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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於心安接到張隊的電話,讓她到專案組去錄筆錄。
她以為肯定會碰見路明,事先做好了心理準備,哪知道錄了一天也沒見人。
這次錄筆錄十分詳盡,詳盡到於心安都有點煩了,從一開始她怎麼見到路明,張隊怎麼找上她,怎麼試探詢問,然後到跟路明的一次次接觸。
甚至去小島上都見到了誰,跟誰說了話,哪裡有什麼擺設都要問清楚,還有舞會上認識的那幾位太太,都說過什麼,總之事無巨細。
等說到那兩次偷渡,還有白羽在D國的豪宅跟水牢時,問得就更細了,還時不時拿出照片佐證。
於心安也是這天才知道,曾經對她示警,讓她別嫁路明的那位周太太,裝瘋躲過了一劫,她和她丈夫現在也在接受審查。
她丈夫是洗錢的一環,她只是知情不報,參與過轉移資金,被查到時也沒有隱瞞,十分配合警方,應該會是緩刑,她丈夫可就沒那麼幸運了!
筆錄錄完,張隊把於心安請到自己辦公室:「辛苦了,本來我說分兩天問,太多雜事,我們得走程序,可路明說最好一天問完,免得拖拖拉拉總是麻煩你。」
於心安苦笑:「可能是他不想見我吧。」
張隊忙擺手:「怎麼會?他一直說對不住你,你被他連累,成了白羽的人質。可他卻判斷失誤,他覺得曾主任能救你,所以就先去救卓城了,他有過從大火中救人的經驗,消防隊又沒趕到……」
於心安無奈打斷張隊的話:「是他叫你跟我解釋的?」
張隊嘆口氣:「沒有,他倔強得很,哪肯解釋,他是埋怨自己差點害死你,十分自責!」
「他沒跟我解釋為什麼會拋下我,我也不需要他解釋,我很高興他能救出卓城,張隊,我口供都錄完了,這些事也寫得清清楚楚,你東拉西扯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張隊哈哈樂道:「什麼口供,嫌疑犯的才叫口供,你這叫線人筆錄!我也沒想說什麼,就是想問問你跟路明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於心安垂下眼眸,掩飾住自己暗淡下來的眼神,搖頭道:「沒誤會!我只是編外人員,跟他之間只是任務關係,任務完成我也該撤了,能有什麼誤會!」
張隊摸著不怎麼茂盛的頭髮,笑得有點尷尬:「好吧,看來是我多事,案子還沒處理完就急著當紅娘!不過我是看你們兩個真得很配!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於心安心裡突然就酸澀起來,像是剛學甜點時把月餅做太甜,吃了半個就燒心的那種感覺,難受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胃裡,上不來下不去。
白羽曾經也說過兩個人很配,沒想到張隊也會這麼說,她忍不住問:「您當初選我,是因為覺得我們兩個很配?」
張隊忙擺手:「怎麼可能?我可沒那麼不負責任,又不是媒婆上身!選你是綜合多方面的因素,而且當時我們判斷,你大概會被帶去島上,參加輝煌的聚會,僅此而已,是我們可控的!哪想到那兩個年輕女孩一個比一個瘋,曲小雅把你弄暈了帶去D國,白平居然直接把你騙走了,你可不知道當時我們有多急,不過路明說你會沒事的,白平對你確實有好感。」
於心安聽到白平的名字,不由嘆口氣:「我努力在她面前裝壞人,然後她就要放火燒死我跟路明,你們沒來時,她就放了利威跟卓城!張隊,您說她到底是壞人還是好人?」
張隊苦笑:「這種人是最不可控,也不容易分析的不穩定因素,這場大火要是把你們三個燒死,我能去跳樓!」
於心安知道他在開玩笑,也知道他確實很後怕,不由笑起來:「我也一直以為白平就是個擺設,哪想到她殺傷力這麼大!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好人!」
張隊道:「你不是挺通透的嗎?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沒有利益關係時,誰都能充聖人,有利益關係時就要靠人品了。你在醫院跟白平說的那些話很好啊,她早就知道那個小姑娘是給她準備換心臟的,甚至知道她得到的第一顆心臟就是非法取得。可她知情不報,還是把那小姑娘養在身邊,等到她自己的世界崩潰,才把這些真相說出來,自以為是地做了一次好事!安安,她沒資格說自己是好人!」
於心安昨晚夢到了白平,她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嘴裡還是那種委屈又可憐巴巴的話『你不管我了嗎?』『原來你還管我』。
搞得本就心情不太好的於心安更加失眠,此時聽到張隊的肯定,她才終於釋懷,是啊!白平有什麼資格求她照顧!她希望利威也能躲得遠遠的,千萬別被白平找到,不然恐怕還得出事。
「那白平這種行為會判刑嗎?」
「看D國吧,我們只引渡嫌疑犯,白平只是放火,燒得還是她家,D國的法律應該會輕判,不過牆倒眾人推,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張隊又安慰於心安幾句,還不死心地試探著問她對路明有沒有感覺,於心安才不會說自己表白被拒,只說路明太不容易,卓城更不容易,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正常說話。
等天擦黑,要開燈時,張隊才結束談話,又打電話叫路明幫忙送人,於心安皺眉看著他:「張隊,您說過自己不是媒婆,那就別做這麼討人嫌的事啊!」
第97章
張隊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誰看著都合適的兩個人,又一起經歷了生死,默契十足,肯定要撮合撮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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