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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東南在花園的長椅上現實地坐下,一雙眸子睨著視頻里,鼻尖微紅,眼尾緋色都沒褪去的小朋友,眼神認真,「想好了?」
從季清眼尾未退的彤紅,陸東南不難猜出,小朋友應該是才看完劇本,完全被任小宇所觸動了。
在情緒最為濃烈的檔口,給他發了這條微信。
這個時候,陸東南應該做的是推波助瀾,順勢就把兩人見面的時間定下來,把合同簽下來。
他沒有這麼做。
生平第一次,陸東南沒有放任自己心底那點骯髒的心思。
對象還僅僅只是一個認識不過幾天的小朋友。
挺新鮮。
就當他是日行一善,給小朋友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吧。
季清故意道,「聽陸前輩這意思,我應該再想想?」
「嗯。是要好好想想。你現在的事業在上升期。這部戲,很有可能會對你以後在娛樂圈的發展產生影響。」
但凡是稍微了解陸東南一些的人,要是聽了陸東南的這句話,絕對能驚掉下巴——
什麼時候這老狗逼還會關心人了?
是客套,還是出自真心的建議,季清分得出。
季清挺感動的。
陸東南幫過他,還一幫就幫了兩次,因此在季清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他對陸東南有一份天然的親近,「能有什麼影響?難道我演了這部戲,我跳舞就會同手同腳了,還是唱歌就會走音了?」
季清揚了揚下巴,「有實力的人,無所畏懼。」
陸東南笑了。
不是那種大笑。
是那種低低的,就像是春風輕撫過樹梢,叫人耳朵都一陣發癢。
季清有些不大自在地摸了摸耳朵,耳根都染上一片緋紅,「您笑什麼?」
陸東南唇邊仍然噙著淡淡的笑意,「沒什麼。今天有時間麼?我們可以見面談。」
「今天麼?」
季清眼露為難。
他下午要跟團員一起排舞,晚上要去錄音師錄音……
小朋友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
陸東南思慮片刻,「中午有時間麼?」
「中午麼?上午商哥給我排了健身,所以沒安排其他的行程。中午應該沒其他事……」
阿清,你在裡面嗎?阿清?」
門外,傳來姜可的敲門聲。
季清趕緊應了一聲,「是我。」
手機里,陸東南對季清道,「把你的定位發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我以為會收到山呼海嘯般的告白,然鵝……
沒關係,我知道你們都是在默默地愛著我!(就是這麼湊不要臉。)
所以,二更奉上!
麼麼噠!
比個大心心!!
第11章 相親宴
嗯?
大佬現在要過來麼?
等到陸前輩過來,差不多接近吃午飯的時間了,那他這邊應該也結束了吧?
如果時間允許,還能請人吃一頓午飯?
季清遲疑了下下,給陸東南發了定位過去。
季清推開洗手間隔斷的門,從裡面走出。
姜可悄摸地瞥了眼季清的眼睛,發現他的眼尾雖然還是有點紅,但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明顯了。
姜可鬆了口氣,清寶沒有躲在洗手間哭就好。
「阿清,你剛剛在跟誰講電話啊?」
他剛剛進來之前,好像聽見清寶在跟什麼人講電話。
姜可皺了皺小巧的鼻尖,該不會是那個叫顧言的傢伙吧?
季清已經決定要接《殊途》這部戲,他遲早要進組,小可也早晚會知道他跟陸前輩會有合作。
季清也就沒有瞞他,「是一位圈內前輩。」
「圈內前輩?誰啊?我認識嗎?」
想到如果被黃媽媽知道他打算接《殊途》這部戲,十有八九要反對,季清一手搭在姜可的肩膀,勾住他脖子,「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得答應我,要暫時替我保密。OK?」
在他正式跟陸前輩簽下合約之前,不能提前走漏了消息。
姜可點點頭,「嗯,我答應你。」
…
「這就是宣和年間的翡翠冼筆麼?我還是頭一回見到宣和年間的玉石冼筆,更不要說還是粟子色的翡翠筆冼了。你們看看,這雕工,這玉石的水色跟質地……」
「老頭子我活了這麼久,也是頭一回見到這種成色的翡翠筆冼吶。看,這麼大塊的玉石,還是水色這般上乘的粟色翡翠,竟然也捨得拿過來雕刻成冼筆之用。應該不會是民間之物,應該是宣和年間哪位達官顯貴的。」
「焦教授還真才對了。這冼筆就是宣和年間曾經權傾朝野,官至天子少傅的謝瑾白所有。太傅之子,天子之友,謝瑾白能夠擁有這樣的一件罕見的翡翠冼筆,是一點都不稀奇。老管這次啊,是真正淘到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了!」
一棟漂亮的西式別墅里,幾個年過半百,衣著休閒的老人,圍在裝潢考究的書房裡,對著一件翡翠筆冼,連連發出驚嘆,其中真心讚賞者有之,語氣微酸者有之。
管文韜面容始終淡淡,始終沒有下來過的嘴角卻是泄露了他真實的情緒。
管文韜愛好收集古玩。
可古玩這玩意兒,水深吶。
管文韜也不知道花錢買過幾次教訓,可古玩收藏這玩意兒又其實花的錢越多,就越諳於此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