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頁
懷抱窄窄的,只夠摟住他上翹的腦袋。
緊跟著,一通電話就打了過來。
……
賀知宴的左手搭在方向盤上,右手問:「幹了嗎?」
搭在小人身上濕噠噠的布料早已經被風涼。
小人張嘴咬住他。
黏膩微燙的口水又沾了過去。
賀知宴抽回手:「嘶。」
原鶯:「你嘶什麼?」
賀知宴:「她還會主動咬人呢。」
原鶯整個人如熟蝦一般縮在車門邊,惱:「你別碰她就不會。」
「是,」他一邊開車,一邊又去逗:「可能見到同類就不怕生了。」
「喂!」
「這麼凶?」方才的小人一口咬住他兩根手指,恨不得絞斷。賀知宴的眉心微微蹙起,脖上繃起隱約的一道青筋,他沙啞著聲:「吃我的喝我的,吐了還是我收拾,還這麼凶?」
原鶯嘟囔:「哪裡吃你的喝你的了……」
賀知宴:「之前不算磨牙?」
原鶯:「磨牙?」
賀知宴:「磨牙餅乾,給小孩子吃的。她不就天天吃嗎?」
原鶯:「她不想吃你也強行餵。」
賀知宴:「長身體的時候。」
他又伸手去撫摸小人,沒兩下,他意味深重地盯著原鶯:
「……又吐了。」
原鶯急:「你能專心開車嗎?」
「小孩子不乖,是不是要管教一下?」
「才多大呀,」她已經適應了這套語言體系,順著他胡說:「你要容忍她。」
賀知宴渾當沒聽見,抬手打了一下她。
小人害怕地抽搐起來。
原鶯都要哭了:「你打她幹嘛呀?」
「你哭什麼,」他停下車,去哄著吻她的眼睛:「寶寶,她高興著呢。」
原鶯嘟囔:「哪裡高興?」
賀知宴:「她一高興就吐,是不是?」
他特意低下頭去問。
小人害羞地閉上嘴巴。
原鶯戳了戳他的胳膊:「回家啦。」
「嗯,」賀知宴下了車,短短几步路也要把原鶯抱起來。他心裡有桿秤,絕不厚此薄彼,騰一隻手照顧跟著的小人,輕輕摸她的腦袋。原鶯把臉埋在他肩窩的那塊隱秘地里,直到進了家門,兩隻養得水潤雪白的兔子也跑來迎接,被賀知宴一把拎住,挨個兒親了親,「家裡東西是不是太多了,不省心。」
原鶯委屈:「丟也不好丟呀……」
賀知宴啞聲:「我也不捨得丟。」
下雨,小人跟套著雨衣的玩具一塊兒在泥地里打滾。
不知道怎麼就抱到了一起。
原鶯伸手箍著賀知宴的脖子,手指垂下,能觸碰到他緊繃的肌肉線條,上面滲了細密的汗,不住搖晃。
疾風驟雨,小人最怕這種天氣,她抱著心愛的玩具,倒在地上不住地抽搐。
似乎熬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水壩被沖塌的瞬間,雨也停了。小人現在水裡,稍微鬆開了一點心愛的玩具——方才雷雨交加,她害怕得要命,只能使勁攬著這唯一能給予安心的東西。
-
原鶯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賀知宴正抱著兔子玩,逗弄它們的紅眼睛。
原鶯動了動身子。
他吻一下原鶯乾涸的嘴唇:「醒了?」
「幾……幾點了?」她一開口,就被自己嚇了一跳。啞得可怕,沙沙的聲音里添了絲不易覺察的清嫵。
「九點半了。」
減掉兩個小時,她才睡了三個鐘頭,卻感覺又過去了一天。
賀知宴攬著她汗津津的腰:「疼嗎?」
「……嗯。」她在他懷裡翻了個身,不慎壓到兩隻兔子。賀知宴把它們撈在手裡,撫著眼睛安慰。原鶯輕輕哼一聲:「你別摸了。」
賀知宴:「這醋也吃?」
原鶯仰起頭:「抱抱。」
賀知宴擁緊她。
原鶯:「我想吃年糕。」
賀知宴:「怎麼突然想吃年糕了?」
原鶯:「我一直覺得吃磨牙餅乾很像過年家裡木杵捶年糕的聲音……」
賀知宴:「水年糕嗎?」
原鶯:「嗯。可好吃了,像麻薯。」
賀知宴:「捶得時候要用很大力氣嗎?」
原鶯:「嗯,可累了。」
賀知宴:「水都要打出沫了吧。」
「……」原鶯:「我在說吃的。」
賀知宴:「我在問手法。」
原鶯回不上嘴,拿手機點外賣。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格外動人,腴白的肌膚一身痕跡,水潤潤的眼裡春花爛漫,像初熟的蜜桃,飽滿地被人摘下,汁水香甜,誘人發渴。
東西擠進去。
熟睡的小人嘟著軟軟的唇,沒有察覺。只是唇邊漏了點銀絲。
原鶯點完外賣,趴在他的肩頭,噘起嘴巴:「你幹嘛?」
「她也餓了。」
「才沒有,」原鶯推他:「剛過去多久?」
「三個小時了,」賀知宴喉頭微動,「不足月的寶寶很容易餓的。」
原鶯:「你這麼懂?」
賀知宴:「你應該不想生。」
原鶯:「嗯哼。」
「我也暫時沒這個打算,」他把東西餵進去,愉悅地低低喟嘆一聲:「養她就夠了。」
第66章 結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