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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在手裡,是越看越喜歡。
季清不懂玉,可能是這塊玉合他眼緣吧,瞧著就很喜歡。
下了樓,季清拿玉對著燈光,玉石的紋路都清晰可見,就像是一個小小的微觀世界,漂亮極了。
季清仰著頭,在玩著他手上的這塊玉呢,眼前的光被遮住,陸東南那張俊昳的臉龐出現在他的面前。
季清眼睛晶亮,「前輩?」
跑上前,撲到陸東南懷,「我還以為你早就回去了。」
怕吵著樓上的老爺子,季清可以放低了音量,唇角上揚的弧度卻怎麼也沒下去過,
「等你。」
季清被這幾個字高興到了,「吧唧」在陸東南下巴上親了口。
陸東南在季清離開的時候,把人後腦勺按住,結結實實地吻了住了。
老爺子就在樓上。
季清「唔」了一聲,眼睛因為陸東南大膽的行徑而睜得老圓,卻是沒把人給推開,而是乖順地閉上了眼睛。
陸東南呼吸專沉,箍住他的腰身,舌尖細細臨摹,一如他閒暇作畫時那般耐心,卻又比作畫時多幾分野性。
季清被吻得手腳發軟,沒什麼力氣。
陸東南抱著他一起在沙發上坐下。
季清的手裡還捏著老爺子送他的那塊玉。
「老爺子送的?」
季清把玉遞到陸東南的跟前,「嗯!說是送我第一次拍電影的禮物。是不是很好看?」
陸東南把玉接過去,細細看了看,在瞥見玉上刻著的「棠白」二字,眸光陡然轉深。
宣和年間的玉佩保存至今,價值自是不必說。
這玉佩真正的深意,還是在它右下角上刻著的「棠白」二字。
宣和年間,少傅謝瑾白位極人臣,風頭無二。
就在無數媒婆登門為其做媒,無數千金芳心暗許之時,謝瑾白做了個驚人之舉。
謝瑾白以三媒六聘,十里紅妝的規格,迎娶時任燕國公的唐棠。
男子同男子成婚,就算是在民風開放的東啟,也是從未有過先例,何況兩人還是朝中大臣。
研究宣和歷史的專家們紛紛猜測這樁婚事背後的原因。
有史學家認為,謝瑾白能夠同唐棠成婚兒沒有遭到當時的皇帝昭暘帝季雲卿以及朝中大臣們的阻撓,或許恰恰是昭暘帝本人的極力促成所致。
謝家在東啟根深枝茂,朝中大臣以謝瑾白馬首是瞻,燕國公唐棠更是手中握有重兵,於昭暘帝而言,謝、唐二人無疑是他梗在喉間的刺。
原本應是心腹大患,可這兩人竟自斷後路,彼此結秦晉之好。
如此,謝、唐二人就不可能有子嗣,對季家的江山也就產生不了威脅。
這就是為什麼謝、唐二人能夠成為前無古人,亦再無來者的東啟歷史上唯一一對朝中要員成婚的同性夫夫。
也從不乏有專家猜測,謝、白這樁婚事的背後,會不會只是一場政治陰謀,是因為徐國公唐棠有什麼把柄被謝瑾白抓住,所以才會以男子之身嫁與謝瑾白為夫。
否則有哪個男人願意以男子之身嫁給同樣身為男子的同性當夫人的?
何況還是手握重兵的燕國公,完全沒道理麼。
後經史學家考證,在謝家家書手稿上曾經有關於謝、唐二人以一塊古玉定情定情這麼一件事。
手稿上明確擠在著關於那個玉佩的詳情描述。
據記載,玉佩的正面,原本刻著「白」字,兩人結婚夫妻之後,那塊玉的邊上,就補刻了一個「棠」字。
棠在前,白在後。
似乎是謝瑾白在世時已猜到後事會對他跟唐棠這樁婚事有所爭議,於是,以這樣的方式告知後人,唐棠於他,從不是利用,而是捧在手心裡的人。
只可惜,專家們只發現了那份家書手稿,關於家書上記載的謝、唐二人那塊定情玉佩卻始終下落未明。
陸東南之所以一眼就認出這塊玉佩,是因為他早年曾經在一部古裝劇里,飾演少年謝瑾白。
為了能夠演好這個角色,他當時花了大量的時間去查閱古籍,所有關於謝瑾白這個人的正史跟野史都通讀了遍。
那份謝瑾白親筆所寫的家書他也在博物館裡看過,還模仿對方的筆記練過對方的字體。
他當時關於謝瑾白整個人的大部分資料都還是找老師借的,所以,老師不可能不清楚這塊玉背後的故事。
謝、唐當初聯姻,定然是不被看好的。
可謝瑾白用他的一生做到了。
夫夫二人結婚數十載,終身未有子嗣,謝亦未納一妾,終生只有燕國公唐棠一人。
陸東南垂眸。
老師是在用這玉鞭策他呢。
要他即使他日深陷流言蜚語,也決不能委屈了小季清分毫。
一如謝瑾白為燕國公唐棠所做的那樣。
這玉佩背後承載的深意不可謂不重。
「前輩,前輩……」
季清的手在陸東南的眼前晃了晃,眼露困惑,「怎麼了?是這玉有什麼問題嗎?」
陸東南搖頭,把玉給重新給放回了季清的手裡,把自己的手也一同放了上去,「是代代相傳的上等古玉,老師這回怕是真把心肝都掏給你了。」
季清下巴微抬,「那是,我跟你說過的麼。外公可疼我啦!」
…
最新一期播出的《樂之歌王》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