在吃飯,臉頰鼓鼓地仰起頭:「這是小事?」
賀知宴:「我們在一起了。」
「但是,」她低下頭:「我覺得這樣很不好。夫妻也不會這樣,對不對?」
「怎麼不會?」
原鶯咽下嘴裡的東西,小聲:「我覺得很沒有道德……」
賀知宴:「胡說。」
原鶯:「可是我會不好意思!」
賀知宴思索片刻:「多做幾次,適應一下?」
「……」原鶯:「你是畜生嗎。」
賀知宴:「那你想要怎麼樣?」
原鶯:「你以後每一步都要徵求我的意見!」
賀知宴:「每一步?」
原鶯小雞啄米:「每一步。」
賀知宴:「知道了。」
他遞了一部新的手機給她:「賠你的。先用著,回去了把舊數據導進來。」
原鶯嘀咕:「算你有良心。」
賀知宴把她抱到自己腿上:「誰沒良心?」
原鶯短促地驚呼一聲,見他沒有其他動作,才安心地接著吃飯。
半碗飯見底,底下蟄伏的東西也勁挺地擠進來。
她把勺子一扔:「你……」
「不怪我,」賀知宴面上表情自若,環在她腰上的手卻微微用力,讓原鶯的裙擺被擠壓變形,「他想你了。」
原鶯急了:「你連著幾天了,不行不行!」
賀知宴放低一點聲音:「那你咬我幹什麼?」
原鶯莫名:「誰咬你了?」
賀知宴眼皮不掀:「我沒跟你說話。」
原鶯呆了一下,驟然反應過來,羞赧地推開他的手臂,從他腿上滑下去。
前頭有弧度的莖絡,與賀知宴對話的人也跟著頭貼頭,尾對尾地滑過。
溫泉水從地脈引出。
她今日穿得並非泳裝,不易干,被打濕一小片。
原鶯沒站穩,踉蹌了一步。
賀知宴扯住她的手腕,替她穩了下身形。
他似笑非笑地問:「你發燒了?」
原鶯一句話不願答,快步扯了毛巾,走向洗手間。關門的時候,還是被迫聽見了後半句:
「……裡面好熱。」
啊啊啊啊啊!!
原鶯恨不得拿毛巾把他的嘴堵上。
「……」
堵上。
好主意啊。
原鶯快速地洗了一個澡,換上睡衣出去。賀知宴正坐在床邊,她偷偷瞄一眼,他似乎平靜了。
賀知宴抬起頭:「洗完了?」
原鶯:「你的領帶呢?」
賀知宴不明所以地挑一下眉,指了指衣櫃抽屜:「那裡。」
原鶯拉開,裡頭一排疊得齊整的領帶。
她挑了一條質地略微粗糙,摩擦力大的。轉頭,綁賀知宴嘴上了。
他那雙狹長的眼眸里浮起一絲不解。
原鶯覺得不太安全,乾脆把他的手和腳都綁了。
「好了,」她說:「為了保證你不再胡作非為,這兩天晚上睡覺你就都這樣吧。」
賀知宴無奈地笑了一下。
他翻身上床,安分地閉了眼睛。原鶯左右瞧瞧,才關了燈,抱著他,猶如抱著一個大型手辦,舒服得很。
沒有勞作的一天幸福地度過。
次日她比賀知宴先醒,他臉色微微泛白,眉心一道不太舒服的蹙痕。
啊……
不會是綁太久血液不暢了吧。
她明明打得是活結。
原鶯急忙給他鬆開。解的時候,那些領帶松得輕而易舉,她沒在意,只當賀知宴知錯悔改,很乖。
他似乎被吵醒了,聲音沙啞:「……嗯?」
原鶯不安地揉著他的手腕:「你轉轉手,有沒有很疼?」
賀知宴皺起眉:「沒力氣。」
原鶯驚慌失措:「對不起——要不要現在回市里,找醫生?你也真是的,不舒服怎麼不掙開?」
賀知宴用鼻尖輕輕撞了撞她:「怕你生氣,不敢。」
好小心的語氣,好脆弱的話。
原鶯一瞬間心就軟了:「我不生氣。」
賀知宴的眼裡總算有些光亮:「真的?」
原鶯:「……嗯。」
賀知宴突然又黯了黯眼神:「你以後還是把我綁著吧,我怕管不住,你再生氣。」
原鶯被他嚇著了:「我以後也不生氣,你不要難過呀。」
他語氣低落:「你不是很討厭我碰你嗎?」
原鶯愣了一下。旋即,去握他的手,小聲解釋:「不討厭!只是太多次了,我有點累……」
賀知宴抬起頭:「真的嗎?」
原鶯用力點頭。
賀知宴看著她,眼神破碎:「你在哄我。」
「是哄你,」原鶯急了,怎麼越解釋他越消沉了?她湊過去親他:「但也是實話。」
他眼睫低垂,在眼底投下斑駁細碎的影。
「我不信,」他避開她的吻,聲音微微發抖——不是吧,要哭了?原鶯頓感自己罪孽深重,「到時候我一碰你,你又半天不理我。」
原鶯從來沒覺得賀知宴這麼難安慰。
她沒招了,只能抱著他,乖乖保證:「不會。」
「真的?」
「真的。」
「哪怕——像昨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