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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若冷眼看著,耐心十足。饒是紀若在料事如神也沒想到,甄月接下來的動作有多讓她驚訝,她眼見著向來高傲自傲的女人噗通一聲雙膝跪地,然後對她深深磕了幾個響頭。
紀若一驚,躲在臥室門後觀看進展的洛彤也是一驚。
「紀若,求你,救救我!」三個響頭磕完,甄月紅著眼眶,語氣誠懇帶著請求。紀若還是保持原動作縮在沙發上,她看著甄月這番舉動,目光忽然變得冷寒,「這樣的你,真讓我覺得沒骨氣。」紀若別過目光,有些惱怒。
沒骨氣三個字聽得甄月一陣憤恨,可她沒辦法,她若想在這個圈子裡繼續走下去,她就必須找人幫忙。就目前這狀態來說,能幫她的只有眼前這個女人。「紀若,看在我們曾是朋友的份上,我求你幫我跟顧總求求情。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乖乖的演戲,我發誓,我再也不會招惹你!」甄月語氣慌亂焦急,看來她的確是走投無路了。
「朋友?」紀若嘲弄勾起嘴角,「朋友是不會出賣朋友的,你,從來都不是我的朋友。」倘若甄月也算是她的朋友,那簡直是對朋友二字的污衊。
「還有,我跟顧總不熟,我幫不了你。」
聽聞此言,甄月頓時掉進萬丈深淵,一張臉變得煞白煞白的。「紀若,你真要讓他對我趕盡殺絕?」
「麻煩你搞清楚,是你先對不起我在先,你當時沒對我留情,我也犯不著對你留情。」紀若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甄月,我這個人沒心沒肺,你來求我也沒用。」紀若想,她是真的變薄涼了。
冷冷睨著紀若那張沒多大反應的臉,甄月忽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
「彤姐,這麼拒絕她,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送走甄月,紀若依舊盤腿坐在沙發上,她看著遠處的霓虹燈,悶悶不樂問道。甄月剛才狀態很不對勁,這讓紀若有些擔心,她的確很討厭甄月,可她並不想徹底毀了她。說到底,甄月也只是太傲氣任性了。
臥室門再次打開,洛彤走到她身邊環住紀若臂膀。「不,其實你比誰都清楚,甄月那種女人不值得你那麼做。」
紀若靠著洛彤肩膀,兩個人彼此依偎著,氣氛安靜溫暖的正好。
——
這個夜裡,紀若夢見了三年以前,跟甄月同組合時,一起排練,一起演出,一起奮鬥著的歲月。夢裡,他們都很美好,彼此都是乾乾淨淨的,那時候,什麼潛規則,什麼緋聞床照都跟她們無關。
那時候,笑就是笑,鬧就是鬧。不像現在,笑是偽裝,鬧卻沒有了機會。
夢裡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遑論。
…
甄月從紀若家裡出來,整個人頹靡不振,她開著車子行駛到一間以前常來的酒吧。
她點了杯以前最愛的雞尾酒,坐在以往常坐的位置,一切看似都沒有什麼變化,卻又起了變化。曾經陪她一起說話的人早已飛去了美國,另一個可以談談心,讓她撒嬌任性的男人也失蹤了。
酒水刺鼻,卻讓她流了淚。
「甄月,你還記得最初的夢想嗎?」喝醉了,她腦袋擱在桌子上,看著燈光下釋放著醉人光澤的雞尾酒,流著淚問自己。
------題外話------
這章最後那點我覺得有點傷感,每個寫手都一顆玻璃心。
哈哈哈哈
☆、076、地下室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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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熾燈光將地下室照的亮如白晝。
黑衣男人踏著優雅的腳步翩翩而至,顧諾賢高高在上睥睨著地上血肉模糊的男人,緩緩勾起嘴唇,吐出兩個字:「螻蟻。」
郭睿虛弱的睜開眸子,他沒有力氣抬頭,視線所及的僅是男人乾淨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裝褲腳。
「你真是該死,竟然妄想指染她。」顧諾賢目光冷了幾分,他轉身從牆上取下一支皮鞭,單手飛舞著皮鞭,在空中發出嗚嗚聲響。悠悠抬起眼瞼,郭睿艱難撐著上身目光迷離看著高大的黑暗天神,喉嚨乾澀的說不出話來。
「告訴我,你身上都有哪些地方碰過她?」下巴被矜貴俊美的男人用細膩柔弱的五指死死捏著,一陣生疼,他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郭睿眯眼看著顧諾賢,依舊是不做聲,顧諾賢兩條濃黑劍眉高高蹙起,隨即,緊皺的眉頭舒展開,男人漫不經心揚起手臂,高舉皮鞭再次揮下…
啪!
一聲響,地上人皮開肉綻。
一聲嘶啞怒吼自郭睿嘴裡發出,門外守衛聽到這聲叫喊,頭皮都有些發麻。皮鞭持續揮落在肉體上,男人的叫喊由一開始的撕心裂肺逐漸變得嗚咽低沉,直至麻木。
扔掉皮鞭,顧諾賢洗淨雙手,然後從抽屜里取出早已準備齊全的工具。他再次轉身逼近郭睿之時,右手之上,赫然正握著一把明亮如月華的手術剪。
意識再度迷糊的郭睿想到什麼,瞳仁猛然收縮,他身體像泥鰍一樣蜷縮著朝角落退去,臉部因為恐懼而抽搐扭曲的不像樣子。鋥亮的黑皮鞋停在郭睿的身前,男人動作優雅且緩慢彎下身來,他將剪刀放在郭睿眼前比劃了兩下,郭睿仿佛聽見了身體某處被他割掉發出的肉體噗呲聲。
「你…你要做什麼?」郭睿在顫抖,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抖。
深邃的視線頓在郭睿雙腿間某處,顧諾賢輕嗤一聲出口,那一聲輕嗤,飽含輕蔑不屑。「骯髒的,低賤的身體,曾經差點給我最寶貝的人帶來最致命的傷害。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然後煮熟了扔給我們家的狗,可是…」男人斜眼睨著郭睿,薄唇再次開啟:「你不配做我家狗的口中糧。思來想去,我覺得還是剪了你的物件來的痛快,忍忍吧,一會兒就完事。」低低沉迷的聲音在地下室散播傳開,郭睿一臉痛苦扭曲的聽著,胸膛劇烈起伏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