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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原本那幾個明顯對他頗有好感的小姑娘看向他的目光,都帶了幾分恐懼。
韓晴鼓足了勇氣,才有些害怕地對他道:「蕭哥,你先別擔心,我和田悅先去給挽頤姐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
梁挽頤自然不知道她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她甚至認為她當時昏迷也不是溺水導致的,而是那些東西造成的。
她現在在思考另一個問題,那就是海哥的話里反覆提到的,那位民宿的老闆。
這個從未在她面前出現過的人慢慢在她腦海里成型,一些她之前沒注意到過的細節一幕幕在眼前閃現,她突然發現很多事情都解釋得通了。
比如說最開始進入塔拉津村時,那個將他們一車人從詭異的「鬼打牆」中解救出來的電話,她起初以為那是海哥的手筆,但如今看來,那個電話應該來自於這位民宿的老闆。
還有民宿的大堂的牆上的那副脈衝星信號圖,海哥也說過是這位老闆掛上去的。也許那位老闆早就知道那副圖和山脈走向之間的關係了。
包括昨天晚上,梁挽頤記得昨晚她因為脖子上傷口的異常,陷入了一種精神錯亂的狀態,是突然斷開的電閘將她喚醒了。排除開電閘自己跳開的可能,說不定這也是民宿老闆有意為之的......
梁挽頤看向海哥,笑道:「還真是奇怪呢,我都沒見過你們老闆,他怎麼認識我的?還精準地知道我住在你們家的民宿里。」
她這個問題問得很隨意,就像是突然想到了,於是順口一問。
但她這一順口,反倒讓海哥懵了。
「對呀,」他一臉匪夷所思,「不應該啊,我們老闆又沒見過你,而且入住信息也是我在登記,根本不存在我們老闆看過你身份信息的情況。」
他這話讓其他人也好奇了起來。
韓晴提出新思路,她道:「是不是以前就認識啊?之前見那位老闆還挺年輕的,挽頤姐,說不定你們是大學同學呢。」
梁挽頤沒吭聲,海哥卻覺得很有道理地點了點頭,他轉而來問起來:「梁小姐啊,你對我們老闆有印象嗎?」
梁挽頤的目光有些異樣,她笑道:「我都沒見過你們老闆,我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你問我認不認識他,我也說不出來呀。」
韓晴在旁邊補充道:「那不如問問是哪個大學的。」
海哥卻趕緊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們老闆叫什麼名字?」梁挽頤問道。
「徐念。」海哥邊說著,邊用手比劃了一下這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徐念......
梁挽頤心中默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隨後皺眉搖頭道:「我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人。」
梁挽頤道:「海哥,你對你們老闆還有什麼別的了解嗎?」
海哥連忙搖頭:「別的我可不知道,不瞞你說,我們老闆原來其實不是我們老闆,我們原來那個老闆和我一樣都是本地人。」
「大概四五年前的時候吧,我們現在這個老闆就突然冒出來,大手一揮就把咱們這家民宿承包了,我們原來那個老闆拿到錢之後也很滿意,扭頭就去城裡發展了。」
他雙手一攤:「所以我對我們這個徐老闆是真不太了解,他平時也不怎麼和我們員工聊天,還經常跑出去擺攤,我都懷疑他不是真想擺攤,而是想趁機遊山玩水,咱們塔拉津還是很漂亮的嘛!」
梁挽頤捕捉到了一個很關鍵的信息:「你說你們現在這個老闆是四五年前才出現的?」
海哥點頭:「對呀,怎麼了?」
梁挽頤沒吭聲,她和陶馨雅幾人是五年前來這裡的,然後在這裡經歷了一些事情。
至於這個徐念,從他的種種表現來看,他肯定是認識她的,所以他很可能也是在那段時間來到了塔拉津,並且跟她們有過一些接觸。
「猜這麼多也沒用,」梁挽頤對海哥道,「不如把他叫出來當面問問吧,我也正好感謝一下他的救命之恩。」
海哥卻道:「老闆現在不在民宿,他把你送回民宿之後就出去了。」
「他去哪了?」梁挽頤連忙追問道。
「不知道,我就一打工的,我們老闆去哪兒又不會跟我匯報,」他還指了指自己的手機,「剛剛我還給他打了個電話呢,不在服務區,我們塔拉津的信號本來就不好,聯繫不上人是常態。」
海哥的話讓梁挽頤心裡生出一種急躁的情緒,她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態才道:「我知道了,那如果你們老闆回來了,一定要通知我,我真的很想當面謝謝他。」
「沒問題!」海哥拍著胸脯答應了下來。
梁挽頤的心情有些沉重,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隱約覺得,那個徐念,好像在躲著她......
到這裡,談話差不多就算是結束了。
海哥這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麼,拿起手機翻了起來,說道:「我們村有個微信群,裡面經常有人發一些八卦消息什麼的。就今天下午的時候,我突然在微信群里看到說塔拉津湖那邊有人落水了,還發的視頻呢,是一對兒小情侶。我看到的時候還在想,還好不是我們民宿的人,誰知道轉頭梁小姐也落水了。」
說著海哥便把手機屏幕舉了起來給大家看,上面是一段湖邊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