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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曾經在孤兒院一樣,因為她年紀小,所以很多小孩子都來欺負她。
不過她不怕,因為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她力氣超大,誰打她,她就狠狠打回去。
最後再也沒有人敢來招惹她。
可是他處在一個禮法森嚴的古代皇宮中,恐怕連還手的資格都不敢有。
「你一定過的很辛苦……」夏凝星抿著唇,挺同情他的。
陸霆厲重新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與她的眸子,點點頭繼續說:「是很苦。從小,因著我母妃身份低微的緣故,我一直是皇宮中備受人欺負的存在,別看我是個皇子,可是連個太監和宮女都能欺負到我的頭上。」
他又喝了一杯。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麻痹那顆充滿恨意和痛苦的心臟。
「我的功課明明是所有皇子當中最好的,可是為了藏拙,我只能將自己裝的無比笨拙,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會覺得我沒有任何威脅,我才能保住一條命。」
「可是瀾貴妃卻還是不願意放過我,想要毒殺了我,可是那毒藥卻不幸被我母妃誤食了,甚至最後還用自己的勢力將這件事草草結案,讓我母妃含冤而死。」
「這還不止,之後她還幾次想要殺了我,幸虧我自小便早熟,不知道躲過了多少明槍暗箭,後來他見我資質實在是平平,認為我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後,這才放棄殺我。」
「打那以後我就發誓,我這輩子定要瀾貴妃為我和我母妃血債血償!」
「如今大仇報了一半,真是快意!」
他似乎是把她當成老友,同她講述著自己坎坷的身世。
他語氣很平靜,眼波都沒動一下,好似說的並不是自己的故事而是一個無關緊要之人的。
可是越是這樣,夏凝星越能感覺到他內心的痛苦和煎熬,還有那滔天的恨意。
莫名的,夏凝星有些挺心疼他的,腦海中甚至已經有了畫面感。
小小的他為了自保只能盡力藏拙,忍受著兄弟姐妹還有各路宮人的欺辱,只不定有時候還可能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陸霆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夏凝星,你可知我拼了命想要得到那個位置,並不是因為我想當皇上,如果可以的話,我寧可自己只是個普通普通老百姓,雙親健在,兄弟姐妹親厚,娶妻生子,過著安寧平靜的日子。」
夏凝星怔住,呆愣愣的望著他,似乎是判斷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他的眼神格外的太認真和嚮往。
很明顯是真的。
所以他之前寫下那首寄心與田園的詩句,居然是真的!
不知道為什麼,夏凝星覺得他挺牛掰的。
畢竟這世界上沒幾個人能抵擋得住皇位的誘惑,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坐擁三宮六院美人,那將是一件多麼快意的事情!
陸霆厲嗤了一聲:「可偏偏我生在這深宮之中,這註定了我這輩子要麼被別人踩在腳底下成為對方坐在皇位的墊腳石,要麼就是別人成為我的墊腳石。」
「也只有坐上那個位置後,我才可以有能力保護我自己,以及我所想要保護的人。」說這話的時候,陸霆厲長眸盯了盯少女嬌柔美艷的臉龐。
「如若不然,讓其他皇子上位的話,等待我的下場輕除了幽禁外就是死。」
只要那位置上的人願意,他可以找出無數條將你賜死的理由。
偏生,你還無法反駁,甚至只能認命!
憑什麼啊!
他是螻蟻嗎,別人想殺他就要殺?
他早就過夠了那種膽戰心驚的日子,他要將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所以,他必須要坐在那個位置!
「你一定會登上你想要的那個位置。」夏凝星忽而伸出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還剩下三皇子和四皇子,這兩人向來水火不容,接下來我們只要坐山觀虎鬥即可。」
「不僅如此,我們還要再幫他們一把,不然他們兩個打的可不夠激烈。」陸霆厲低低的嗓音飄入夏凝星的耳中。
夏凝星望了他一眼後,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兩人鬥來鬥去,到時候勝出的那一方必定要轉頭再來對方他,即便他在眾人眼中沒什麼威脅,可是他到底還是皇子。
而皇子就有繼位的可能性。
所以為了萬無一失,最後的勝出者必定要將陸霆厲給除掉。
但與其被人除掉,還不如自己先除掉自己,讓最後的勝出者瘋狂,以為現在只有自己一個繼承人,到時候若是在放出皇上身體康健能活個百十來歲,勝出者必定會急了,畢竟誰願意當個幾十年太子?
所以到時候他可能就會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比如逼宮禪位。
等到了那個時候,陸霆厲就可借著保護皇上的名頭,帶兵進宮清剿叛賊,來個漁翁得利。
夏凝星沉吟了一下:「這個計劃很好,但是行這計劃還需要個契機。」
畢竟想要「假死」可不是那麼好作假的。
稍有不慎就是欺君之罪,是要殺頭抄家的。
陸霆厲道:「很快了,根據我的人傳來的消息南邊流寇作祟頻繁,朝廷必定會派兵清剿,到時候我會主動向皇上請旨,負責押運糧草等事宜。」
這個活計是個吃力不討好的,但是還必須是皇上信任的人,所以於情於理皇上都不會拒絕他,反而還要大大的誇讚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