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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易感期對Alpha來說,是最容易失去理智的時候。
瞿既明不會給任何人掌控自己的機會。
第5章 沒興趣
可惜人生總有無法控制的意外,瞿既明在短短的十分鐘後再度陷入了某種未知原因的信息素紊亂中,他將自己關在車裡,抓著座椅靠背的手臂青筋浮起,額發在短短的幾分鐘內被汗水盡數打濕,神情痛苦而冷靜。
聞越給的藥劑不可能只有兩天的效果。
瞿既明在幾乎能沖潰理智的綿密痛苦中閉了閉眼,發出粗重的,帶著隱約顫抖的呼吸聲。
那會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他一點點地回想著今天的經歷——到政府大樓打卡上班,接著開了個短會,中午時跟助理確認了下午的行程,在辦公室處理完文件,坐車前往醫院拿自己的體檢報告,然後在走廊里再度碰見了那個橙花味的Omega。
對了,橙花。
他轉頭看向窗外,地下車庫已經被清場完畢,不遠處的刺眼燈光映亮空曠無人的地面,目眩神迷時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個Omega的容貌,連帶著鼻尖也浮現出宛若實質化的橙花香。
甜蜜的,帶著點幾乎能被忽略掉的苦澀,一盪一盪地自記憶中浮現出來,緊接著,體內根本找不到源頭的綿密鈍痛中陡然生出一股燥熱之意。
仿佛身體在對這種氣味表達本能的渴求與喜愛。
偏偏理智依然清醒,令他想起先前在走廊遇見時對方裸露的後頸——纖長而優美,微微鼓起的那塊皮膚下仿若藏著溫暖甜蜜的汁水。
瞿既明無意識地舔了舔發癢的齒,輕而易舉地回憶起這個Omega的資料:家境貧窮,領著政府補助金長大,一直到23歲也沒有分化的跡象,本科畢業時成為了聞越的學生。
這履歷乾淨得簡直像張白紙。
他在思索間往後倚靠了點,被病痛折磨得低啞的嗓音在逼仄的空間內響起:「祝念慈……」
沒記錯的話,那個Omega是叫這個名字。
片刻後,瞿既明撥通了某個號碼,光幕在眼前鋪陳開來,上面顯示著聞越萬年不變的白大褂工作照,緊接著又飛快地跳動到接通的狀態。
聞越的撲克臉取代了工作照,語氣頗不耐煩地問他:「什麼事?」
瞿既明指了指自己滿臉的冷汗,跟他陳述道:「你的藥劑沒有用。」
「不可能,它失效的概率比你突然因為信息素紊亂症猝死的概率還低。」
雖然這麼說著,但聞越還是隔著通訊器仔細觀察了會瞿既明的狀態,突然問他:「你家那邊又開始安排Omega了?」
「沒有,」瞿既明皺了皺眉,很不想提起這事的樣子,「跟Omega的信息素有關?」
「唯一的誘因只有這個,」聞越思索片刻後告訴他,「應該是遇到了高契合度的Omega,保守估計,數值在85%以上。」
瞿既明這會才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他的呼吸依然有點粗重,若有所思地敲擊著身側扶手,說:「或許不止。」
聞越的面癱臉上終於出現點別的情緒,跟見著什麼新奇事物似的問:「是哪家的Omega?這年頭找個能跟你匹配上的Omega都難上加難,居然還有更高的?」
瞿既明自己也有點訝異,按著脹痛的額角隨口道:「路上碰見的,信息素都沒遮好就到處亂跑。」
「只聞到一點就這樣了?」聞越終於坐直了點,「我放超低溫冰箱裡的那兩份樣本都不會產生這麼激烈的反應,是哪家的Omega?」
瞿既明意味不明地注視著他,淡聲說:「不是那幾個大家族的人,但行為很蹊蹺,短短几天,我碰到了他三次。」
聞越對這個倒是不感興趣,他更在意能不能搞到那人的信息素提取物和瞿既明的放在一塊兒研究。
於是他只是興致缺缺地說:「覺得可疑就去查查,他們想給你找個聯姻對象那麼多年了,保不準是什麼新的手段。」
「兩分鐘前我也有所懷疑,」瞿既明扶了扶鏡腿,神色銳利,「你覺得,他們有機會往你的實驗室里送人嗎?」
聞越頓時皺起眉:「別說這種晦氣話。」
電光火石間,他思緒一滯,猛然明白了這人的意思,他飛快地轉頭看了眼身後,再次看向瞿既明時,聞越的神情重新變得不苟言笑起來。
「我只有一個Omega學生,」他用十分肯定的語氣說,「再怎麼都不可能跟那些傢伙有關係。」
瞿既明同樣用冰涼而審視的目光跟他對視。
「你又怎麼能確認這件事?」
聞越沉默了幾秒,說:「在來到首都前,他一直生活在南方的普通小城,一家人領著低保金過活。」
「他是你們這種大世家最看不起的那類人。」
「勞駕去掉你們,」瞿既明對這話不太滿意,「你知道的,我一直將反對世家聯姻合作這件事作為個人政績目標。」
接著又問他:「你學生總不至於連怎麼使用信息素阻隔劑都不知道吧?」
聞越卻問他:「你剛剛是在醫院碰到了他?」
瞿既明不置可否,聞越則更加興致盎然起來。
「事實上,他在遇見你的半小時前注射了阻隔劑,」他告訴瞿既明,「但你卻依然聞見了他的信息素,這只能說明一件事。」
他故意賣了個關子,瞿既明輕輕挑了下眉,給予了他一點禮貌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