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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玩。」
季清這表情吧,就立即變得有些一言難盡了。
陸前輩這睜睛說瞎話的本事一點不輸他啊。
這屋子裡也沒其他的人的。
就他剛剛在門外聽見的那段架子鼓演奏,沒練了三五六年的, 能有那種水平?
「沒回酒店?」
陸東南神色如常,把手中的鼓槌給放了在了架子上。
季清把陸東南放在架子上的鼓槌給取下, 其中一支在手裡頭轉了個花,在鼓凳上坐了下來,即興演奏了一段。
鼓槌拿在手裡,抬頭看著陸東南笑, 「嗯。我聽說這間四合院就是劇中任小宇的家,就想來他房間裡看看。前輩也是麼?」
季清這是故意著呢。
故意在陸東南面前小露了一手,擠兌人。
像是在說,我也不拆穿你,就靜靜地看你裝唄。
都是行家,誰還能瞧不出到底是玩沒玩過啊?
陸東南能沒瞧出季清是怎麼個意思?
他睨了季清一眼, 「年紀不大,心眼挺多。」
挺有一套擠兌人的本事
這是把話給挑明了, 承認他自己剛剛的確是撒謊了。
季清把手中的鼓槌給放了回去,也不說話, 對著陸東南嘿嘿地笑。
就是承認了自己擠兌人的事情唄。
陸東南一開始並不知道季清在門外聽見他敲鼓了。
陳年舊事, 沒什麼提的必要, 才會在季清問他是不是也玩架子鼓的時給否認了, 哪裡想到,小朋友就記心上了,還擠兌上他了。
「小時候是練過一段時間,很長時間不玩了。沒想要故意撒謊騙你。」
季清就是挺不明白,這鼓玩過就玩過唄, 明明就會,說自己沒玩過是幾個意思,這是一點沒把他當朋友,拿他當外人呢?
心裡頭就有點不大高興。
陸東南這么正經八百地解釋了,季清反倒不大好意思了,「是我小心眼兒了。」
陸東南看著他,「剛剛在門外聽了挺久?」
「沒有。來晚了,就只聽了一小段。」
聽語氣,還挺遺憾。
陸東南笑了,「總共也就只記得那麼一段。」
季清就樂了,「這麼說,我運氣還不壞?」
笑得眼睛都彎了,像是撿到多大的便宜似的。
可不是呢麼,瞧過陸前輩演戲的人多了去了,可有誰瞧過陸影帝敲架子鼓了?
肯定不多。
季清越想越覺得自己這次是賺大發了。
陸東南問他笑什麼,季清把自己的想法跟陸東南說了。
陸東南:「傻樂。」
「嘿嘿。對了,前輩您架子鼓明明敲得很好啊,後來怎麼不玩兒了?」
陸東南神色淡淡,「要拍戲,得琢磨劇本,台詞,太長時間沒碰,練得少了,就生疏了,就不太想練了。」
季清面露惋惜,「啊。可惜了。就您這水平,要是去組個樂隊,當鼓手肯定能火。」
陸東南眉峰微挑,「我現在不夠火?」
季清笑趴,「哈哈哈。火!您可是當紅影帝吶。」
「別稱呼我前輩了。」
「啊?」
「稱呼是人際交往的第一步,往往是親密關係的體現。任小宇跟顧言是一對,從現在開始,我們最好改下對彼此的稱呼。」
季清也拍過戲,聽說過個別導演會在正式開拍前,會要求演情侶啊,夫妻的演員給彼此取個暱稱、愛稱之類的,好培養感情,方便日後入戲。
「也是。那我叫您什麼好啊?陸大哥,陸哥?陸哥哥?東南?東東?大東,東兒?」
稱呼是一個比一個不正經。
陸東南問他,「怎麼沒有南哥,南南?」
「哈哈。那不是您來晚了麼。我家裡已經有一位南哥啦。」
陸東南不動聲色,「那天給你拍VLOG的那位,是你家人?」
「我問了工作人員,都沒瞧見你。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是上這來了。怎麼樣,這院子,這房間,是不是還原度挺高?和你以前住過的那間比起來……」
廖春江帶著一身水汽,從外面走了進來。
外頭雨下得大,蓋過了屋內的人說話的聲音。
廖春江只當房間裡只有陸東南一個人,見他神色不大對勁,才瞧見了坐在架子鼓後面的季清,卡了卡殼,「小,小季也在啊?」
嗯?
陸前輩以前在這種四合院住過麼?
季清從架子鼓探出一個腦袋,站起身,跟廖春江打招呼,「廖導。我就是過來看看任小宇的房間是什麼樣兒的,沒想到嘭著陸前輩了。」
廖春江點頭,原來是這樣。
廖春江是過來找陸東南一起去吃午飯的,見季清也在,就問他要不要也一起,「就在這四合院裡頭吃,過個院子就到了。也沒外人,就是我,還有幾個副導演,攝像什麼的。小季你行程忙,都還沒見過幾個副導演吧?要不要一起吃頓飯,大傢伙認識認識?」
季清是最後一個進組的。
聽說都是劇組的人,沒外人,又是導演廖春江親自邀請的,陸東南也去,自然是答應了。
季清給經紀人黃商發了條微信,跟他說中午要跟導演廖春江還有幾個副導演一起吃飯的事兒,讓黃商自己解決下午飯。
黃商那邊回了信兒,他也就把手機給重新揣回兜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