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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既明沒忍住,很低地笑了聲,回他:「好。」
不得不說,實在好糊弄。
於是他隨意找了個有事要忙的理由結束了話題,關閉光屏的瞬間,眉眼間的笑意便消失殆盡。
他下車走進國會大廈,副手已經在他的辦公桌上準備好了冰咖啡跟煎蛋,垂首遞上今日亟待處理的文件。
「您早上九點有個會議,需要推遲嗎?」
作為瞿既明最信任的親信,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長官徹夜未眠,為了壓制信息素紊亂而在中心醫院的特別病房裡待到了天亮。
瞿既明面色不改,淡聲道:「不用,一切按正常安排進行。」
他的狀態甚至能稱得上精神奕奕,不由讓人驚嘆頂級Alpha的身體素質實在強悍,連軸轉了三天後依然不見疲態,甚至還有餘力跟Omega談情說愛。
實在是不得不讓人佩服。
那位副手在羨慕之餘不由想,傳聞高契合度的Omega信息素對Alpha來說是興奮劑,看長官如今的狀態,指不定是真的。
所以,我是不是也應該去找個Omega了?
……
祝念慈在走出盥洗室後就迅速投入到了論文中,聞越發來的電子文件密密麻麻地顯示在平板上,他看得頭昏腦漲生無可戀,忍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也難怪到現在這個年代網絡教學都不被認同,」他嘟囔著往後一躺,「有些東西沒有老師手把手教著做,還真的不好懂。」
叮咚一聲,時事新聞跳到了屏幕上,祝念慈隨意地掃了眼,頓時噗地笑了聲。
「林家女摔地展胸器,瞿既明艷福不淺?」
他輕聲念著這個標題,難免好奇地點進了今日頭條——如今的這位執行官先生從出現在大眾視線中起就沒有傳出過任何的桃色新聞,以至於這兩年還有不少人懷疑他是不是在軍隊裡時被掰彎了性向。
說實話,祝念慈其實認為這個說法還挺有道理,他曾經也和季亞圍觀過某些網絡八卦討論,比如說執行官和他的那位Alpha副手究竟有沒有見不得人的關係。
但今日的頭條上卻是一張十分清晰的照片,角度看起來應該是偷拍的,少女驚慌失措的緋紅面容被放在正中,祝念慈沒忍住往下瞟了眼,發出聲小小的驚嘆。
他帶著負罪感想,其實這標題起得還挺貼切的。
可惜照片只拍到了Alpha的一點下頜線,焦點被放在天鵝絨西裝外套上的那枚胸針上——全聯盟僅此一枚,由碩大的紅寶石和鑽石組成的太陽光輝圖騰,代表著最高執行官的身份。
「這居然不是假新聞,」祝念慈輕聲自語,「筆者還是官方媒體,難不成是真的?」
他難得對這種東西產生了興趣,於是點開了跟季亞的聊天框,問道:「你看了今天的頭條嗎?」
季亞那邊瞬間就發來了回覆信息:「我剛想跟你說這事,天!瞿既明這是第一次有這種新聞吧!」
「是啊,」祝念慈也有點興奮,「你有沒有那種內部消息?」
季亞:「當然有啦!也不想想我是誰,我跟你說哦,以前沒有這種消息,一是因為瞿既明的確是個變態工作狂,全年無休連社交晚宴都不願意出席,二就是他不允許媒體報導自己的假消息。」
祝念慈恍然大悟:「所以這個新聞是真的?」
季亞:「絕對是真的,這個林家挺厲害的,我估計是瞿家準備跟他們聯姻,好藉此獲得更多的議會席位。」
「對喔,」祝念慈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快到換屆的時候了。」
這兩年瞿既明都太低調,以至於像他這種從來不關注時事的人壓根不記得任期過了幾年,只依稀記得應該是在明年年中的時候。
「反正跟我們也沒關係,」季亞隨口換了話題,「對了,你什麼時候能出院啊?」
「明天上午。」
祝念慈想了想,告訴他:「剛好那個Alpha是老師的朋友,可以收留我一段時間。」
季亞發了個笑容猥瑣的貓咪錶情包過來:「哦喲,寶貝你開竅了。」
祝念慈被他揶揄得耳根一熱,抿著唇飛快打字:「不是你想的那樣,有特殊原因的。」
「知道啦知道啦,」季亞頗為理解地結束了這場聊天,「等你的好消息哦。」
祝念慈盯著這條消息看了會,心跳一點點地加快。
「哪有那麼容易,」他輕聲自語,「我就是去幫忙治療的。」
只是這話說得連他自己都沒辦法騙過去,祝念慈翹著嘴角,竟產生了種心慌的期待感。
好像一想到那個人,就會很開心似的。
……
下午時祝念慈收到了瞿既明的消息,Alpha在道歉後告訴他,今天有緊急情況所以無法前往醫院。
「沒事的,」祝念慈根本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我現在的身體情況其實已經不需要每天都攝入信息素了。」
瞿既明在許久後回覆:「但總歸是會影響治療的,抱歉,是我的失職。」
祝念慈:「其實真的沒什麼,大家都很忙的嘛,而且我很快就能出院了,少一天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瞿既明這才沒在這件事上糾結下去,問他:「我明天下午去接你可以嗎?如果你想上午就出院,我也可以讓助理過去。」
「其實都行,」祝念慈覺得無所謂,「看你怎麼樣比較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