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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她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句話。
梁挽頤,你現在的精神真的還是正常的嗎?
作者有話說:
評論前五十發紅包,應該能有五十條評論吧......
就是說,其實每天都在「不想碼字,碼字好累啊,擺爛算了」和「不行!今天不碼字就距離完結又遠一步!必須碼字!必須肝!」兩種極端的情緒里反覆橫跳,自我掙扎,然後勉強拉扯出一章來。
第19章 ①⑨
梁挽頤再次睜開眼睛時, 窗簾外已經隱隱透出了光,她伸手摸向了手機,看了眼時間。
差三分鐘九點。
她又閉了會兒眼睛, 才抬手按亮床頭的燈,撐著床爬了起來。
昨晚她簡單地清洗了一下脖子上的傷口後, 就再次入睡了, 後半夜沒再發生別的事,但她依舊沒怎麼睡好。
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嚇的, 一覺睡醒,梁挽頤全身酸疼, 從頭頂到腳底都像綁著沙包, 有一種沉重感。
她穿上拖鞋下床,伸手拉開了窗簾, 晨光頓時照了進來。昨天進塔拉津村時, 已是黃昏, 群山和草場都陷在夕陽下,是別樣的色彩。而今日再看,在清晨的盎然生機里,眼前又是另一番風景。
窗外是藍天白雲和翠綠的群山,與山水畫的朦朧美不同, 目之所及的每一塊都色彩鮮明, 線條清晰粗狂,更像是西方的油畫。
梁挽頤想起來這裡之前, 在網上看到別人對這裡的評論, 小瑞士。
如果她不是還被死亡威脅著, 這裡的確很適合度假, 也很適合拍照。
梁挽頤揉了揉因疲憊而有些脹痛的太陽穴, 她很快就洗漱好,換上衣服,挎上相機包走了出去。
塔拉津早晚比較冷,但現在太陽已經出來了,空氣只有幾分涼爽,所以梁挽頤穿了一件很薄的防曬衣。
這家民宿不大,住在裡面的人也不多,除開蕭野那群人外,就只有幾個別的遊客。這個點好像大家都沒起床,梁挽頤一路上一個人都沒遇上。
......
海哥正從廚房裡端出一大鍋奶茶放在了大堂的桌子上,這是他給客人準備的早餐,他正想再次往廚房走,一轉頭就看到了靠在邊上,指間夾了根煙的蕭野。
「喲,怎麼?你這是睡醒了?」海哥有點兒新奇地看著蕭野,這個點這位蕭少爺可很少是醒著的。
蕭野吸了口煙道:「沒睡。」
「那你怎麼不去睡,」海哥扭頭看了眼窗外,外面一片天光大亮,「天都亮了,也看不見你那個星星了。」
蕭野嘆了口氣道:「他們一會兒該起了,我等會兒跟他們說說這邊要怎麼玩。」
海哥沒馬上接話,他眼珠轉了轉,突然打趣道:「你不會是想在這兒守著,好去關心那個梁小姐吧?」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怎麼就胡說八道了,」海哥理直氣壯道,「就昨晚,那麼多人呢,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對那個梁小姐可是出奇的關心!」
他說完之後又拍了怕蕭野的肩道:「是不是對人家一見鍾情了,愛就要大膽說出來,別憋著。」
蕭野很無語:「都是成年人,哪來的那麼多一見鍾情?我只是看她受傷了,才想著多照顧她一下。」
海哥反駁道:「成年人怎麼就不能一見鍾情了?誰不喜歡長得好看的,我看那個梁小姐就長得很好看。」
蕭野:「我連她的家庭情況、生活經歷都不清楚,她是幹什麼工作的我還是昨晚上才知道的。又不是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了,我倒也沒那麼衝動。」
海哥道:「你們年輕人不就喜歡什麼逃離城市,來場驚心動魄的愛情嗎?不少來我們這兒旅遊的年輕男女一晚上就看對眼了的。」
蕭野掐滅了指尖的煙道:「你知道的,我又不是那種人。」
他這句話讓海哥沉默了,他突然想起了蕭野會來這裡做深空攝影,而且一住就是四年的原因。
「都過了四年了,你還走不出來嗎?」海哥小心翼翼地問道。
蕭野露出了不置可否的表情,反問道:「怎麼算走出來?」
來塔拉津進行深空攝影的人其實不少,起初海哥也只以為蕭野是茫茫富二代中的一個,錢多了燒的,過慣了城市的生活,非跑到這種地方住。
可隨著接觸,他也逐漸了解到了蕭野的過去。
「你要不就趁機找個女朋友,談個戀愛吧,」海哥突然勸道,「我之前在網上看到別人說什麼,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愛上另一個人......我看就你姐公司那幾個小姑娘不就挺不錯的嗎?看著乾乾淨淨的,還明顯對你有心思。」
蕭野笑了一聲:「那你覺得,她們要是知道我曾有過一任妻子,還會對我有心思嗎?她們那個年齡的女孩,都想要純粹的愛情,我給得了?」
是啊,他曾有過一任妻子,只是他的妻子死於四年前的一場意外,死在了他們最相愛的時刻。
他不知道怎麼才算是走出去,愛人去世的傷痛,似乎早就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比白月光更有殺傷力的,是死去的白月光。
又有幾個人能接受自己的愛人有個死去的、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呢?
海哥也說不出話來了,他年齡比蕭野大,雖然書讀得沒他多,但人情世故還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