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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如出一轍但又意味不同的疲倦。
車穩穩地停在地下停車場。
顧含光沒有絲毫要下車的意思。
徐廣有些莫名,但只以為他沉浸在被拒絕的情緒中無法自拔。
就聽見他說:「廣哥,你先回去吧。」
徐廣的右眼猛地一跳:「含光——」
直接被他打斷,「我知道分寸的。」
「你預備去她家樓底等一夜,是嗎?」
顧含光沒作聲。
「她還是不會見你的。」徐廣說,「你逼迫的越緊,她逃得越快。」
顧含光還是不做聲。
「含光——」徐廣原本想勸他不要固執了,但沒用,所以說:「給她一點時間吧。」
顧含光還是那句話:「廣哥,我知道分寸的。」
行吧。
徐廣知道攔不住,他下了車:「注意安全。」
再次回到她家樓下的時候。
這片的光亮只剩下兩道旁的路燈。
沒開車燈。
車窗被搖下,顧含光盯著那片落地窗發呆。
風還在吹,帶著勢不可擋的架勢。
顧含光卻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和放鬆。
能以這樣的方式,陪在她的身邊,他很滿足。
從前,他的希望渺茫。
而如今,切近了。
這些年,他入睡總是很困難。
哪怕工作到再晚。
而現在,只是懶懶地倚在駕駛座上。
睡意便很快襲來。
顧含光眯了一會。
被大雨打醒了。
雨滴砸在車窗上,濺到他的臉上。
砸在地上,聲勢浩大。
是夜。
滿地滂沱。
車窗半合時。
落地窗被室內的燈光照亮。
緊接著,窗簾被拉開。
許亦歡拽著窗戶的把手。
慣性朝下看,正好看到了顧含光。
她愣了一下。
他竟然還沒走。
一如既往的執著。
像極了那一晚……
許亦歡眼裡浮現幾許懷念之色。
關上窗戶後,拉上窗簾。
然後關了燈。
顧含光抓緊了車窗的手,驟然鬆開。
他輕笑一聲,帶著十足的自嘲。
以及失落。
--
許亦歡一夜多夢。
醒來後,滿身儘是疲倦。
拉開窗簾,打開窗戶。
下意識地朝下看了一眼。
黑色大奔早已不在。
卻留下了影子。
除了這一寸。
地上全然潮濕。
洗漱過後,還是覺得累。
她出門做了個SPA。
做到中途,接到了謝妤的電話,「一一,最近有沒有想我啊?」
「有,想你想到夜不能寐。」
謝妤笑了幾聲,「還有十來天,劇組也要開工了。」
「好,我先過去。」
謝妤:「我定了奚園,咱們還是和以前一樣,就不住在橫店了。」
「好。」
掛掉電話,許亦歡無意識地呢喃了一聲:「姑蘇——」
那曾是,她和他約好要去的地方。
大約是最近見到了他的緣故。
懷念的次數變得頻繁起來。
怎麼能不懷念?
她和他曾那樣兩心相許過。
雖然分開算不得體面。
但那些心心相印的曾經,她不會忘。
也沒必要忘。
那也是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但終究只是懷念。
而非思念。
做完SPA,回家收拾行李。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門鈴響了。
短暫地響過幾聲後,就停了。
隨之響起的是響亮的女聲,「亦歡!」
是葉蓁蓁。
許亦歡起身,沒有立即奔向門邊。
而是拿起了桌上的手機。
果不其然,有好幾通未接電話。
都來自於葉蓁蓁。
她撥通電話,「馬上就來。」
果然,門口的喊叫聲停了下來。
門被打開。
葉蓁蓁跟在她身後,走了進來。
途徑玄關,很順手地換了雙拖鞋。
她神采奕奕,不復那天的憔悴崩潰。
看樣子,已經走出來了。
葉蓁蓁看著地上半癱著的行李箱,「歡啊,你這是又要出門啊。」
「對啊。」
「後天去?」
許亦歡說:「明天。」
葉蓁蓁震驚,「啊!」
許亦歡不解,看了她一眼:「?」
「顧含光的演唱會不是明天嗎?」
許亦歡收拾行李的手一頓,看向葉蓁蓁。
不用她開口,葉蓁蓁就明白了她要說什麼,「這張票,不是你買的?」
說著,將手中捏著的演唱會門票遞了過來。
許亦歡木木地接過,低頭看了一眼。
她剛好捏住了票的邊緣,硬硬的,像是被打濕過。
「不是。」
葉蓁蓁驚訝:「啊?」
許亦歡問:「這張票,你從哪裡拿的?」
「門口的信箱啊。」
她這才想起來,原來,昨天晚上,顧含光遞過來的是演唱會門票。
想到這,許亦歡喃喃自語:「原來如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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