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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探垂眸,那一對冰冷的眸子裡,也染上幾縷愁苦。「我難過又怎樣?他只是用心愛上了一個人,我們有什麼資格斥責他?」顧探嘆了口氣,心裡無端的很疲憊。「小希,外人的白眼跟指責,已經夠他們好受得了。他們要走的路還很長,我們該做的是保護他們,而不是咄咄逼人。」
顧探扣著蘇希的肩膀,讓她轉身面對著自己。「小希,放過他們吧,他們已經很不容易了。」
蘇希仰頭看著顧探那張經過歲月沉澱,越來越讓她痴迷的成熟俊臉,一時間,她心裡感慨萬千。「阿探。」蘇希突然踮起腳,用雙手環住顧探的脖子。
顧探目光一柔,他回抱住蘇希,低頭親吻女人那張帶淚的美麗臉頰。
「小希,不要怕,我會一直在的。」無論孩子們要飛多遠,都不要怕,到老到死,我都陪著你。顧探驀地攔腰將蘇希抱在懷裡,轉身走進臥室。
因為顧探體質偏冷,冬天床單下一定要鋪電熱毯。他早早開啟電熱毯,這會兒整個大床都暖烘烘的。顧探將蘇希放倒在大床上,一件件剝去她的衣服。
無論過去多少年,他對她的身體永遠保持著最瘋狂的喜愛。無論怎樣,他都要不夠她似的。
顧諾妍撐著拐杖站在父母房門口,聽到裡面傳出來的陣陣呻吟,她忍不住無奈一笑。
瞧,顧家人的承受能力,就是這麼變態。
經過顧言溪這事,爹地跟媽咪還有心情做這種事,看來,她是白擔心了。
顧諾妍放輕腳步,走到樓上。
她躺在床上,怔怔出神。
看到今晚弟弟維護自己愛情的那股決絕,顧諾妍突然很嚮往,能再談一場風風烈烈的愛。少一點背叛跟欺騙,少一些利用跟不信任,只因為愛而愛的戀愛。
她眨眨眼睛,腦子裡,突然閃現出西德尼那欠扁的臉。
顧諾妍搖搖頭,暗暗告誡自己,那個人,愛不得!
—*—
走在寒冷的街頭,閔秀莊跟顧言溪都沒有說話。
青年低頭踢著一顆碎石子,神色仍有些恍惚。過馬路的時候,顧言溪只顧著踢地上的石子,都沒注意到對面駛過來的車子。閔秀莊一把將青年抱在懷中,他飛快越過馬路,將顧言溪放在對面的街邊樹下。
顧言溪回過神來,也是虛驚一場。
「呵呵,剛走神了,還好有你。」顧言溪聳聳肩膀,強打起精神。閔秀莊皺眉看著他,目光略含擔心。「言溪,可以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
顧言溪笑臉一僵,被閔秀莊用瞭然一切的雙目注視著,顧言溪渾身力氣好像被抽空。狹長卷翹的眼睫毛眨了眨,顧言溪微微垂目看著閔秀莊,他哽了哽喉嚨,才說:「我好擔心,爹地媽咪會不要我了。」青年說完這話,眼睫毛眨得更快了。
閔秀莊微微愣了小會兒,他突然伸出右手臂,將青年帶進自己懷裡。「別怕,他們不會不要你。」他拍拍顧言溪的後背,無言安慰身體略微顫抖的青年。
顧言溪拽著閔秀莊的披風領子,站在十字街頭,有路人看到他們,朝他們指指點點,但他二人通通不在乎。
「言溪,要跟我上山去看看男神嗎?」
聞言,顧言溪立刻抬起頭,他眼神一亮,眼裡卻閃爍不一般的亮光。「那我可以賴著一晚上不走嗎?」
閔秀莊寵溺一笑,他又忍不住拍拍顧言溪的腦袋。「我跟喜歡你賴一輩子。」
顧言溪呆了呆,他看著閔秀莊嘴角盛大的笑容,心跳理解的的一陣賽過一陣。
—*—
次日早上,顧言溪睜開眼看著陌生的臥室。
花了幾秒鐘,他這才意識到,這臥室時閔秀莊的臥室。顧言溪拍拍腦袋,只覺得渾身舒暢。他打開長臂,觸碰到不屬於他的細膩的皮膚時,頓時愣住。
他僵硬的扭頭看向身旁,卻對上一張漂亮的不可思議男人臉蛋。
跟往日不同,那張臉少了冷漠,添了些柔意。閔秀莊臉龐臉頰略顯紅潤,看著就像打了胭脂。顧言溪恍惚了好久,他伸手摸了摸閔秀莊的臉頰,卻發現閔秀莊的臉頰有些燙。
「嗯?」
顧言溪眨眨眼,他手指上移,探了探閔秀莊的額頭,才發現閔秀莊的額頭也有些發燙。「發燒了?」顧言溪頓時掀開被子跳下床,準備去叫墨明熙來給閔秀莊看病。
雙腳踩在地毯上,光溜溜的身體傳來一股涼意。
顧言溪臉色一變,他低頭看向,頓時如遭雷劈。腦袋上的小頭髮盡數翹起,顧言溪一屁股跌坐回床上,他敲敲腦袋,才響起昨晚那荒唐的一幕。
他記得,餵男神喝貓咪的時候,閔秀莊吻了他…
顧言溪像是觸了電,他扔掉奶瓶,然後…
響起昨晚那令人面紅耳赤的一幕,顧言溪仍覺得不真實。
「唔…」床上個人哼了一聲,卻沒有睜開眼睛。顧言溪趕緊站起身穿好衣服,他又給閔秀莊討好衣服,這才急忙跑去了墨明熙的家裡。
聽說族長感冒發燒了,墨明熙還有些不相信。
「族長是不會感冒的。」閔秀莊的血液與菩提樹是相連的,菩提樹還好好的,閔秀莊自然沒有生病的道理。顧言溪眼珠子轉了轉,臉上難得露出羞赫之色。
墨明熙詫異看著青年一張臉跟變戲法似的,一會兒紅一會兒尷尬,忍不住問了句:「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