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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她口才太好了——這簡直有理有據,沒有辦法拒絕好嗎?
原鶯給自己偷偷鼓掌。
而何宴顯然被她說動了。
他一言不發,眉心微沉。食指屈起抵在鼻樑正中。
原鶯邊吃邊看他。
時鐘的指針一分一秒地轉過,原鶯盤子見底。
何宴終於出聲。他向後仰,倚在沙發里。眉眼思慮:
「是一個還行的提議。」
「是吧是吧。」
原鶯立刻撲到他懷裡,那對水盈盈的黑玉丸直勾勾地盯他。
勾引——
何宴:「擦嘴。」
「……哦。」原鶯幽怨地去抽紙。
何宴:「我有一個前提。」
原鶯:「什麼?」
「TSS的文件遠不止這麼幾張紙。」他說:「我只講現文件給的那一部分。」
原鶯小雞啄米:「好的。」
「還有,」他說:「不可以告訴……」
「我懂!」她提前搶答:「守口如瓶。」
何宴捏了一下她的臉。
「不對啊。」
原鶯突然有點憂傷:「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嗎?怎麼講這麼多條件。」
何宴:「你不是要做Jane Smith嗎?」
「對哦。」原鶯快樂地接受了自己美女特工的身份。
何宴招手:「文件。」
原鶯:「你先吃飯吧?」
「聽不聽了?」
「聽聽聽!」她飛速遞上文件。
-
原鶯聽困了。
筆記記了三四頁,眼皮直打架。她對於理工的東西一竅不通,何況這種三兩句就一個專業術語的介紹,她聽著聽著,就走神到何宴的喉結。
他每一次停頓,喉結都會輕微地聳動。
異樣的性感。
原鶯想到上一次,偷偷碰他喉結的反應,小手癢了起來。
她趁何宴低頭的時候摸了上去。
「……」
好像,
用太大力了。
何宴悶哼一聲,往後仰。
他劇烈地咳嗽,中途向原鶯撩了一眼,那裡面只留了四個字——
你、死、定、了。
原鶯心虛地移開目光,死前又摸了兩下。
好新鮮的觸感。
底下軟骨是硬的,包覆的皮膚又是溫熱、柔軟的。他咳嗽、吞咽、呼吸,每一個細小的動作,此時,都在指尖被無限放大。
何宴扣住她的手。低啞的聲音,從後槽牙擠出:
「……你幹什麼?」
原鶯無辜:「我就想摸一下。」
「摸一下?」他冷笑:「你要掐死我直說。」
原鶯望天:「對不起嘛。」
何宴:「摸夠了?」
原鶯忸怩地提出一個新的要求:「我可以再親一下嗎?」
何宴匪夷所思地眯起眼睛。
原鶯不好意思地聲明:「我不是變態!」
何宴把文件扔在桌上,拿起她的筆記。
「原鶯同學,」他皮笑肉不笑地撣開鬼畫符的最後一頁——那是因為她真的太困了,寫字都有氣無力。他說:「給你上課,你就想著親老師?」
老、師。
原鶯一瞬間從臉紅到蜷縮起來的腳尖。
天吶!!
何宴捏住她的嬰兒肥,呼吸貼近她柔軟的唇:「知道害羞了?」
原鶯嘟著嘴:「原來你喜歡師生play啊。」
何宴不明白:「什麼?」
原鶯羞澀:「變態。」
何宴:「……?」
剛才還要親他的小姑娘一骨碌從他懷裡下地,赤腳跑進了臥室。
何宴看一眼牆上的掛鍾。
十點半。
他關了客廳的燈,也走向臥室。床上的被子已經縮成一團,翻來覆去。
何宴抽出她壓在身下的被角。
床頭最後一盞小燈也被撳滅,何宴把不安分的小東西撈進懷裡。她還嘟囔兩句,被落在耳根的一個吻徹底消停。
-
鬧鐘打破靜謐。
原鶯迷迷糊糊地伸手,沒夠到床頭櫃。
她朝右邊挪了挪。
腰上那條修勁的手臂,驀然收緊,把她又攬了回去。
原鶯使勁推開他的手。
她把那吵人的鬧鐘按停,邊揉眼睛邊趿著拖鞋去洗漱。
在洗手間換完衣服,何宴還在床上。
原鶯撲過去:「懶鬼!」
何宴半睜眼,指尖繞著她一綹梳順的發。捲起,又彈簧似地鬆開。
原鶯:「我去樓下吃早飯。你要帶什麼嗎?」
「不用。」
「那好吧。」她站起身:「我先走啦。」
何宴懶懶地揮一下手。
原鶯帶著房卡下樓。
她打了一碗青菜瘦肉粥,坐在窗邊小口地喝,左手隨意地刷著論壇。
突然進來賀知宵的一通電話。
原鶯困惑地接起:「餵?」
「起床了嗎?」他問。
「當然了。」她說:「我都在吃早飯了。」
賀知宵:「我等下路過上京大,要不要接上你一起?」
原鶯說:「不用啦。我不在學校。」
賀知宵:「嗯?」
「我在——」她措辭:「男朋友家。」
電話那端安靜一刻。
賀知宵笑:「哦。男朋友家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