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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既明起了壞心思,含著笑意問他:「你不說,我又怎麼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他調侃的意思太明顯,祝念慈不由輕輕瞪了他下,說:「就是,你有面容模擬器。」
他鮮活的表情令瞿既明產生了種被取悅到的感覺,於是也不再賣關子,直接道:「前兩年訂購的了,今天才送到。」
祝念慈的眼神里頓時帶上了撒嬌般的期盼,乾淨似河流的瞳孔濕漉漉的,Alpha哪裡能拒絕這種目光的注視,連瞿既明都不能例外。
他說:「剛好明天是周末,我們可以一起出門逛逛,怎麼樣?」
祝念慈沒有不答應的理由,輕快地說:「好呀。」
瞿既明滿意地笑了笑。
既然給出了蛋糕,那麼現在,祝念慈該提前支付一點報酬了。
第30章 前兆
祝念慈看見對面的Alpha端著晶瑩剔透的酒杯,很輕地蹙了下眉——他現在實在太熟悉這個表情,瞿既明其實並不太熱衷於接受Omega的信息素安撫,即使這對他來說,這是治療需要。
就好像Omega是什麼碰不得的毒藥似的。
因此祝念慈經過這麼長一段時日的觀察,終於從瞿既明幾乎不怎麼變動的面部表情中琢磨出了點意思。
於是他善解人意地主動開口:「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安撫?」
客廳里只剩他們,瞿既明抬眼看向他,說:「很著急回房間嗎?」
「嗯?沒有,」祝念慈誠懇搖頭,「我只是覺得,你好像有點難受。」
瞿既明只是笑著反問他:「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祝念慈被他神情中的那點促狹弄得難得起了壞心,眨了眨眼輕快地說:「秘密。」
瞿既明似乎是有些意外,看著他輕笑了聲,並沒有追問的意思。
「我確實有點難受,」他坦然地向祝念慈展示自己的苦痛,「那不如就現在吧。」
祝念慈噢了聲,主動放下杯子從沙發上站起來,他等了幾秒,瞿既明卻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其中的意味顯然不言而喻。
他猶猶豫豫地開口:「就在這兒嗎?」
「也沒有別人,」瞿既明對他招招手,「不是你說的房間有點冷嗎?」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祝念慈頓時理解了Alpha的好心,傻乎乎地朝著他走過去,躍動的火光映在Alpha輪廓立體的臉上,明明滅滅的光影中那雙遮掩在鏡片後的霧藍眼睛顯得愈發攝人心魄,他像是受到蠱惑般,握上瞿既明的手。
Alpha收攏手指,問他:「手怎麼還這麼冷?」
祝念慈含含糊糊地唔了聲,說:「天生的,一到冬天就這樣,Omega都這樣的。」
其實是小時候冬天受了寒大病一場,從那之後就像是被凍壞了似的,一到冬天就手腳冰涼,怎麼捂都捂不暖。
瞿既明沒有再問什麼,看表情倒像是信了這番說辭,於是他默默地釋放出自己的信息素,用這種方式結束了這個話題。
爐火噼里啪啦地響著,給祝念慈帶來持續的,微弱的睏倦,像是對橙花的本能回應般,他漸漸地感受到了從Alpha身上傳來的,濕潤的橡木苔氣息,和乾燥的木頭燃燒味融合在一起時,讓他想起了陽光明媚的冬日午後。
慵懶到令思維都能陷入冬眠中。
片刻後,瞿既明突然無奈地苦笑:「效果好像變差了。」
祝念慈愣了愣,下意識地說:「不應該啊。」
難道……是安撫信息素給少了?
他試探地釋放出更多的信息素,甜絲絲的橙花味瞬間濃郁了許多,瞿既明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有些無奈。
「需要這樣。」
他話音未落,手上就一個使勁,拽著祝念慈細瘦的手腕將Omega朝自己跌過來,祝念慈小小地驚呼了聲,直直摔進了他懷中。
橡木苔的氣息頓時鋪天蓋地而來,占領了他的全部嗅覺,在不長不短的一段時間內,他竟然有些失神——這種姿勢比擁抱還要更曖昧,Alpha的體溫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帶來種錯覺般的安心感。
頭頂傳來一聲隱約的喟嘆,祝念慈眨了眨眼,總覺得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摟得更緊了些,他抬起頭,剛好瞧見了瞿既明嘴角的那點笑意。
似乎是對這種姿勢十分滿意,又像是某種吃飽饜足的大型猛獸。
於是他想了想,沒什麼猶豫地踢掉了搖搖欲墜的毛絨拖鞋,主動往瞿既明懷中縮去。
當然啦,有沒有受到信息素的引誘,就沒人知道了。
祝念慈微微紅著臉,做出鎮定自若的神情問道:「這樣會好一點嗎?」
「嗯,」瞿既明將自己埋進他的頸窩,聲音悶悶地傳來,「好多了。」
不知為何,祝念慈總覺得這時候的瞿既明多了絲脆弱的疲憊,Omega天性中的仁慈和憐憫令他愈發心軟,甚至大著膽子抬手摸了摸Alpha柔軟的黑髮。
「應該是已經習慣了之前的濃度,」他輕聲細語地解釋,「但你的症狀太嚴重,所以不太夠用了。」
瞿既明沒有計較他這點小小冒犯的意思,悶悶地嗯了聲,依然沒有抬頭。
溫暖的壁爐邊就這麼再度恢復了安靜,祝念慈小心翼翼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免得將所有的重量都壓在瞿既明身上,但這姿勢對於他來說還是太過困難,堅持了沒多久就以失敗告終。
頸間頓時傳來聲很輕的笑,祝念慈漲紅了臉,剛想動彈就被牢牢扣住了腰,Alpha掌心滾燙的溫度透過薄薄的針織衫印在皮膚上,激起一連串古怪而陌生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