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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總?」
「顧總您這是要去哪裡?」
「顧總?顧……」
所有的聲音都在顧言的耳邊消失,只有昔日戀人的聲音在他的耳邊迴響,一遍又一遍。
他只有一個念頭。
去找宇兒!
他要去找他的宇兒!
「先生……」
滿是酒味的顧言上車的那一剎那,實際嚇了一跳。
顧言霸道了打斷了司機未說完的話,報出任小宇所在的別墅地址。
…
為了防止他爸進他房間偷錢或者亂翻東西。
任小宇很小時候就有個習慣,會把房間的鑰匙,藏在房間外的花盆底下。
顧言也是碰運氣。
當真在別墅的盆栽下面,找著了別墅鑰匙。
顧言用鑰匙開了門。
顧言在大廳看了一圈,沒見到他,他猶豫了下,上了樓。
季清以前在拍MV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比較欲的鏡頭,比如穿著白色襯衫,扣子全部解開,進到裝有水的浴缸里。
也就是若隱若現的程度。
所以當導演要求他,必須要脫到只剩下一條內褲的程度,季清是真的分分鐘想罷演。
羞恥感頓時爆棚!
他喝的肯定是假酒!
要不然,為什麼除了身體有點熱,其他的一點感覺都沒有!
季清是個容易臉紅的體質,他平時一害羞,就會脖子、耳根紅透,喝了酒之後更是連身體都染上薄薄的緋色。
陸東南推開門。
他的小朋友,躺鋪著是淺灰色的床上,深灰色的被褥被踢到一邊。
青年身體纖瘦得恰當好處,沒有一處,不是按照他的喜好長的。
陸東南一步,一步,走到床邊。
季清聽見腳步聲,羞恥達到了頂點。
可他還是得裝睡,專業地扮演著任小宇這個角色。
於是,身體肉眼可見地又紅了幾分,如同上等的紅酒色澤,誘人一品再品。
想要把人私藏起來。
藏在一個誰也看不見的地方。
陸東南眸光沉沉。
沒有忘記,自己還在鏡頭下。
顧言伸出去觸碰任小宇的手,又縮了回來。
小宇說得對。
他的確不配。
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經失去了擁有小宇的資格。
顧言替任小宇把被子給蓋上。
剛要起身,手腕被扣住。
床上的青年,眉眼倔強又流露出一絲委屈,「怪我太早給你打電話,擾了你跟朋友們的局?」
顧言竭力維持的表象的平靜,被任小宇這句話轟得稀碎。
那是五年前。
他跟宇兒一起合作創作了一首歌,他拿著DEMO去投唱片公司。
無果。
他知道宇兒很想簽唱片公司,讓他們的音樂被更多的人聽見,所以那段時間,他見了很多人。
怕最後還是一場空,所以他沒有告訴宇兒。
只是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也遭致宇兒的不滿。
顧言重新在床邊坐了下來。
他將青年摟在懷裡,眼睛赤紅,「宇兒。你是不是跟我一樣?在無數個午夜夢回,都在想,要是一覺醒來,發現一切都只是做了一場冗長的夢,夢醒了。你還睡在我的身邊,我還是你的阿言,你還是我的宇兒?」
任小宇喝醉了。
可他竟然還是本能地記住了這個懷抱。
他揪住顧言的衣領,把人推倒在了床上。
「宇……」
「吵死了。」
任小宇吻住了顧言的唇。
顧言最後的理智的防線被擊潰。
顧言回吻了回去。
…
劇本里,到這一段也就沒了。
廖春江的意思是,接下來,讓兩人完全自由發揮。
就像是他們之前在片場做的那樣,讓任小宇跟顧言這兩個角色,來完成這場戲。
沒有劇本,對於演員們而言,就很容易陷入不知道該怎麼演的困境,但是,另一方面,往往也給了演員們極大的自由發揮的空間。
所以,接下來這場戲,完全是季清跟陸東南兩人的臨場發揮。
在陸東南回吻的時候,季清就本能地勾住了他脖子。
陸東南箍在季清的腰間,來回摩挲。
季清的身體顫了顫。
「前,前輩……」
因為說得小聲,所以收音並沒有收進去。
糟!
糟糕!
他喊錯名字了!
陸東南捂住了他的眼睛的慌張,沒有讓攝影鏡頭捕捉到他瞬間的出戲,親吻他的耳朵,「別怕。」
親吻耳朵的吻,虔誠地輕吻過他的喉結。
這是時隔五年的親吻。
它註定了不可能一直都輕柔慢緩。
溫柔的輕吻,溫聲的安撫,更像是為了讓青年能夠儘快地放鬆。
季清起初還牢牢地記得自己是在拍戲,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喝的那兩杯假酒起了作用,季清開始覺得身體像是踩在雲端里。
他把自己完全交給了陸東南。
在他的唇瓣離開的時候,他本能地去追逐他,在他的唇瓣貼上來的時候,迫不及待地迎上去。
到底是還存著一絲理智,沒有再喊錯名字。
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一處。
鏡頭會將所有一切都給清晰地呈現在屏幕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