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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旖旎又潮濕的描述,在這一刻,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幫助。
她只能呆呆地僵坐著。
晌午的風乾冷,把她臉頰邊的碎發吹到鼻尖,痒痒的,和這個即將到來的親吻一樣磨人。
何宴微微啟唇。
原鶯也湊近一點。呼吸聲更近,講話聲也更清晰。
她聽見他沉著聲音說——
「女人,知道上我的車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原鶯:「……?」
原鶯:「?????」
作者有話說:
賀總:加大瑪麗蘇劑量
原鶯:(吸氧)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瀾沐盡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隨便看看 5瓶;40419114 2瓶;反反覆覆、她她 1瓶;
第16章 半死不活 ◇
◎可以得到我的身體(///)◎
車裡安靜。
小姑娘抱著大束的花, 窩在門邊,像一隻發呆的團雀。
她始終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何宴微微擰起眉心。
在他耐性告罄的邊緣, 原鶯終於抬起頭。她把花塞回給他, 眼神幽幽:
「什麼代價?」
何宴隨手把花扔到了后座。
這一個動作,經由他骨節分明的手, 做出了紈絝子弟一擲千金的浮浪。
稱得上賞心悅目。
原鶯抑鬱的心情得到了緩解。
何宴:「可笑,你根本承擔不起。」
原鶯:「……」
根本沒有緩解, 她更抑鬱了。
何宴:「所以——」
原鶯打斷施法:「不要棒讀。」
何宴:「……?」
看他的臉色迅速變黑,原鶯開溜:「等會兒再說,讓我下車打個電話。」
她跳車跑了。
拐角有家奶茶店,她就站在隊伍後面,撥給了陳秋緘。
「……原鶯?」
「學長!」她鬆一口氣:「救救我!」
陳秋緘:「怎麼說?」
原鶯攏住話筒:「我懷疑何宴被鬼附身了。」
陳秋緘:「……啊?」
原鶯:「他這兩天,每天都在干奇怪的事,說奇怪的話——」
陳秋緘:「他說什麼了?」
原鶯:「太丟人了, 我小聲一點。就剛剛,他開了輛蘭博基尼來我們學校,還跟我說『女人, 你知道坐上我車的代價嗎?』——不是, 這不是他說要來接我的嗎?」
陳秋緘在床上笑得發抖。他忍住:「你不喜歡嗎?」
原鶯:「誰喜歡啊!」
陳秋緘說:「你忍耐一下吧。實不相瞞, 他之前出車禍了,腦子——出了點意外。」
原鶯一愣:「啊?我都不知道……」
陳秋緘憋得眼淚都冒出來了:「……是啊。當時醫生跟我說的,他那人,自尊心強,我沒敢告訴她, 你也——多幫幫他, 順著他演就好了。」
「居然是這樣……」原鶯喃喃:「真是對不起, 我剛剛還打斷了他。」
陳秋緘寬慰她:「不知者無罪。你們一起呢?」
「對,」她說:「要去南水鎮。」
陳秋緘:「玩得開心。」
原鶯應了兩聲,掛斷電話。她憂心忡忡地想——
居然是這樣。
她太遲鈍了。
剛剛還在心裡罵他,真是沒禮貌。
抱著關愛殘疾人的心態,原鶯在點單的時候,也給他買了一杯奶茶,還貼心地把所有小料都加了一份。
那頭,剛聽她打完電話的陳秋緘在床上笑岔了氣。
沒得意幾秒鐘。
何宴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他接起來,對面語氣平靜:「她剛才給你打電話了?」
陳秋緘咽口水:「嗯啊。」
「說什麼了?」
「沒什麼。」他心虛。於是,又找補了一句:「你把人家嚇到了,我替你挽回一下。」
何宴:「嚇?」
陳秋緘:「都說了,你太急了。至少要有一個成為朋友的過程……」
何宴:「我知道了。」
他乾脆利落地掐斷電話。
還沒說完的陳秋緘:「……」你知道啥了啊?
-
原鶯拎著奶茶回來的時候,車裡的後排空蕩蕩的。原先塞滿的玫瑰花,不翼而飛。
她疑惑:「花呢?」
何宴又恢復那種不經心的模樣。
他說:「送人了。」
原鶯茫然地四下看看:「送誰了?」
他不耐地發動跑車:「路人。」
「……哦。」原鶯心裡嘀咕。凶什麼凶,這病難道還是一陣一陣發作的?那她還是喜歡他發病的樣子。這樣想,原鶯不免腦海里又浮現他出車禍的慘烈狀況——好可憐啊。她搖搖腦袋,把手裡的奶茶遞給他:「給你也買啦。」
何宴淡淡地應了一聲。
周六下午,出行的車很多,跑車不緊不慢地行駛。
原鶯有些犯困。
她眯著眼睛,側身窩在車門邊。眼睛半睜半閉,偶爾望見他搭在方向盤上的手。
上面細小的傷口已經變成淺淺的疤痕。
她記得,他說車還爆炸了。原鶯打著瞌睡想,那麼慘烈的情況,他能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看起來沒有什麼皮外傷,真是萬幸。至於精神上的創傷,原鶯回憶他講那些讓人皺眉的話,頻率也不高,應該也是樂觀的那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