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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陽無奈扶額。
堯媚手托腮,對墨陽勾唇笑道:「老老實實的承認,有一個人拿到了毒醫仙的傳承,不好嗎?」
墨陽:「別開玩笑了,這可是個大1麻煩。」
堯媚:「什麼麻煩?」
墨陽:「毒醫仙的傳人出現,你讓少主情何以堪?祖上不是留有遺訓嗎?若是毒醫仙的傳人,可是有權利繼承青殺教的教主位置。」
堯媚:「不是還有一個前提嘛。」
墨陽被她這麼一提醒,臉色好了些許:「的確在此之前,有個前提。」
堯媚:「沒錯,協助亦或者主導滅了三道門,也就是橙陽軒、綠意閣和藍山門後,他才有權繼承青殺教。現在藍山門已滅,除非他和藍山門滅門有一定的關係,否則這個條件已經是不可能達成的了。」
墨陽微微沉思。
堯媚:「參與這次滅藍山門的只有我們青殺教和黃昏殿,如果真的那麼巧,傳人就在其中,且也有本事滅了另外兩個道門,這個教主的位置交給他其實也無妨吧。就算是協助,也必須出了大力才行,能做到那種地步的人,或許已經看不上青殺教的教主位置了。」
墨陽:「你這麼說也沒錯……」
堯媚看著一眼墨雍:「墨陽,與其擔心教主的位置會不會被外人搶走,你現在該考慮的是,這個人會不會是我們的敵人。有為何會給墨雍下毒,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墨陽:「這個人現在一定還在這個城中,甚至是城主府。我再去探一探?」
堯媚:「不必,去過一次,必定打草驚蛇,現在的防備肯定更緊密了,城主和少主有點交情,就算要鬧,也決不能在這個城中鬧起來。出城再說。」
墨陽嘆了一口氣道:「也只能如此了。」
———
天空逐漸出現魚肚白,雲彩披上了一層霞光,天色漸亮。
城門一早就被打開,在城裡憋了一天的人終於能夠走出城門,紛紛帶著自己的行禮離開,生怕晚一點,城門又再次關閉。
秦無昊也收起了行禮,包括那個盒子,濯塵仍舊用蛇的形態纏在秦無昊的身上,他似乎對這樣交纏的姿勢,也不知道是不是蛇的本能徹底覺醒了。
一人一蛇與城主府告別,葉楚漓仍舊是那可怕的眼神,但是卻沒有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似乎也有些放棄了的意思。
仍舊裹著斗篷蓋住自己顯眼穿著的秦無昊,帶著濯塵往城門口走去。
濯塵纏在秦無昊的脖子上在他耳邊問道:「直接去赤焰嗎?路很遠。」
他當初送個東西都漫途跋涉近一年的時間,這還是全用在趕路上。
秦無昊:「這件事不急。我還有個帳沒徹底算完呢。」
濯塵:「被你毒倒,消失的那個人?」
秦無昊:「對。」
濯塵:「你知道他在哪裡?」
秦無昊:「他身上有我的子蠱,子蠱和母蠱可以互相呼應,我大概可以感受到他的位置,但是距離就不知道了。今天早晨城門開的時候,我就感覺到子蠱往城門口的方向移動了。現在應該走不遠。」
出了城門,沿著階梯往上,終於來到了地面,循著感應的方向繼續往前走,才剛出地面上的建築範圍,就遇到了一個男人。
他就坐在那裡,似乎在等人。
「從之前開始,你就遠遠跟在我們身後。」墨陽站起身不善的盯著秦無昊道,「你哪裡來的?」
秦無昊摘下了斗篷帽子,看向面前的男人。
「真巧,也是個熟悉的面孔。」秦無昊笑道。
墨陽皺了皺眉,他不記得有見過眼前的男人。
「報上姓名來。」
「秦無昊。」
男人驟然睜大了眼睛。秦無昊,這個名字他當然有印象。幾年前,他也和墨雍一起參加了滅藍山門的行動,而且剛好就是負責秘境那塊,他在秘境出入口潛伏,堵住了所有修者離開秘境的路。
而在那期間,有兩個人看破了偽裝。
不,應該說是其中一人。另一個女子就完全沒有那樣的本事。
他還記得那個女子的名字,綠意閣的紫瀟。
被他威脅操控,為了將罪名推給秦無昊,面對天道發出的誓言而撒謊,如今受了天譴,別說修為有長進,根本就是連術法都快用不出來了。每日纏著她的心魔,幾乎將人逼瘋。也因此,那個棋子如今已經是個棄子,墨陽早就不關心她的死活。
哪怕此時說出秦無昊是無辜的話來,一切也早就於事無補。
只是那個女人過於害怕,擔心自己說出真相會被眾人唾棄,所以至今還活在噩夢中。
也不知道是隱瞞會幸福點,還是說出真相會幸福點。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現在的日子過得絕對和幸福兩個字不沾邊。
而秘境屠殺事件的中心人物,也是最受冤屈的人,就是眼前的秦無昊。
墨陽這下連扯嘴角露出個笑來都勉強。
以前總是嘲笑藍山門打了一手爛牌,將木笑塵趕出了師門。
而如今,若眼前的人取得了毒醫仙的傳承,那青殺教不是打了一手更爛的牌嗎?
墨陽打量著面前的人,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初見時,你只是個築基初期……」
秦無昊點頭:「對,築基才不過半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