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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春梅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不小心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當年住在五樓的,沈茵家的那個孩子,你還記得不?」
「沈家那小子?記得,怎麼會不記得?我記得有一陣子,小可被沈家小子的鋼琴吵得不行。天天一大清早地嚷嚷著要上樓去揍人,整得我我那段時間每天都得跟著早起,把人堵住。就怕那愣小子真上樓找人麻煩去了。」
毛春梅愕然,「小可天天嚷嚷著要上樓揍人?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姜國衛把手中的手提包放在茶几上,「你那時候嗜睡,早上起得遲麼。你是不知道,那小子那時候基本上就是聞琴起床。樓上鋼琴聲一響,他就跟一支小炮竹似地衝出房門。」
「對了,怎麼忽然提到那個孩子?是聽誰提起那個孩子了?」
毛春梅放低了音量,「人現在就在小可屋裡頭呢。現在是小可的同班同學了,聽說兩個孩子現在還是同桌。」
姜國衛笑了,「這麼有緣分啊。」
「可不是。」
一門之隔,把爸媽對話聽了一清二楚的姜可。
不是,他爸媽是不是對他們這房子的隔音效果沒點數?
門外傳來腳步聲離去的聲音,接著,是關門的聲音。
應該是姜國衛跟毛春梅兩人回房去了。
沈崇聿轉過頭,看著姜可,「尋仇?」
姜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誰讓你那時候天天一大早起來練琴!那時候還在放暑假!我都快要被你的琴聲給逼瘋了好嗎?話又說回來,你那時候究竟為什麼要那麼早起床練琴?」
七點鐘不到就起床練琴,真的太瘋狂了!
「應該是因為聞人家的大少每天七點不到就起來練琴的緣故吧。沈茵希望我贏過他,方方面面。」
那年全國鋼琴青少年組大賽,第一名是聞人曜。
沈茵當然不會允許這樣的恥辱。
姜可難以置信,只是為了那麼一個理由?
沈茵到底有沒有把阿聿當成過她的兒子,還是僅僅只是一個揚眉吐氣的工具?
「你竟然沒被逼瘋!」
沈崇聿看了姜可一眼。
他不是沒有被沈茵逼瘋。
事實上,他差一點瘋了。
有一段時間,他甚至動過要同沈茵同歸於盡的念頭。
是姜可,將他從逼瘋的邊緣給,拉了回來。
手指在姜可的桌上敲了敲,「把第二篇也寫了吧。」
姜可:「……」
寧是魔鬼吧?
…
終於搞完第二篇!
姜可捏了捏發酸的脖子,一看擺在書架上鬧鐘上的時間,「竟然已經這麼晚了!你怎麼回去?」
姜可寫作文的功夫,沈崇聿就坐在他的邊上看漫畫。
聞言,他頭也不抬,「我給孫叔打個電話。」
姜可把筆放回筆筒里,隨口問道:「孫叔是誰?你爸的朋友嗎?」
「專門負責接送我的司機。」
姜可:「我酸了。」
沈崇聿語氣平靜:「沒什麼好酸的。信我,如果有得選,你不會選擇成為我。」
姜可默了。
他要是攤上沈茵那麼一個媽,但凡幼年期沒被整死,稍微大一些都要跑了。
出去流浪也比跟著沈茵強啊。
「這本漫畫你拿回家去看吧。不許弄壞了啊。」
沈崇聿沒有告訴姜可,現在他的臥室里,一整個書牆,擺放的全是各種各樣的漫畫。
他現在翻的這本他很早之前就看過了,家裡有一整套的。
不必像當年那樣,看個漫畫,還得瞞著沈茵。
「多謝。」
沈崇聿還是姜可的漫畫書給帶回去了。
沈崇聿走到玄關穿鞋,姜可也換上了室外穿的人字拖。
「樓道里有盞燈壞了,我跟你一塊下去。」
沈崇聿先是一愣,忽然想起,自己在姜可面前裝過怕黑這件事。
這個小傻子,竟然……當真了?
…
壞的是一樓的燈。
其實影響不太大,這個點,家家戶戶都還沒怎麼睡,房間的燈透出來,並不怎麼黑。
沈崇聿倒是記著自己怕黑的人設,下了樓梯,一點也不客氣地攬上了姜可的腰。
姜可整個人都機靈了一下,差點沒叫出來,「你下回再抱我腰之前,能不能提前打聲招呼!不是!是沒下一回了!下回不許抱我腰,聽見沒?」
樓道燈光昏暗。
借著一樓人家窗戶偷出來的燈,沈崇聿眸光向下,掃了眼寬鬆T恤下,青年纖瘦的腰身,「敏感地帶?」
「敏感你大爺!就是癢!你懂吧?」
「不懂。」
這話說得可就太氣人了!
姜可報復地摟了回去。
兩人的身體貼在了一處。
沈崇聿身體倏地一僵。
姜可幸災樂禍,「看吧,看吧!你也覺得癢對不對?」
傻子。
…
姜可陪著沈崇聿出了筒子樓,左右瞅了一圈,也沒見著附近停著什麼陌生車輛。
姜可轉過頭,問沈崇聿:「你跟你的司機約好了在哪裡碰頭?」
「我還沒給孫叔打電話,不知道他到哪裡了。」
考慮到沈崇率怕黑,姜可就站到路燈比較亮的地方。
好傢夥,沒幾秒功夫,手臂和小腿被叮了好幾個包,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