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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靈光一現。
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顧從今就是一一的相親對象。
謝妤的面部表情太過豐富,且千變萬化,許亦歡一看就知道她又在瘋狂腦補,於是直接打斷:「阿妤。」
「啊?」謝妤有些茫然地看著許亦歡,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問了個十分傻缺的問題:「你倆認識啊?」
「……」
那不然呢?大晚上兩陌生人跑這兒坐烏篷船。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太傻缺,謝妤又找補了一下,「認識好,真挺好的。」
「……」
「阿妤——」身後傳來唐峰粗獷的聲音,「咱們該走了。」
謝妤才算是徹底恢復清醒,「咱們先回去吧。」
說著,問顧從今:「行雲哥,你這次來是住奚園吧。」
「對。」
「那正好,一起回。」
趁著上車的時候,低聲問許亦歡:「相親對象?」
「嗯。」
謝妤佯裝懶懶地靠在椅背,面朝著車窗,一副疲倦至極的樣子。
實則不動聲色地透過玻璃,觀察著這兩人。
順道,豎起了耳朵。
她聽見許亦歡小聲問:「你也住奚園嗎?」
顧從今也十分配合的小聲答:「嗯,我住東苑。」
「噢。」
誒?
東苑不是不對外出租嗎?
許亦歡有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奚園是你家的?」
「嗯。」顧從今問:「怎麼樣?住的還習慣嗎?」
「挺好的。」
顧從今微微一笑:「那就好。」
好的,憑藉著這幾年演戲得來的情感經驗。
謝妤可以確定,顧從今喜歡許亦歡。
她突然有些悔不當初,不應因一時心軟答應顧含光,讓他和許亦歡相識,後來,也不會有這樣無窮無盡的麻煩。
如果一開始,是顧從今先來的。
哪還有顧含光什麼事。
可偏偏,是顧含光先出現。
謝妤太了解許亦歡了,許亦歡心裡最介意的,是顧從今作為顧含光哥哥的這一身份。
但這恰恰是最不能改變的一點。
車穩穩地停在奚園門口。
下了車,謝妤故意落後一步,顧從今也很配合。
兩人目送著許亦歡回到瀟瀟館,折身從小路到了東苑的庭軒中。
顧從今悠閒地煮了一壺茶。
謝妤和他面對面坐著,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顧從今開口。
謝妤原本想拿個喬。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一向無往而不利的鄰家哥哥第一次有求於她。
但現在,如坐針氈的那個人,成了她。
顧從今將茶遞給她,問:「亦歡,就是含光這五年一直在找的玫瑰?」
謝妤喝了一口茶,過了半天,才慢悠悠道:「嗯。」
顧從今的神色並沒有絲毫波動,臉上露出一絲瞭然:「難怪你這些年這麼不待見含光。」
他曾看過某一娛樂雜誌的報導,文章極力刻畫了謝妤單方面對顧含光的不喜。當時還覺得詫異,畢竟,含光搬到他家後,因為知道含光的遭遇,謝妤對含光還是不錯的。
不曾想,是因為許亦歡。
謝妤一直在等他問諸如『他們當時為什麼分手』這樣的問題,但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
最終,她忍不住了:「行雲哥,你沒有別的想問嗎?」
顧從今搖頭,他的嘴角總是噙著一絲溫和的笑,「過去,已經過去了。」
這口吻,像極了許亦歡。
謝妤卻有想問的:「行雲哥,你來姑蘇,不是巧合吧?」
雖是問句,卻是篤定的語氣。
「不是,亦歡發好友圈的那張配圖,我一眼就認出是在奚園。」
謝妤又問:「奚園一向不對外出租的,你租給我,不會是因為亦歡吧?」
顧從今明白她的試探,也因她的試探而為許亦歡感到高興,但:「不是。」
巧合而已。
相親也好,奚園也罷,都是巧合。
只是碰巧,都是許亦歡。
巧合,是天定的緣分,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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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縷晨光亮起,落在寒山寺的銅鐘上:
「當。」
「噹噹。」
「噹噹當。」
是僧人在敲鐘。
光似剪刀,剪出僧侶的輪廓。
迎著初升的似火朝陽,他的神色虔誠而又莊重。
微風清掃著地上的落葉,梟梟鐘聲中,寒山寺迎來了第一位來客。
光潔白皙的臉龐,浸在金色的陽光中,透著分外稜角分明的冷峻。亞麻色的頭髮,迎風飄揚,像是春日裡萌發的嫩草。黑色的襯衫,帶著分明的肅穆和莊重。
他身後還跟著一個瘦高的男人,眼鏡框在透著幾分精明能幹的臉上,顯出幾許喪氣。
徐廣實在是跟不上顧含光的步伐,他氣喘吁吁地插著腰,站在原地:「含光,你慢點。」
沒人理他。
徐廣無奈,這幾年他也算是陪著顧含光去過大大小小的寺廟,但體力卻越來越跟不上。
大概是因為上了年紀的緣故,徐廣想。
還不知道要繼續這樣陪著他折騰多久。
以前去寺廟,顧含光是去求得和許亦歡重逢的機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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