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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若小心翼翼看向他,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卻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告訴我,誰送的?」顧諾賢眼神冷了幾分,涼涼的看著她,語氣也很危險。
紀若努努嘴,冷聲應道:「幽澤。」
冷眸猛然睜開,幾乎是在霎那,顧諾賢平和的氣息瞬間暴漲,他渾身每個氣孔都打開了。「他有沒有傷到你?」顧諾賢像是被拔了逆鱗,氣勢凌厲又危險。
一隻手,覆蓋住顧諾賢的右手。
暴漲的氣焰陡然間消滅,顧諾賢沉默了片刻,用自己的左手蓋住紀若右手背。「我就是擔心你,幽澤是我的老對手,他一心想要抓住我為民除害。我擔心他會傷害你,若若,答應我,永遠不要靠近那個人。」
男人眼裡真切實意的關心,讓紀若俏臉一暖。她很認真點頭,看著他的眼,承諾道:「我答應你。」那個人,看著就挺危險,她的確要敬而遠之。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紀若想了想,隱瞞了初次跟幽澤見面的場景,只道:「醫院認識的,他的舅舅跟我阿爹在一個病房,見過幾面。之前那個幽靈騎士就是他。我也是在今天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幽靈騎士。」
顧諾賢在心裡將這事記了下來,回頭就找人去查了這件事。
「這幾天C市不太平,你暫時不要出行,即便要出去,也一定要告訴我跟宋御。」
「好。」
——
宋御匆匆趕到機場的時候,徐漠安已經到了。
他背靠機場大廳柱子,沒有提行李,一身輕鬆。男人本就長得耐看,加之氣質儒雅,吸引來了不少乘客的目光。面對頻繁送秋波的女士,徐漠安表現的一臉風輕雲淡,他們好奇曖昧的目光,全被他抵擋在自己的世界外。
而他的一臉淡然,直到見到宋御,這才變得精彩起來。見到他,宋御很乖巧的喊了聲大哥。「大哥,等很久了?」宋御扔給他一瓶礦泉水。
徐漠安是他們六人里最年長的那個,他性格沉穩,思緒縝密,是宋御除了顧諾賢之外,最敬佩的人。徐漠安摸了摸宋御遞過來的礦泉水,淡然儒雅的俊臉上顯出一抹柔意。「沒,剛到。」原來,這小子還記得他每次下飛機都要喝水的習慣。
「走吧!」
宋御率先轉身朝機場外走去,徐漠安望著他的背影,鏡片後的藍眸,目光深邃,像是個黑洞,快要將宋御吸了進去。
*
宋御看了眼身旁從上車之後就沒有說過話的男人,終於出聲打破安靜:「住酒店還是住別墅?」
徐漠安打開廣播,聽著陌生的語言,目光又轉向宋御,「你住哪兒?」
「市區。」
「幾間房?」
宋御空當間側頭瞄了眼徐漠安,他這問題真奇怪。「一室一廳。」宋御又補了一句:「單身狗,屋子大了也是浪費。」
徐漠安眼神有些訝異,他還是第一次見宋御開玩笑,單身狗…這詞用得…
怎麼就那麼順耳了?
「不去酒店,也不去別墅。」
「那去哪兒?」
男人推推鼻樑上的眼鏡,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精光。「去你家。」
吱!
車子猛然剎住,徐漠安坐姿依舊安穩,沒有半點晃動。倒是宋御自己,腦袋差點撞上了玻璃,不過被眼疾手快的徐漠安伸手擋住了。他額頭撞在徐漠安手心,倒不怎麼痛。
他們幾兄妹里,宋御射擊最厲害,但他卻是最不讓徐漠安省心的那一個。「撞疼了吧?」徐漠安用手掌心揉揉宋御的腦門,語氣責備,話里卻又有些心疼的味道。「這麼大了,也不知道細心點,還像小時候那般莽撞可怎麼行?」
宋御一巴掌拍掉徐漠安的手,呵斥道:「誰要你揉,又不是小孩子!」也許宋御自己都沒發現,他說這話時,神色有多委屈。在徐漠安面前,他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徐漠安收回手,笑的一臉寵溺。
「大哥,我那裡只有一張床,你去了沒地方睡。你還是去酒店住吧!」宋御瞪了徐漠安一眼,雙眼在冒火。徐漠安撇撇嘴,儒雅氣息在瞬間變成無賴,「不,我不嫌棄你那狗窩。」
宋御:「…」我嫌棄你可以吧?
——
4月21的夜晚,顧諾賢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側夜難眠。
紀若被鬧醒,發現枕旁人一直在不安分地翻來覆去,迷迷糊糊問了句:「顧諾賢,你今晚怎麼了?」平時睡相極好的男人今晚成了跳蚤,紀若不是不詫異的。
顧諾賢翻過身來,黑暗中,一雙冷眼聚滿不確定跟緊張。「若若,掐我。」
「啊?」
紀若雙眼睜圓,徹底沒了睡意。「你是不是不舒服?」紀若翻身面對他,語氣擔憂。
「我沒有不舒服,我就是覺得…」顧諾賢嘖了一聲,又翻了個身,背對紀若,支支吾吾說道:「我就是覺得不真實,明天你就要做我的新娘了,我總覺得這是一場夢。」他怕夢醒,枕邊人去冰涼。
紀若心臟像是被什麼擊中一般,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在顧諾賢腰間軟肉上狠狠一掐。
「嘶…」腰間軟肉傳來痛楚,顧諾賢狠狠吸了一口涼氣,心裡萬分慶幸。「你是真的,是活的,不是夢。」他傻傻呆呆,哪還有半點平日沉靜如水的樣子。
紀若俯身過去擁住他,她的懷抱很單薄,卻給了他盛過全世界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