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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WHALE從第一期的寂寂無名,發展到現在的如日中天,不過才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這種躥紅的速度,哪怕是在圈內,也是恐怖的。都是成年人,雖不會明面上表露自己的嫉妒和眼紅,但這種情緒,總歸是難免的。
都一樣參加節目,憑什麼最大的熱度是你們的……
都一樣是新人,為什麼你一炮而紅,而我還不溫不火地混著……
人性便是如此,對於超出自己太多的人,諸如早已成為巨星的陸靳之流,大部分選手都不會有嫉妒或眼紅的情緒,但對於原本和自己處於同一起點,甚至是起點還不如自己的人,他們的成功,實際上會讓人更難以接受。
哪怕段淮和WHALE的走紅,給節目帶來了巨大的熱度和流量,他們也從中受益,甚至在節目以外的其他場合,他們也會為了熱度,敘一敘節目裡的「兄弟情」,好借一波東風。
但一旦段淮和WHALE有什麼風吹草動,或是黑料爆出,他們也是最先關注的一波。
很明顯,大家都看到昨天的微博熱搜了。
面對眾人的視線,樂隊幾人倒是態度自然,段淮本來就是那種不在意外界看法的人,年紀雖然不大,卻很寵辱不驚,周樟等人則是習慣了忽視來自各方的視線,誰讓他們有個「腥風血雨」的隊友。
打過招呼,幾人入座。
錄製的時間還沒到,只有室內監控攝像頭還在照常運行。
這時候,門外傳來些嘈雜聲音,過了會兒,楊明非在助理和跟拍的簇擁下,出現在門口。應該是剛錄完導師和嘉賓的part,因為陸靳和顧瑟也恰好從他身後走過,不過沒進來。
楊明非在門口處和眾人打了招呼,旋即視線轉了一圈,似乎是在找人,然後很快便在眾人的視線和攝像機下,徑直走向了和隊友坐在最角落裡的段淮。
他笑容和煦,仿佛親切的兄長,叫得也很親昵,伸出手,「小淮,好久不見。」
周樟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隨之站起來,笑容溫和地伸手過去,和楊明非握手,「楊老師,久聞大名。」
楊明非只好和他握手。
兩人握過手,段淮面無表情站起來,淡淡地點頭,用的是選手對導師前輩一貫的稱呼,「楊老師。」
明顯疏離的態度,楊明非卻仿佛沒看出來一般,面上帶著笑容,和他寒暄,「之前在網上看到你的消息,我還不敢認……跟以前比起來,你變了很多,真是長大了……」
段淮沒有回話,只冷淡地回看他。
獨角戲到底難唱,楊明非見段淮如此不識趣,也演不下去了,估摸著鏡頭和話題度應該夠了,便也率先結束了話題,「……小淮,很期待你們樂隊的演出,那就等會兒錄製見。」
楊明非帶著跟拍來,此時又帶著跟拍走了。
周樟面色不變,抬手安撫地拍拍段淮的肩,示意他,「小淮,坐。」
段淮點頭,安靜坐了回去。
這頭,回到嘉賓專用休息室,助理送走跟拍,楊明非才斂起掛了許久的笑容,在沙發上閉目思忖了會兒,抬手招來助理,「你去叫人準備點東西……」
助理聽完,便出去了。
休息室只剩楊明非一人,他想起方才段淮那幅冷淡的模樣,忍不住嗤了聲。
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臭著張臉,永遠要人哄著。以前是戚原他們,現在是那個叫周樟的吧……一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而已,一個兩個的,還真把他當藝術家捧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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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的錄製相比,節目也就是多了個選手自由選擇是否和嘉賓合作以及嘉賓反選的環節。
主持人念完規則,就進入到了自由選擇的part。
和飛行嘉賓合作的好處很明顯,除了嘉賓自帶熱度外,這是有飛行嘉賓的第一期,不管是節目組的鏡頭偏重,還是觀眾的討論度,都有一定的保證。
但壞處也有,就是票數要折半計入。
簡短的考慮時間過後,大部分選手都舉了手,只伍元和周言這種出道多年的前輩,沒有來「蹭」這個熱度。
再就是人群中最為顯眼的WHALE幾人。
鏡頭晃過一臉淡漠的段淮。
主持人打哈哈地道,「看來我們楊老師很受歡迎。」說著,隨機採訪了幾位選手,沒有把話題引到段淮身上,就直接看向了楊明非,「提出合作的選手超過了一位,現在進入到楊老師的反選環節了。」
楊明非拿過話筒,視線掃過選手席,頷首表示了感謝,隨後謙遜了幾句,選了個排名不上不下的選手。
飛行嘉賓都是有背景的,主持人也被提醒過,要保證飛行嘉賓的鏡頭,此時便順勢提問,「楊老師可以說一下選擇羅溪的理由嗎?」
「嗯,理由的話,」楊明非狀若沉思了會兒,開口解釋,「羅溪抽到的主題,讓我比較有靈感吧,讓我想起我第一張專輯裡的主打歌《暴雨》。」
他這話一出,主持人很是應景地哼了幾句,然後吹捧道,「楊老師的這首《暴雨》,應該很少有人不知道的,當年可是紅遍大江南北……」
主持人吹捧了幾句,倒也沒誇得太過。
楊明非這些年雖然沒什麼深入人心的作品了,但剛出道那幾年,靠著幾首《暴雨》、《窗》、《水蛭》、《蛛網》,還是奠定了自己原創歌手的地位。
他的作品具有強烈的孤獨感,風格鮮明,更注重自我的表達,編曲雖然簡單,但總有令人拍手叫好的旋律,業內評價也很高,當時正是陸靳一家獨大的時候,圈內不乏有人拿楊明非和陸靳相比。只可惜後來楊明非推出的作品,再不及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