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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麼家裡要是有一位神仙哥哥,你不逢人安利啊?
他們只怕比清兒更誇張,會恨不得拿著大喇叭喊,好讓全世界都知道好麼!
對哥哥餘風的過分關注,導致季清整個青春期在男女感情這一塊兒就特空白。
季清倒也不是沒拍過吻戲,可他那兩部戲都是清水系,劇中吻戲本來就不多,還都是借位。
唯一真正碰著了的,就是在那部仙俠劇裡頭,還只是對方碰了他的唇角,嘴唇片兒都沒挨著。
這一回,兩張嘴,兩片唇,卻是實打實地挨著了,不僅挨著了,還貼一起了!
「啪啪啪——」
片場的三盞打光燈不知道怎麼的一下全給關了。
對面馬路高樓的燈火,照得夜色影影綽綽的,暗得只能模糊地瞧見個人的輪廓。
四目相對,黑燈瞎火。
是王八眼還是綠豆眼,都沒法瞧清,可季清臉上的那把火從他的臉頰直接蔓延至他的耳後,直至遍及全身。
人在極度震驚的情況下,大腦的反應會變得遲鈍,身體也會全然忘記動作。
這個吻,委實比陸東南預想當中要長了一些。
鞋子踩了水坑,濺起水花。
聽見腳步聲,陸東南深色的眸子掠過一層淺淺的憾色。
但凡人再來得遲一些,他可就保不齊,要做出什麼事情來了……
「您,您笑什麼?」
兩人唇瓣是隨著陸東南這一聲輕笑才分開的。
季清也總算是從這場大地震的「餘震」當中回過神來了,是連臉頰、脖子都紅透紅透的了。
笑有一隻白兔,自發撞到這兒來。
「以前從沒跟人接過吻?」
陸東南低沉的笑聲響在季清耳旁響起,就跟有人在他耳邊近距離拉小提琴似的。
好聽是好聽,就是這小提琴手太不像話了!
「您!您這人怎麼這樣啊!」
聽著小朋友壓低音量的不滿的控訴,陸東南不由自我反省,是不是這次撩得過火了,讓小朋友覺著他輕浮了。
只聽季清氣急敗壞地來了一句,「揭人不揭短您不知道啊!」
女朋友都沒談過,他上哪兒跟人吻去?
余家家風純正,對待男女關係上一向認真。
不談則矣,一旦動心動情,往往都是奔著一輩子去的。
陸東南笑了。
是胸腔震動,眉眼都舒展的那種笑。
季清看不清陸東南臉上到底傷什麼樣了,總還能看見他在笑,耳根就燒得更厲害了,「您怎麼這樣啊~~~」
竟然還笑話上他了!
太壞了!
小孩兒太乖了。
估計被家裡人教育得從小到大髒話都沒說過幾句,表達強烈不滿的時候,翻來覆去,也只會這麼一句。
陸東南這胸口,就跟被小貓的肉爪給撓了一下似的,恨不得把這隻貓給摟懷裡,從頭到尾,從裡到外細緻地揉搓一遍,徹底占為己有才好。
「半大孩子,這麼著急把自個兒初吻送出去做什麼?在你這樣的年紀,還沒跟誰發生過親密的關係,不正好說明你對感情,對未來的另一半認真負責。這不是短處,應該是難得的有點才對。」
莫穩要是聽了陸東南這句話,白眼怕是要翻到天上去。
一個浪到天邊上去的人,竟然來哄人小孩兒來做乖孩子了,也不怕雷追著他劈。
季清提醒他,「剛剛已經給出去了。」
陸東南爽快認下了,「是我占便宜了。」
剛剛就是個意外,季清一開始是沒反應過來,現在那股子害臊跟尷尬勁可總算是緩過去了,也就有心思貧了,「那可不。除了我媽,我爸可能用胡茬刺過我,我跟我哥都沒嘴對嘴親過呢。」
老男人的醋罈子打翻了一地,酸得都能泡一碗酸菜泡麵了。
哪家親兄弟會嘴對嘴親?
「您呢?您初吻給出去了吧?什麼時候給的?」
季清不甘心,不能他一個人丟人啊。
他倒是想知道,陸前輩初吻是什麼時候給出去的。
「陸老師,季清。」
喬羽手走了過來。
他已經在邊上站了有一會兒了。
喬羽是聽他舅,導演廖春江的吩咐,過來看下陸東南的傷勢的。
關心問候下陸東南的傷,看看要不要緊,為了以防萬一,讓喬羽把藥也給帶來了。
喬羽剛一走近,就聽見季清的那一句什麼「剛剛給出去了。」
又清晰地聽見陸東南回,「是我占便宜了。」
再聯繫上下文,結合季清最後說的那句「我跟我哥都沒親過嘴呢」,饒是在片場見識過已婚的兩位男女演員在保姆車裡火辣場面的喬羽,都有那麼點錯愕。
喬羽是真擔心自己在這裡繼續再站下去,會繼續聽到些什麼了不得的事情,這才不得不適時地出聲。
他先是關心了陸東南的傷勢,得到沒大礙的答覆,把手中的藥膏跟藥酒給一起遞過去了。
喬羽把關心跟藥品送到當事人手中就走了,沒片刻耽誤。
就剛剛陸老師看他的那一眼,他要是再不明白剛剛是個什麼狀況,那他也就白在這個圈子裡待這麼長時間了。
「藥酒?廖導為什麼要讓喬助理送藥酒給你?是剛剛……是剛剛的那場對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