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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開霽回到房間裡,裴辭已經從露台回來了。
他還沒來得及和裴辭說話,一道強烈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是趙景歌。
喬開霽立刻想起來趙景歌給他發的簡訊內容。
【冬天、夏天我們都一起過過了,下次一起過春天吧。】
他說的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個約定。
「你怎麼現在才回來?」趙景歌問出口後覺得這樣太強硬了,於是他彆扭地換了個說法。
「你回來得好晚啊。」這回像撒嬌了。
喬開霽看他。
趙景歌像是被丟下的小狗,淋著雨,可憐巴巴地嗚咽。
喬開霽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喬開霽說:「因為碰到別的嘉賓,聊天了。」
這回不僅是趙景歌,裴辭和許言粲也投來了目光。
大意了。
他們想著和喬開霽一個房間。想要見到喬開霽,只需要在房間裡等著他回來就行。
另一個套房的傢伙為了見喬開霽,只能主動出擊,這次倒是被他們搶占先機了。
趙景歌大受打擊。
對呀,他傻乎乎地待在房間裡做什麼?
就算喬開霽會回來,回來以後房間裡那麼多人,也不是二人世界。
他應該出去的。
「你這兩天缺了訓練,會不會有影響?」趙景歌腦子嗡嗡的亂,反倒是喬開霽起了個新的話題。
趙景歌回過神:「沒事,節目組已經和俱樂部溝通好了。」
他抱怨:「雖然我沒有去俱樂部訓練,可我在節目裡運動量不比在俱樂部來的少,甚至我還覺得在節目比在俱樂部還辛苦。」
大家笑起來。
這是真的。
他們在戀愛綜藝的運動量可是實打實的。
氣氛總算緩解了,趙景歌也肉眼可見地精神好了起來。
喬開霽回到自己的床邊。
現在才是他這一天中最難的時刻。
他和許言粲住在一個房間裡,是真的一個房間,兩張床鋪中間只隔一個手臂的距離。
床頭櫃在兩側,他們兩個人中間是沒有任何物品遮擋視線的。
以前喬開霽不覺得這個距離有什麼問題,現在他一坐下來,便如芒在背。
他刻意坐在外側的床邊,背對許言粲。
「睡了嗎?我熄燈。」許言粲說。
喬開霽說:「睡了,你熄燈吧。」
燈沒有滅。
喬開霽到底還是扭過頭,他看到了坐在床上,對著他笑的許言粲,他似乎早就料到喬開霽會有這樣一個動作。
「你總算看我了。」
「把衣服脫了爬上床,我再熄燈,不然你黑燈瞎火的走錯床了怎麼辦?」
喬開霽窘迫:「我也沒那麼傻,我們床中間隔了那麼多,不至於走錯。」
許言粲說:「那不就好了,我也過不來,不會吃了你。」
工作人員們本來都困了,看到這場面,聽到這對話,又給他們把精神重新提上來了。
李PD忍不住吐槽:「我要是趙景歌我也焦躁。」
「這些老男人一個比一個會說話,一個比一個會套路,真的不是那些小年輕能比的。」
個個都遊刃有餘的,連解雲軻那樣的榆木腦袋稍稍轉變了一下思維,學了一下說話的技巧,也變得很不一般。
這就是歲月帶來的沉澱。
喬開霽被點破了心事,許言粲又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只能老實地脫下衣服,躺到床上。
許言粲留了一盞夜燈,昏暗又溫暖的燈光撫平了喬開霽毛躁的心。
「你的外套呢?我記得你之前還穿著,現在怎麼沒有了?」許言粲問。
喬開霽沒想到他都記得:「借給樂逸了。」
許言粲沒問都在一個房子裡,為什麼還要借給樂逸這種問題。
他忽然坐起來,然後過來捏捏喬開霽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是暖的。
「我還怕你想不開去露台上呆著,不冷就好,晚安。」許言粲回到自己的床上,小夜燈也滅了,他側著睡,背對喬開霽。
喬開霽都沒反應過來,許言粲已經不給他機會,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許言粲那個捏手的動作很自然,只是為了確認他的冷暖,喬開霽跳不出錯。
他把被子蓋在下半張臉上,眼睛眨眨,看著許言粲的背,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編劇看了半天:「許言粲的感情線還是不好寫。」
李PD問:「他的帖子你都看了吧?」
「看了,怎麼能沒有看?網上都傳瘋了。」
李PD說:「他就是很彆扭的,又很複雜,但他的感情和動作都像他這個人一樣,有稜有角。」
編劇細細地品味這一句話,有些能夠理解李PD說的話了。
李PD:「別南星就不一樣,他做的事情、說的話,都很圓滑,給人的感覺就是很順暢,很絲滑。」
「許言粲反過來,他做的事情偶爾會讓人摸不著頭腦,有很強的的個人印記,更有碰撞下的力量感。」
「他也可以圓滑,但他的心做不到。」
編劇長嘆一聲,靠在椅子上:「突然不想熬夜了,還是把這麼困難的事情交給明天的我來解決吧。」
第二天,嘉賓們照常上班。
喬開霽、樂逸、童笙、別南星留在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