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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剛剛他故意讓顧言察覺到他,卻又在顧言看過來時,躲了起來。
事實證明,他的篤定是對的。
任小宇冷眼看著顧言在校園裡四下環顧,冷漠地看著章玲追上他,質問他,兩個人發生爭吵,女生似乎還哭了,聲音帶了哭腔……
任小宇垂下眼眸。
哭什麼呢?
他想。
顧言,不值得。
「很好,CUT——」
導演喊了CUT,呂依依還在無聲落淚。
章玲,一個比任小宇還要悲情的存在。
任小宇至少曾經得到過顧言全心全意的愛,甚至這麼多年,始終在顧言的心中擁有一席之地。
她呢?
她擁有什麼?
不過是一個顧太太的虛名罷了。
助理拿紙巾給呂依依,呂依依還是沉浸在悲傷的情緒當中。
美人落淚,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美的。
不少工作人員感嘆,大美女就是大美女,拍起哭戲來都美到不行。
廖春江跟其他演員過去安慰她,呂依依吸了吸鼻子,眼圈還是紅的,「謝謝廖導還有大家,我好多了。」
這麼多人當中,唯獨沒見到她戲中的男朋友,也就是這部戲的男主角陸東南。
呂依依:「……」
是她哭得還不夠漂亮嗎?
為什麼陸東南就跟戲中的顧言一樣,面對她的美色絲毫不為所動?
季清背靠著櫻花樹,聽著大家對呂依依演技以及哭戲的感嘆。
他豎起耳朵去聽,在這些感嘆跟誇獎的聲音裡頭,並沒有他熟悉的那道聲音。
季清鬆了口氣。
與此同時,季清再一次問自己,他對陸前輩,是不是真的過分在意了?
脖子被捏了下,季清抬起頭,只見陸東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面前。
季清清楚地感覺到,在抬頭見到陸東南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跳驟然快了一拍。
「前,前輩。」
陸東南睨著他, 「一個人躲在這裡做什麼?」
「沒,沒有啊!」
「季清……」
「前輩,我忽然想起我下一場戲的台詞還沒背熟,我先去背台詞哈!」
從陸東南身旁急匆匆走過。
陸東南眸光沉沉地注視著季清離去的背景。
…
季清跟陸東南說了要去背台詞,哪怕下一場的台詞早就已經記在了腦海里,還是裝模作樣的捧著劇本。
是一個字也沒看見去。
不對勁。
他太不對勁了!
剛剛陸前輩一靠近他的時候,他就覺得他的心跳好像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似。
還有昨天晚上的那個有顏色的夢……
季清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在度娘上搜,「直男會因為拍一部同性戀的戲就彎了嗎?」
季清本來以為像是這種無厘頭的問題應該不會有人,出乎他意料的是,竟然有人問了,還有人頂帖——
「不會。沒聽說過同性戀拍一部戲就成直男的。同理可證,直男也絕壁不會因為拍一部同性戀的戲就彎了。除非他本來就是彎的。」
「自古大哥真絕色。米錯。如果說因為拍一部同性戀的戲就彎了,只能說明樓主本身就不直。」
「1樓,2樓正解。」
季清:「!!!」
他是,彎的?
手一滑,手機掉在了地上。
季清剛要彎腰去撿,一隻纖白的手替他將地上的手機給撿了起來。
呂依依巧笑嫣然,「吶,給。」
「謝謝依依姐。」
「不客氣。」
紅唇彎起,踩著高跟鞋,裊裊婷婷地走了。
…
《殊途》劇組的工作人員們發現,這幾天他們劇中兩位男主角情況好像不大對勁。
以前總是像小尾巴一樣跟在陸老師後面的清寶,最近總是跟何思源以及其他演員走得很近。
大家已經很久都沒有看見清寶主動找陸老師對戲了。
大家紛紛猜測兩人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也不知是誰提了一句,說是季清開始躲著陸老師這種情況好像就是從呂依依進組後有的。
還有人表示,經常看見季清偷瞄呂依依。
於是,關於季清跟陸東南兩人為了呂依依爭風吃醋的八卦在劇組越傳愈烈。
流言甚至傳到了廖春江的耳朵里。
流言的內容廖春江是一個字都不信的,他認識東南這麼多年,就沒見東南對誰像是對小季那樣提攜的,更別說為了呂依依同小季爭風吃醋到互相翻臉的地步了。
廖春江有自己的猜測。
這天,收了工,廖春江把準備回酒店的陸東南給叫住了,「東南啊,你是不是對小季做了什麼了?」
陸東南眉眼微抬。
廖春江理所當然地道:「不然小季這幾天總是在躲著你?」
周小明聽見廖春江提及季清,心中暗暗叫苦,心說廖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沒瞧見他們陸哥這幾天心情不大好,每天下了戲,身上的低氣壓都能召喚一場暴風雨了好麼。
周小明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只知道季清是真的在躲他們家陸哥,然後他們陸哥的臉色就肉眼可見地一天比一天臭。
陸東南沒說話,廖春江以為自己自己猜對了,就勸他,「如果沒有太大的矛盾,你就去哄下小季?不管怎麼說,你也比他大了一輪麼。我們當長輩的,還要跟一個晚輩計較不成?再說,咱們這部戲還要再過一個多月才殺青。總不能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你倆除了對戲的時候都不說話吧?你們兩個不難受,我在邊上瞧見都替你們難受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