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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望著兩袋「好東西」,柳浮聲心裡有些悵然,不知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她一直記得自己推開門時戰烏蜷縮在角落的樣子。女人,總是會被極強的男人打動,同時又可能對一切處於弱勢的人物勾起泛濫的同情和憐憫,她媽媽說她有時心軟得像一灘水,有時心硬得像榆木疙瘩,或許,看見屢遭人打罵唾棄的戰烏,心底柔軟的一角被解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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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4日
S市南山區羅林派出所。
柳父柳母互相攙扶著從一輛奔馳上下來,急急沖入派出所大門。奔馳在停車區停穩後,駕駛座下來一個年輕男人,衣著考究,質地良好,信步跟著走進。
面對警察,柳母已經哭成了淚人,嘴裡不停念叨著:「我女兒不見了……我女兒失蹤了……我要報案,警察同志啊……求你們幫我找到她……」
兩個警察忙著遞紙巾、做筆錄,「這……阿姨,您先控制一下情緒,能不能跟我們說說您女兒的情況,您是怎麼發現她不見了的?」
「我來說吧。」年輕男人開口。
「你是……」
「失蹤女子柳浮聲的前夫,關揚。」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一個警察問:「好,關先生,你跟我們具體說一說?」
關揚冷靜地說:「柳浮聲,29周歲,原樂途旅遊網編輯、記者,三個月前辭職,跟家人鬧翻後,斷了聯繫。昨天,也就是5月3日,我岳……前岳父岳母試著跟她聯繫時,發現她手機關機,今早他們從Z市趕過來,去她租住的地方找她,沒找著,又聯繫了她的朋友和前同事,以及我,都不知道她的去處。」
警察點了點頭,「那麼她具體的失蹤日期,能確定嗎?」
關揚回答:「不能。她辭職後就和以前的同事斷了聯繫,因為以前當旅遊網站記者時經常各地跑,一些朋友約不到她或者聯繫她沒回復,都以為她去出差,沒當回事,加上與父母賭氣,一直沒回家,誰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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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0月9日
回到房間,錢欣正在洗漱,嘴裡叼著牙刷,含糊不清地說:「你老公給你打了幾個早安電話了哦,再不接他怕是要飛過來『捉姦』了!」
柳浮聲臉色變了一變,沒多解釋,拿起手機一看,三個關揚的未接電話。
「有事?」她回了一個過去,不冷不熱地問。
「故意不接我電話,嗯?」關揚的語氣一如從前,絲毫聽不出有什麼一拍兩散後該有的疏離和冷意。
「你有什麼事?」
「我找了律師,諮詢財產分割的事,他提出,我們有一部分是財產,還有我給你的股權,想問問你有什麼想法。」
柳浮聲想起,那份離婚協議寫得急,簽得也急,她鐵了心要離開關揚,並沒有想到財產分割的事。「我沒有想法,你的錢買的,我不要,房子車子都是你的,股權我也可以轉讓還給你……」
電話另一頭,關揚似沒有想到她這麼決絕,出聲打斷了她的話:「你就這麼死心塌地要一個人過?跟我在一起不好嗎?非要這樣……除了律師,我還沒向別人提起,協議我是簽了,可手續我們還沒辦,你最好再想一想。」
「不用想了,關揚。當初我是怎麼期盼著要嫁給你,現在我就怎麼期盼著要離開你……哦不,是你們。」
「柳浮聲!」關揚不悅地喝了一句,似又忍住了情緒,帶著商量的語氣,「我不強求你跟我一起生活,但能不能在外人面前裝著還是夫妻?妻子該有的我還是會不打折扣地給你。你有沒有想過,一個離了婚的女人還能不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人?」
「我覺得……比你好不好的無所謂,主要他得是個人。」
柳浮聲外表看上去是個挺軟糯的女子,但骨子裡也有一股鐵牛一樣的倔勁。自己受辱受困時,無疑就要把榆木疙瘩心釋放出來。關揚被她一句氣得語塞,直接掛了電話。
第3章
「吵架啦?」錢欣見她臉色不太好,正想安慰她幾句,只見她把手機一扔,很輕鬆地搖搖頭,「沒有啊,離婚了而已。」
「少來。」錢欣還當她玩笑,「你跟關帥結婚才多久,一年有吧?就離啊。」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兩袋特產吸引,沒再多與柳浮聲巴拉。
早上食堂用這些菌菇給他們煮了幾碗麵條,說剩的中午還可以再做一份雜菇煲和涼拌菜。老王幾個吃了都嘖嘖稱讚,直說山裡的好東西真多。地質隊的人也進來吃早飯,聞見滿屋子的香味,問了來龍去脈,於教授推了推眼鏡,說這幾天他翻了地方志,尤其是明清時期舊志,墨格河一帶原本人跡罕至,只有極小部分的少數民族聚居,他們跟外界沒有聯繫,食物、醫藥還有很多生活必需品都是自給自足,有些珍惜藥材、食材的生長地點都是通過當地人口耳相傳,有時連志書上都不曾記載。
「我們特別想找個熟悉這一帶地情、水文和物種分布的當地人,沿著墨格河支流,在進到北邊那片深山去採集一些標本。地方志記載那邊還有個溶洞,短短一句,也沒寫具體。年輕點的吧,不敢去,問他們為什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年紀大點的,腿腳不行,也勸我們不要到那片去打擾山的安寧。沒有嚮導,我們也沒辦法輕率探路進山。」於教授很滿懷希望地說,「既然這些菌菇都是戰烏深夜進山采來的,我就問問他願不願意帶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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