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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城熱戀這一天,賀知宴娶到了他的小未婚妻。◎
原鶯出國的日子臨期。
賀知宴當了回甩手掌柜, 這幾日不再管公司的事,在家裡陪她。假期再推一推,索性直接同她一起飛往巴黎。
出發那一天, 原鶯大包小包地託運完, 跟爸爸媽媽告別,上了飛機。
買的頭等艙, 尤其寬敞。
賀知宴占著她的位置,把她抱在懷裡。
原鶯問他:「這次來, 你會待幾天呀?」
賀知宴:「兩三天吧,你安頓好了我就走。」
「啊,」她明顯有一些失望,小聲嘟囔:「這麼快……那你以後至少半個月——一周!要來看我一次。」
賀知宴:「當然。不然她吃什麼?」
原鶯瞪他:「不正經。」
賀知宴:「實話。」
這回去巴黎,兩隻兔子自然也跟著。賀知宴熟練地解了銀色的搭扣,把它們從粉色籠子裡放了出來,輕輕地撥弄腦袋。
原鶯拍了他一下:「飛機上呢。等下要發飯了, 回你的房間去。」
賀知宴:「發飯了再關回去。成天被罩著,也不嫌悶。」
這幾個月,他尤其勤快地打理它們。定時定點, 偶爾突擊地撫捋毛髮, 或許是他飼養有方, 兩隻兔子長大一些,擠在籠子裡,像綿軟的兩抔細雪。
他此時揉了揉兔子腦袋:「是不是又大了?」
「沒、沒有吧……」原鶯心虛得很,壓著聲音講話。
賀知宴檢閱似的,又去察看小人的情形。面色紅潤, 嘴唇變軟肥一些——大概是常被他戳翻的緣由, 濕濕地隨著呼吸翕動。只是一碰就吐的毛病改不了, 還喜歡咬人,根本養不熟,餵了那麼多次奶,仇人似的,咬他咬得更凶。
賀知宴對這一點很寬容。
他不僅不惱,反而樂得把手指都送過去,看小人可憐兮兮地撐著一張小嘴,邊哭邊咬他。
譬如現在,三根修長的手指差點被她咬斷,賀知宴不嫌疼,反而又扒著她的嘴,讓她咬進小拇指。
原鶯能看見,她聲音發抖:「你……別這樣。」
賀知宴懶懶地:「她愛咬,就讓她咬著。」
原鶯:「會壞掉的……」
賀知宴:「哪有那麼脆弱。平常不是老看你看吃播嗎?那麼多東西都能一口塞下,手指算什麼。」
原鶯被他堵的說不出話,只能仰起頭,不再看小人的狼狽模樣。
她真壞。
像親眼目睹女兒被欺負的無能妻子。
她的寵物也同樣沒有倖免。
兩隻兔子耳朵被粗魯地揪起來,拉扯,她驚呼一聲,不自主反抗一下。
小人立刻被打了一巴掌。
「嗚嗚……」原鶯無能為力地哭了起來,「你不要打她。」
賀知宴:「你讓她乖一點。」
原鶯難以啟齒:「還要怎麼乖?」
賀知宴:「吃飯了,你讓她把嘴張開。」
原鶯吸吸鼻子,伸手,把小人的嘴巴打開。才讓她坐直,東西從後面,被勺子粗魯地塞進去,一吞一咽,小人的下頜都要被撐裂,她艱難地咀嚼著。年紀又小,口水從嘴角滴下。
原鶯著急:「你慢一點!」
賀知宴:「你心疼?」
原鶯:「這是我身上的一塊肉……」
賀知宴:「她餓著呢,別管。」
原鶯還想說什麼,被掐著臉扭過來,被迫地跟他接吻,鼻腔溢出一聲又一聲破碎的氣調。
嘴唇、兔子、小人,各行其事。
「篤篤篤。」
突然,艙門被敲響。
小人被嗆到,咳嗽幾聲,抽搐起來。
賀知宴鬆開她徹底腫起來的唇,一道銀絲牽起。
他餵飯的動作沒停,「什麼事?」
「先生,您好,我們的午餐開始供應了,今日菜單是……」
「等下再來。」
「嗯?」
「等我餵完小孩。」
空姐愣了一下,以為他們是一家人來旅遊,便應一聲好,推車去下一間機艙了。
原鶯紅著臉打他:「你這也往外說?」
「不是麼,」他發狠地用力:「今天兔子是不是也沒餵過?」
他們起了個大早,哪裡有空餵兔子。
原鶯的聲音搖搖晃晃,斷斷續續:「沒、沒有……」
賀知宴伺候完小人,給兔子餵了奶。
原鶯坐在地上,捧著兔子。她累極了,抽泣著哭:「以後一定不要小孩,也不養寵物……」
「當然,」賀知宴接過那兩隻兔子,把它們擦乾淨,再關回籠子裡。小人吃飯弄了一身,他親自清了,也不嫌棄小孩的口水,跟著趕回她該待的地方:「這三個小東西就夠我的麻煩了。」
原鶯瞪了他一眼。
她說:「你還敢覺得麻煩?」
賀知宴:「怎麼,一趟伺候兩小時起步,我還不累?」
原鶯氣得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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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宴待了兩天就走了。
原鶯也投身到各種雜事中,開始學業。少有見面時間,他們只能通過手機聯絡。
午夜微光。
賀知宴打來視頻,原鶯剛洗完澡。
她看了眼時間:「都凌晨了,你還沒有回家?」
「嗯,」他眉眼睏倦,「想你了。」
原鶯翹起嘴角:「我也想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