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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諾賢一臉壞笑看著顧探,等待蘇希前來削他。然而這次蘇諾賢猜錯了,蘇希不僅沒有削他,反倒還頗為贊同的附和了一句。「這話沒錯,女人的確愛墨跡,婆婆媽媽的不行。」說完,蘇希轉身進屋吃早餐去了。
顧探朝蘇諾賢聳聳肩,那模樣好像實說:「你娘向著我了!」
蘇諾賢撇撇嘴,彎身猛的一腳將足球踢向顧探,只聽顧探啊的一聲,足球從他襠部掉了下來。「球是向著我的!」語罷,蘇諾賢得意地瞥了眼顧探,轉身接過藍誠手裡的毛巾,擦擦汗,吃飯去了。
顧探捂著襠部,一臉扭曲的表情看得藍誠撲哧一笑。「少爺,痛嗎?」
顧探眯眯眼,藍誠一溜煙逃跑了,只留下一條黃色的毛巾在風中搖曳。
經過早上這個小插曲,蘇希上班一整天都是笑著的。顧爵瞧見蘇希傻笑的模樣,禁不住問道:「弟妹,你今天一直樂呵呵的,是有什麼好事發生麼?」
蘇希趕緊收斂笑意,然後憋笑搖頭。「沒,就是想到一些搞笑的事情。」你三弟被你侄子一腳踢到襠部,這好笑不?
「是麼?」
「諾諾剛離開沒兩天,爸爸就忍不住念叨起來了,要不,我今晚就將諾諾接去跟他爺爺住…」顧爵這話還沒說完,蘇希就一口打斷了。「顧總,諾諾有他自己的安排,他說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這事你還是問諾諾好些。」她這媽咪苦逼,兒子什麼事都計劃了,她這當媽咪的只有乾瞪眼的份。
聞言,顧爵不說話了。諾諾那孩子很有主見,這一點他早就看出來了。
「那我晚上叫他爺爺親自打電話問問。」
蘇希挑眉,爺爺?「…行。」
……
今兒籟媽媽有事耽擱了,所以籟雅若放學後是獨行。她剛走出小校門,蘇諾賢迎面拿著一杯哈根達斯朝她走來,他竟然來接她放學。
「學習一天,累了吧?」
「給,放學後吃冰激凌,絕配!」說著,蘇諾賢打開哈根達斯,將其遞到籟雅若手上。幼兒園的學習很累?這個天適合吃冰激凌?籟雅若盯著蘇諾賢遞過來的冰激凌,沉默了。
瞧見她發愣,蘇諾賢問道:「你不吃?不吃餵狗了!」說罷,蘇諾賢揚手作勢就要扔掉手中的冰激凌,見狀,籟雅若及時止住了他的動作,「浪費可惜。」
「那你吃。」
舀了一勺哈根達斯,兩人一起離開學校,穿過馬路,迎面是一條種滿銀杏樹的街道,兩人漫步在銀杏樹下,沒有人開口說話。初秋,杏葉開始漸漸發黃,不少街頭藝人都將地點從大廣場搬到了這條詩情畫意的馬路邊。
前方,一個穿著風衣的歐美男人坐在一個彈吉他的少年身邊,少年黃膚黑髮,模樣還挺俊俏。畫家手裡拿著畫紙,兩人東西放在一起,時不時的深情凝視一眼,看來是一對。蘇諾賢看了看歐美男子身旁的素描畫像,無論男女老少,無論花草樹木,他都畫得生動且惟妙惟肖,這是一個很有天賦的畫家。
「Hey—boy,can—I—draw—a—picture—of—you—and—your—friend?」男子瞧見蘇諾賢仔細打量自己的畫作,頓時心潮來血,想要免費為蘇諾賢二人畫一幅素描。
蘇諾賢頓時動了惻隱之心,將彼此的童年定格在畫的世界裡,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Of—course,sir。」
聞言,歐美男子面色一喜,他有預感,今日這兩幅畫會成為他此生最為著名的作品。事實證明,他這預感的確沒有出錯。
落日餘暉斜睨著天地,金色杏葉遙遙生輝,一對小男女手裡端著冰激凌,背靠粗壯的銀杏樹兩邊,他們的小手,是緊牽在一塊的。畫師身前立著一塊板,那修長有力的五指握著一隻鉛筆,手指在畫紙上起舞,一個筆畫一個勾勒行雲流水,看著他繪畫,便是一種享受。
吉他男子坐在他的身旁,側著臉,用一種認真且深情的眸子凝視著歐美男子的動作。他的目光,跟顧探看蘇希的目光一模一樣。男子淺藍色的瞳孔安靜認真凝視著畫紙,三十秒之後,男人擱下鉛筆,仔細的將那兩幅畫拿了起來,對身旁的男人說了句什麼。
「好了,恩尼斯說,今天為你們畫的素描將會是他這一生中最完美的作品,他祝福你跟你的朋友友誼長存。」將那兩幅素描畫遞到蘇諾賢手裡,男人語氣滿是善意的祝福。
籟雅若握著那幅畫,淡淡想著友誼長存四個字。
離開的時候,蘇諾賢從兜里掏出一張名片來,「這是我爹地的電話號碼,如果哪一天你們感到生活困苦,可以撥打這個號碼,告訴我爹地你是Eric的朋友,我爹地一定會祝你們渡過難關。」蘇諾賢將名片遞到吉他男子手裡,語氣平淡道。
男子對蘇諾賢感激一笑,算是心領了。隨意將名片揣進兜里,他們二人都不知道這張名片會給他們帶來天翻地覆的變化,當然,這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扔掉冰激凌盒子,蘇諾賢仔細打量了下兩幅畫,末了,他將籟雅若那幅畫小心翼翼放進自己包里,將自己的畫遞到籟雅若手上。籟雅若懵懂接過,不解問道:「你為什麼要給我你的畫像?」難道她不該拿回自己的畫像嗎?
蘇諾賢神秘一笑,樂呵呵道:「這是定情信物!」
籟雅若……
「蘇諾賢,籟雅若,於2015年10月25日下午五點,於焦新區銀杏大道定下鍾情於彼此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背叛、永不分手、永無欺騙、不離不棄、相守一生的誓言!」蘇諾賢看著右手邊的籟雅若,神色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