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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拉開了面前的防盜門,對另外三人道:「走吧,我們可以進去了,耽擱了這麼久,其他人都已經到了,就等我們的。」
梁挽頤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正戲終於要開始了,還沒進門就已經遇到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還不知道後面有什麼等著她呢。
依舊是由徐念打頭陣,梁挽頤和蕭野並排跟在他身後,臨到進門之前,徐念很小聲地對他們說了一句:「待會兒進去了,你們就一人坐我一邊,要是真發生了什麼,我也顧得過來。」
梁挽頤和蕭野均無聲地點了點頭,下一刻,他們就徹底邁入了房間中。
作者有話說:
評論掉落五十個紅包。
第93章 ①⑤
穿過門後, 梁挽頤只覺眼前一暗,四周的光線明顯變弱了,她像是進入了一處封閉憋悶的地穴。
她瞪大了眼睛, 緊張地四下看去,她並沒有看到預想中的恐怖場景, 但出現在她面前的也不是什麼普通的住宅客廳, 而是......一間教室?
教室非常小,大概只能容納不到二十個人, 不像是學校的教室,因為看起來不是很正規, 裡面擺放的也不是傳統的獨桌獨凳, 而是那種可以並排坐三個人的長條的木桌子和塑料凳。
正常的教室看起來都是比較光明敞亮的,但是這間教室卻給人一種非常幽暗沉悶的感覺。
桌子是黑色的, 地上鋪著一層深色的厚地毯, 頂棚掛了個吊燈, 上面布滿了灰塵,散發著昏黃的燈光,搖搖欲墜,整間教室里沒有一扇窗戶,讓身處其中的人有一種憋屈感。
梁挽頤很快就聯想到了另一個詞——影院。
沒錯, 這個地方給她的感覺, 比起教室,更像是電影院。
此時這間教室的前排已經坐滿了人, 他們恰好從教室後面的門進來, 其他人就紛紛扭過頭看來。沒有人說話, 他們看過來的眼神也充滿了審視和嚴肅。
邱珊進入房間之後就沒再關注他們了, 而是選了個前排的位置坐下, 全神貫注地看著講台,一臉嚮往期許之色。
講台上還站了一個人,只是那個人很怪,他整個人都罩在一張黑色的大袍子裡,除了能看到身高以外,看不出任何體型的細節,只有一顆腦袋長在黑袍之上,上面貼著張呆板蒼白的臉。
那種臉很怪異,透著一種濃郁的病態感,顴骨凹顯,眼底青黑,嘴唇緊抿,如果不是他腦袋上連著的長頭髮,梁挽頤大概根本看不出她到底是男是女。
從他們進門開始,黑袍女人就一直盯著他們看,眼珠沒有絲毫的轉動,眼睛也不眨一下,視線像是黏在了他們身上。
那直勾勾的目光讓梁挽頤的背上起了一層冷汗,她跟著徐念走到了一張桌子前面坐下,再抬頭看去時,黑袍女人竟然還在看他們。
梁挽頤緊捏著拳頭,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看了一會兒,她突然驚恐的發現講台上那件黑袍並不是直接垂落到地面上的,它的下擺和地面之間還有一段距離,下面露出了一根又長又粗的杆子......
等等!那根本不是杆子,而是一段盤在一起的血管,血管底部與地面連接的部位更是生長出數根更為纖細的血管,和地面融為了一體,像樹根般猙獰崎嶇,最頂端的那顆人頭顯然也是生長在這一團抱在一起的血管之上的。
雖然梁挽頤看不到被黑袍遮起的部分,但也能想像到那會是一副畸形崎嶇的模樣。
難道說講台上那個奇怪的東西並不是活著的生命,而是一個擺件?
梁挽頤剛產生這個想法,那個女人就開口了,她用嘶啞的聲音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教室里的其他人都神色如常,他們對女人奇怪的形象好像見怪不怪了,梁挽頤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生得這麼畸形的人怎麼可能是活著的?
梁挽頤的呼吸因緊張變得急促起來,恰在這時,她的手被握住了,她扭頭看去,視線就撞上了徐念的側顏。
從這個角度看,他的鼻樑很挺,昏黃的光線打在他的顴骨上,未被光線照到的臉頰則隱藏在了陰影中,使得他的輪廓變得更為柔和。
他維持著望向前方的姿勢,很平靜,他沒說話,只收緊五指,更緊地抓住她。
梁挽頤不自覺回握住了他的手,很奇怪,旁邊這個人她今天才剛剛認識,可此時此刻她卻真的有些被他安慰到了,他手心傳來的暖意讓她劇烈跳動的心臟也慢慢平復下來。
梁挽頤再次抬起頭,向著講台的方向看去,這一看之下,她吃了一驚,因為她發現她剛剛看到那個披著黑袍,由一根血管支撐著的女人頭,好像真的只是一個高高的衣架。
衣架的頂端戴了頂膚色的帽子,乍一看之下就像一張僵硬刻板的人臉,黑袍底下露出的衣架上長著斑駁的鏽,仿佛從血管中溢出的片片血跡。
不管怎麼看,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這都是只是一個陳舊的擺件而已。
梁挽頤不信自己會看錯,她之前分明親耳聽到那個畸形的東西說了話的!
下一刻,像是為了解答她的疑惑,一個女人從衣架後走了出來,因為掛在衣架上的黑袍鋪展得太大,女人站在衣架後面,正好被完全遮擋住了。
女人慢慢抬起頭來,梁挽頤便看到了她的臉,如果不是徐念此時正緊拉著她的手,她恐怕已經驚得直接站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