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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豪剛剛也是一時嘴快,他其實說出口的當下就後悔了——
他表現得太明顯了!
「是,沛沛姐說得有道理。」
連忙低頭喝酒,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姚沛的男朋友簡煒環顧包廂,問了一句,「哎?怎麼沒見到予澤跟傅年?」
姚沛:「說起來,好像予澤跟傅年出去挺久了吧?按理說,也應該回來了。」
簡煒不放心,「我去看看。」
推開門,碰見了剛好要進來的管予澤。
「予澤,你去哪裡了?有看見傅老師嗎?」
管予澤搖了搖頭,整個看上去都有點精神恍惚的,「抱歉,各位,我身體不舒服,我想先回去……」
簡煒見他臉色蒼白,關切地問道,「你身體怎麼了?要不要先去醫院檢查下?」
「不用了。我回去休息一下應該就好了。」
「噢,好,好的。那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管予澤低低地「嗯」 了一聲。
…
「東南!」
陸東南將季清扶上車。
彎腰替他扣上安全帶。
聽見聲音,他把車門關上,轉過身。
傅年走近,說出心中顧慮,「我覺得管予澤的情緒不太對勁,你跟季清最好還是注意一點。」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陸東南也有這樣的意思。
就算是今天晚上沒有傅年的提醒,他也打算回頭找下莫穩,找兩個可靠的人跟在季清身邊。
還是向傅年道了聲,謝,「嗯。多謝」
「不客氣。嗯……」
傅年面露猶豫。
陸東南眼神平靜地注視著他。
傅年微似是終於鼓起勇氣,「對不起……」
說出這句道歉之後,傅年心裡頭舒坦多了。
這一句道歉,這些年,一直都像是一塊絕大的石頭,壓在他的心裡頭。
「我那時候自尊心太敏感了,又太好強,做了很多蠢事,也說了很多蠢話。我不是在期待你的原諒,我只是想告訴你,那些話……都不是真的。你是一個……你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一直都是。」
傅年不是一個太擅於言辭的人,一段道歉的話,說得磕磕絆絆。
…
後視鏡里,陸東南在往回走。
季清連忙把眼睛給閉上了。
想了想,這也太欲蓋彌彰了。
前輩現在可是他的人,他有什麼不能問的?
他得拿出堂堂正牌男友的氣勢。
於是,陸東南打開車門,就對上一雙瞪得跟銅鈴一樣大小的烏眸。
陸東南坐上車,在他的腦門上彈了一下,「收起你的大眼特效。」
季清拒絕親親男朋友的提議,並且繼續開著他的大眼特效。
雙臂環胸,小臉嚴肅,「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跟傅前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之前王亞說你心裡頭一直有人?《怪物》彈幕又在刷說你倆以前好得如膠似漆,後來又老死不相往來了?」
在酒店,當著管予澤跟傅年的面,季清什麼都沒問,既是出於對陸東南最基本的信任,多少也是為了顧及陸東南的面子。
家醜不肯外揚麼。
他是要審還是要問的,當然只能私底下進行了。
哪裡能讓人平白看笑話的道理。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了,當然要什麼都儘可能問個清楚了。
陸東南發動車子,「記性挺好。」
季清拿出縣老爺升堂審案的架勢,「請陸師爺直接回答本大人的問題,莫要顧左右而言它!」
「不是什麼太複雜的事情。」
且娓娓道來,本大人自會酌情判斷陸師爺話中真假,以判斷究竟要不要定陸師爺的罪。」
陸東南:「接受賄賂麼?」
季清怒瞪:「大膽!本大人是個正經官員!」
「當然,如果陸師爺考慮色誘,本官也不是不可。」
食指跟中指在陸東南的腿上爬啊爬的。
爬到大腿根處,被握住了。
陸東南眸色漆黑,唇角微微勾起,「原來大人喜歡玩野的。」
「嘿嘿,好說,好說。」
陸東南把車子停靠在了路邊。
季清一秒嚴肅臉,「還請陸師爺回答本大人剛才的問題!」
…
陸東南跟傅年兩人,的確不是什麼特別複雜的故事。
陸東南入行早,他又天賦過人。
旁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高度,他一出道,就幾乎擁有了一切。
人就是這樣,太容易得到,就不會覺得有多珍貴。
那段時間,除了違反亂紀的,他幾乎把這個圈子裡能玩兒的都玩了個遍。
當然,不存在王亞說的什麼男女不忌。
陸東南那麼討厭跟人肢體接觸的一個人,別說是找一堆的人玩,一個他都嫌髒。
只是那段時間日子過得確實荒唐了一些,以致很多事情以訛傳訛。
所有的事情都玩遍了,陸東南也就膩了。
對唾手可得的鮮花、讚譽膩了,對頻繁出現在閃光燈下的生活膩了。
心裡頭好像是空出一大塊,無論是多刺激的活動、項目,甚至是他最喜歡的電影,都無法將那塊空白給補上。
十八歲那年,陸東南不顧家裡人的反對,辦了休學,隻身一人,去了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