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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念慈趴在窗台邊,有些憧憬地看著滿地乾淨漂亮的雪色,說:「在我家那邊有個說法是,貴人出門多風雨,所以我覺得,這是好事呢。」
他看得專注,絲毫沒有注意到Alpha正在朝自己靠近,瞿既明垂眼看著他,語調溫柔:「聞越說你生在南方,以前見過雪嗎?」
「沒有呢,」祝念慈在陽光下微微眯起眼,「南方不下雪,一到冬天就又濕又冷的,穿多少件衣服都沒用,風從窗戶外面吹進來,能把人從夢裡叫醒。」
瞿既明安靜地聽完,說:「很新奇。」
他彎下身,輕而易舉地環抱著祝念慈的腰將他從窗戶邊抱了回來,祝念慈在突然的騰空中小小掙扎了下,又很快地放鬆下來。
「怎麼了?」他轉頭笑著看向瞿既明,「剛才都忘記問了,為什麼要把我帶來這裡。」
瞿既明也笑,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反正不是帶你來看雪的。」
他抱著Omega靠上牆角,問道:「這幾天過得還好嗎?」
祝念慈莫名就紅了耳廓,微微點頭說:「嗯,挺好的。」
被標記後他就對Alpha的信息素格外敏感,如今被瞿既明抱在懷中,那些橡木苔氣息就厚重地包裹上來,夾雜著冰冰涼涼的霜雪氣息和極淡的菸草味,給他帶來了恍若隔世般的安心感。
明明也沒過多久,祝念慈想,但就是挺……需要的。
他抱住瞿既明,將腦袋埋在Alpha懷裡深深吸了口氣,悶悶地說:「我從沒有哪一天像這段時間一樣,覺得一天有那麼長過。」
瞿既明拍了拍他的背,輕柔得像是某種安撫。
「你走之後的第二天,我想找一件合適的襯衫,」他語氣調侃,「但是它不見了,祝念慈,你把它帶走了嗎?」
祝念慈知道他說的事那件,依舊低著頭,有些心虛地說:「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一起裝進箱子裡了,本來想周末帶給你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控制住,但回過神來的時候那件有著Alpha信息素的襯衫已經躺進了行李箱裡,他猶豫了好半天,也沒捨得拿出來。
被標記後的Omega幾乎無法抵抗Alpha信息素的誘惑,這是可以被理解的。
祝念慈給自己找了個合適的藉口,卻依然沒敢抬頭跟瞿既明對上目光,Omega的心虛滿到幾乎要溢出來,於是瞿既明只是輕輕笑了聲,順著他的話說:「好,那你周末帶回來。」
他故意頓了頓,才說:「我下周很需要那件襯衫。」
這話其實說得有些曖昧,很容易讓祝念慈下意識地猜測他需要的是什麼——襯衫?又或者和自己一樣,需要的是信息素?
但他臉皮薄,沒敢直戳了當地問瞿既明這個問題,畢竟聽起來也太像是撩騷或者性騷擾,因此祝念慈將話題撤回了最開始的地方:
「所以你為什麼要帶我到這裡來?」
瞿既明垂眼跟他對視著,嘴角輕輕一勾。
「這裡沒有攝像頭。」
他俯下身,吻先是落在祝念慈的嘴角,而後一點點移至耳根,細細密密地落在溫暖細膩的皮膚上,祝念慈被他驚得腦中一片空白,好一會都沒能有反應。
太……親密了。
Alpha微微發燙的呼吸撲在脖頸間,他本能地顫抖了下,歪著腦袋難為皺眉:「靳、靳明,很癢。」
甜絲絲的橙花香漸漸變得濃郁,瞿既明笑了聲,霧藍眼睛直勾勾地撞進祝念慈眼底。
「只是癢嗎?」他的語氣聽起來意味不明,無端危險,「我其實在等你拒絕我。」
可那雙眼睛看著卻十分溫柔,克制與忍耐明顯地展示在其中,祝念慈看得有些呆,磕磕巴巴地開口:「為、為什麼覺得我會拒絕?」
「我們不是在,嗯,戀愛嗎?」
他說完,心裡突然產生點虛浮感,仿佛這句話始終輕飄飄地浮在灰塵中,找不到一片落腳之地。
而瞿既明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突然微微一笑。
「你說得對,」他說,「但我認為,不管怎樣都應該先取得你的同意。」
祝念慈緊張地咬著唇,瞿既明的視線落在那點水紅的,晶潤的亮色上,突然產生了點不應該出現的衝動。
他想,高契合度的吸引力果然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耳垂上微微一熱,祝念慈又顫抖了下,聽見Alpha一本正經地詢問:
「所以,我可以吻你嗎?」
祝念慈一時失語,他微微睜大眼,陽光將他的瞳孔映得清澈而剔透,看起來有些可愛的呆滯,瞿既明又輕笑了聲,將聲音放得極盡柔和:「可以嗎?」
或許是窗外的陽光太刺眼,又或許是縈繞在身邊的橡木苔氣息太過於安心,祝念慈看著那雙霧藍眼睛,飛快地點了下頭。
湊近的時候瞿既明看見了他緊張顫動的睫毛,像是蝴蝶在心上撲扇翅膀,讓人胸口發癢,卻怎麼也撓不到,連嗓子都有些乾澀發啞。
他抬著祝念慈的下巴,低聲說:「閉眼。」
祝念慈就乖乖地閉上眼,在橡木苔的包圍中,他感覺到自己唇上落下很溫熱的觸感。
但也僅此而已了。
瞿既明的唇很薄,他在腦中勾勒著Alpha的樣貌,心臟激烈地跳動著,砰砰砰,明顯到令他擔心是不是會被對方聽見,而環在腰上的手臂堅實有力,微燙的溫度透過衣物烙在皮膚上,令他止不住的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