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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寂靜。
天道為證,誓言有效。
從未有一人在天道面前,說出這麼毒的誓言來。
因為少有人在發誓的時候,能夠完完全全的心中無愧。
哪怕事實如此,可若有一絲心虛,心魔就會纏身。
對於當年的事情,秦無昊怎麼可能有心虛,他有的只是滿腔的憤怒與怨恨。
道修中在場多人。而因為典禮被轉播中,沒有在場的也有很多人借用影像傳送陣聽的一清二楚。所有人都是一臉動容。而綠意閣的閣主魯瑤,卻是一臉尷尬窘迫。
她從未想到秦無昊能對天道將話說的如此絕對。
「這話,你若是在十年前說了……」魯瑤閣主艱難道。
秦無昊冷笑:「我想說,但是誰給我機會說了?別說解釋了,你們壓根就連一句話的時間都不給我。對了,我記得你們綠意閣還有一位弟子,當年也在秘境中。出了秘境就指認我是兇手,甚至以天道為誓,若是說謊,修為不得寸進。」而且那時,他對天道的誓言可驗證真假尚且不怎麼了解。
魯瑤閣主面色更加難看起來,身後的蒹葭仙子則是垂下了頭。
其實早在事情過去一年後,從她師妹紫瀟一臉不安,甚至放棄修行每日吞噬丹藥,卻修為絲毫沒有長進的種種行為中,蒹葭仙子就猜出了事實真相。
然而秦無昊是藍山門被滅的導.火.索,她們綠意閣也算是幫凶,所以這種猜測蒹葭仙子不敢信,更不開說出口。只是對自己的師妹也不再相信和愛護,導致一次出門讓她被魔修擄走,蒹葭仙子也沒多少心思去追。
她是自作自受,蒹葭又能如何幫她。
且幫了紫瀟,誰又能為秦無昊伸出手幫一把?
蒹葭知修真界本就弱肉強食,卻仍舊看不慣這等謊言和虛假。
但是她的選擇是閉上了雙眼,不去看,就當不知。
如此自欺欺人。
「當年對此發誓的那位女修,人在哪裡?」秦無昊問道。
魯瑤閣主手微微一動,面色更加難看起來。
紫瀟那點事她自然是知道的,好歹也是閣主,門下弟子如此明顯的表現,她這麼能不知。
可知道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勾結魔修的不是秦無昊,反而是自己門下弟子,不僅將罪責全部都丟到別人頭上,她們整個門派還對其師父師兄千里追殺……
真要說出口,可就成了笑話了。
魯瑤閣主不開口,不代表別人不說話。
祺歌魔尊聽到兩邊人談話,覺得很是好笑,就大聲的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秦無昊,你就別逼她講了。這女人,本就是個當了表子還要裝貞潔烈婦的女人,無恥至極!」
「你!」魯瑤閣主怒極,「少在這裡污衊他人!」
「怎麼,敢做不敢講?你們綠意閣從萬年前開始,就玩的這把戲。」祺歌魔尊大聲笑道,「如今這張假皮都快被扒光了,且滅門之禍就在眼前,還有什麼不敢講的?」
魯瑤閣主瞪著他。
「你不說,我替你說!」祺歌魔尊笑道,「沒錯,當年秘境之事,本就與秦無昊毫無干係。我們是看著他這人身份合適,是個栽贓的人選。
不過,我們只是將人推了出來。使勁給人身上潑髒水的可是你們!一個個的,不都是為了私慾嗎!別說你們不想藍山門被滅後撈點好處?不如數一數,藍山門的靈山寶地,你們分了幾個?我們撤走時,藍山門被留下如此多的道修功法,現在都在誰的手裡?敢不敢對天發誓,藍山門被滅時,你們心中一點欣喜都沒?一點好處沒拿?不想這等便宜事再來兩樁?
魯瑤!你若是真的敢和秦無昊一樣發毒誓,我就可承諾於你,今日撤退,不傷你綠意閣分毫!!!」
祺歌魔尊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轉頭看向魯瑤閣主。魯瑤閣主臉先是通紅,然後鐵青,變來變去的,真是相當好看。
而那張嘴,閉的死緊,一點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
所有人都沉默的等著她說話,而魯瑤她……無話可說。
她有一絲欣喜,她慌忙的去尋好處,她也曾妄想若是橙陽軒如此,她率領的綠意閣能更進一步。
她就是想想,知道這些不可能,也清楚的知道再滅一門,沒等她綠意閣成長,就是會最後被攻破的門派。
所以她再怎麼想,也沒有去行動。
可是,想了,是事實。
什麼時候妄想也有罪了?
如今,還真是妄想也有罪了。
蒹葭本來一臉希望的看著魯瑤閣主,而隨著魯瑤閣主的沉默,她的雙眼逐漸暗淡,想起後山中的兩人,再回憶起他們的身份來,蒹葭只有苦笑。
她還期盼什麼?早就該想明白了。
腐朽的不僅僅是藍山門,她們綠意閣氣數也盡了。
突然之間,蒹葭看開了。
所謂命數,便是如此。
「你不用再逼問了。」蒹葭仙子嘆氣道,「你說的都對。當年發誓說謊便修為不得寸進的師妹,自十年前,無論如何修煉,吃掉多少丹藥,她的修為都沒有動過一次。她對天道撒謊,她說的一切,都是假的。沒有師妹的證詞……橙陽軒那位弟子的話,自然也不可信。」
天吟長老氣呼呼的瞪著蒹葭仙子,這話什麼意思?他們橙陽軒也有叛徒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