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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安怡情筆直卻消瘦的背影,顧諾賢輕微嘆氣,這傻丫頭!「怡情,雖說人對待感情要專一才好,可如果你的感情用錯了地方,那也是徒勞。偶爾回頭看看身後,說不定,你轉個身,你生命里對的人那個人,就在身後候著你。」
聽到顧諾賢這話,安怡情腦子裡一閃而過夜君然的臉。
…
安怡情走後,顧諾賢並沒有立刻投入工作。
他掏出手機,給夜君然打了個電話。
「我明確拒絕了她,想必那傻丫頭這會兒正氣頭上,君然,你多陪陪她。越是這個時候,你就越該待在她身邊。君然,什麼花言巧語都抵不過真心二字。怡情不是絕情之人,你用真心待她,她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還在片場的夜君然聽到這話,立刻請了假。
他打開定位系統,追蹤到安怡情的位置,開車飛奔朝她趕去。
*
安怡情一個人坐在未央湖椅子上,看著周圍牽著手笑的一臉甜蜜的情侶,心裡生起一股惡寒。
全世界情侶如膠似漆,她卻形單影隻。一片陰影遮擋住頭頂烈日,安怡情緩緩抬頭,看到身後帶著口罩的夜君然。他撐著傘,一身黑衣,褐眸含情。
偶爾回頭看看身後,說不定,你轉個身,你生命里對的人那個人,就在身後候著你…
顧諾賢的話迴響在腦子裡,安怡情看著夜君然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啞聲問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夜君然垂眸,說道:「痛。」他喜歡她五年,也痛了五年。安怡情眨眨眼,愛一個人,不應該是快樂的嗎?
「既然痛,為何還要愛?」
「因為喜歡你啊,即使心裡痛到流血,還是控制不住的喜歡。」
看到她因為顧諾賢開心,他的心會痛。看到她因為顧諾賢難過,他的心仍會痛。看到她現在故作安好,他的心更痛。可即便如此,他還是愛她。因為滿心都在叫囂著我喜歡這個人,因為他知道他做不到不去喜歡她。
痛一下難受,痛兩下折磨,痛三下無力,痛的多了,痛就成了家常便飯。
冰冷的俏臉凝滿複雜,安怡情拍拍身旁空位,夜君然坐下,依舊替她撐著傘。「跟我說說,你這些年是怎樣帶著喜歡我的心情走下去的,好嗎?」
大概要被人罵一次,荒唐的暗戀才會清醒一些。
安怡情此刻挨著夜君然坐著,聽著他細細道來他對她的喜愛,忽然覺得,低落的心慢慢轉暖。夜君然的聲音低沉中帶著貴族才有的貴氣,聽著就很舒服。
安怡情聽著聽著,在正午時分,竟然靠著他的肩睡著了。
夜君然凝望著她睡著後依舊冰冷的臉蛋,有些怔神,這是他們第一次靠得這般近。她靠著他的肩入睡,多麼像情侶之間的依偎。
——
夜幕降臨,燈光華麗。
一家五星級酒店前,停靠著好幾十輛豪車。
又是一陣呼嘯聲,一輛白色威茲曼Roadster自東邊而來,車子停在酒店前,酒保打開車門,從裡面邁出一條白皙纖細的長腿,黑色高跟鞋踩在泊油路面,窈窕女孩從車內走出來。
一米七的身高,穿著紅色無袖亮片緊身裙,嫵媚捲髮搭在雙肩上,營造出蓬鬆感。長發下方,一張瓷白小臉冰冷又精緻,緊珉著雙唇,女孩手握Gucci鈷藍色晚宴包,踏著優雅步伐,身子搖曳步入宴廳。
「Please—show—me—your—invitation,Lady!」保鏢攔住女孩,一臉公事公辦的態度。
女孩停下腳步,從她傲人的胸脯里抽出一張粉紅色卡片。
保鏢結果卡片,仔細看了好幾眼,這才一臉恭敬將邀請函遞還給她。順利入場,女孩順手端過一杯馬提尼,淺珉一口酒水,她杏眼看向宴廳最裡面那個小屋子,眼裡有了亮彩。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混血男子無意靠近女孩,在即將跟她擦肩而過的那一霎,他說道:「目標棋牌室,灰衣男士。東西在棋牌桌左下角。」
男人路過女孩,又低聲補了句:「Helena,be—careful!」
海倫娜小幅度點頭,她越過大廳,臉上勾出最優雅魅惑的笑容。在靠近棋牌室的時候,一位酒保不小心打翻托盤,玻璃杯破碎,驚動了棋牌室內的男女。
一群身份不俗的男女同時抬頭看向大廳,其中一個英俊灰衣男士見到一襲紅色亮片裙,面容精緻嫵媚的海倫娜時,眼睛都亮了。海倫娜錯過酒保,臉上帶著恣意笑容離開。
「小姐,稍等!」
灰衣男士的保鏢走出棋牌室,俯在海倫娜身旁說了兩句什麼。海倫娜故作驚訝看了眼灰衣男士,眼裡適時多出幾分驚艷,就像是拜金女見到金主,花痴見到極品帥哥,是極真誠的驚艷。
見到海倫娜的反應,灰衣男士臉上笑意更大。他朝海倫娜招招手,海倫娜矜持一笑,款款走向他。
灰衣男士握住海倫娜秀氣修長的五指,噙笑詢問,聲音是極低沉性感的:「漂亮的小姐,敢問芳名?」
海倫娜睨著今晚獵物,絲毫不吝嗇自己的笑容。「Hannah,Bach。」漢娜,巴赫。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名字。
「漢娜小姐,你真漂亮,請問有幸邀請你做我的女伴嗎?」安德魯淺藍色的眼睛裡面,一片真摯。海倫娜笑笑,「樂意至極。」挨著安德魯坐下,海倫娜淺笑看著荷官發牌,其他人跟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