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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的吻落在後頸上,他掂著腳艱難地撐著桌子,在過於漫長的折磨中不住搖頭,可這才剛剛到首個尾聲。
恍惚中,祝念慈覺得自己聽到了連續不斷的通訊器聲響,急切的,始終不停歇地響著。
但沒有人去理會它,耳邊傳來瞿既明克制到有些痛苦的喘息:
「標記你好不好?」
祝念慈幾乎本能地點頭,可直到最後他也沒能等到犬齒刺穿後頸的痛感,瞿既明只是克制地咬著他肩上的皮膚,結束了這一切。
他幾乎是立馬就昏睡了過去,朦朧中瞿既明短暫地走到了書房的另一頭,似乎是接通了始終響個不停的通訊。
「什麼事?」
瞿既明有些不耐煩,他壓低了聲音,語氣隱約帶著被打攪了的怒意。
通訊另一頭傳來克里斯急切而嚴肅的聲音:「先生,出事了,他們找到了小先生。」
……
祝念慈感覺自己被抱回了床上,熟悉的手掌落在臉上,珍重地摩挲著。
「我有一件急事要處理,」他聽見瞿既明低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會出去一趟,你有什麼事的話,直接打給我。」
他勉強睜開眼點了點頭,又在渾身的酸軟疲憊中睡了過去,門扉發出極輕的一聲響,瞿既明離開了。
落地窗外的夜色深沉而冰冷,克里斯等到了姍姍來遲的長官,臉上的疲憊之色十分明顯。
「很抱歉打擾了您,」他邊開車邊說,「但這件事的確嚴峻,聯盟科技大學的一名Omega學生遇害了。」
瞿既明皺了皺眉:「是怎麼確定跟祝念慈有關的?」
「他跟小先生來自同一個地方,」克里斯的語速很快,「好巧不巧,在您出完行動降落在中心醫院後,他從中心醫院離開了。」
瞿既明的語氣頓時冷厲了許多:「不是說過,別讓任何人知道我離開過首都?」
克里斯自覺地承受著他的怒火,接著說:「軍部有內鬼,但是先生,根據我們的調查來看,他們已經盯上您的行程很久了,而那次小先生被掛上校園網的事,雖然處理得及時,但還是被他們摸到了蛛絲馬跡。」
瞿既明閉了閉眼,沉沉道:「那張照片,拍到了他的背影。」
「是,」克里斯說,「但這些事處理得都很及時,直到這次您離開首都,他們才順藤摸瓜,找到了這個無辜的學生。」
「沒那麼簡單。」
瞿既明冷聲打斷了他:「去查那次的爆炸案,他們不是找錯了人,這是示威。」
這些線索已經足夠多,他們之所以沒有直接對祝念慈下手,不過是想以此作為要挾,跟自己談判罷了。
瞿既明深深吸了口氣,仿佛聞見了濃郁的橙花香。
改革還沒有開始,往後的危機只會越來越多,可偏偏此時就出了這麼個意外……
車輛緩緩停下,拉起的警戒線外站著全副武裝的Alpha,他走下車,在簇擁下進入了那個兇殺現場,乾涸的血液濺得到處都是,躺在地上的Omega身形瘦弱,臉部被利器劃得幾乎看不出原來的樣貌。
瞿既明沉默著,手掌攥得很緊。
「先生,」克里斯低聲匯報,「他的遺體上原本還擺著一張紙,但因為沾滿了血跡,根本看不清上面寫了什麼。」
「拿過來。」
克里斯應了聲,將準備好的照片展示給他,瞿既明面無表情地看了他眼,說:「讓他們儘快處理好,我要知道上面的內容是什麼。」
……
祝念慈再一次被難捱的燥熱喚醒,他疲憊地睜開眼,感覺到自己原本已經清理得乾爽的身體再度被潮濕黏膩的汗水包裹。
糟了!
他跌跌撞撞地爬下床,用發軟的手打開門,偌大的公寓空空蕩蕩,窗外晨光微熹,瞿既明還沒有回來,而他已經感覺到熟悉的洶湧感在小腹中匯集,時時刻刻地提醒著一件事——
Alpha的易感期將令他原本就受到刺激的腺體雪上加霜,從而導致信息素分泌紊亂,發情期提前來臨。
怎麼辦?
紊亂的喘息聲在房間中迴蕩,祝念慈有些絕望地扶著牆,好一會後才突然想起來瞿既明說房間裡有一支抑制劑,於是他撐著發軟的雙腿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房間,翻箱倒櫃了好一會,才在床頭的抽屜里看到那一支抑制劑。
他顫抖著手將那些液體全部注射進體內,冰涼的感覺令他顫抖了下,灼熱的呼吸急促而無措,只能徒勞地等待那些藥劑起作用,時間緩慢地流逝,祝念慈痛苦地蜷縮在一起,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了點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用。
燥熱感愈演愈烈,心中的空落感大笑著侵蝕了所有的理智,他痛苦到恨不得立馬暈過去,卻被發情期燃起的火焰弄得根本無法如願。
祝念慈終於忍不住,哽咽著哭出聲。
「既明……」
沒有別的辦法,他終於顫抖著手輸入那串在這幾天裡早就熟記於心的號碼,冰冷的等待音在房間中長久響起,又在某個節點戛然而止。
「你到底去哪裡了?」
……
「先生。」
瞿既明轉過身,克里斯神情嚴峻地朝他跑來。
「字跡被還原了,」他語氣急切,「上面寫的是這個。」
瞿既明看向他展示給自己的圖片,經過特殊處理後那幾個字終於浮現出來,猖狂至極的字跡仿佛是在嘲笑他曾經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