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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嶠青摸得已經很輕了,但那一小片肌膚仿佛跟脖子上的其他部位完全不同,如此的嬌嫩敏感,只是這樣摸一下就讓周念一瞬間如身體過電般,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的感覺。
他如被捏住死穴,雙腿發軟,失去力氣。
先前在身體裡縈繞不散的燥熱一下子升溫,讓他從臉紅到脖子根。
這是在極短時間內所發生的。
所以當沈嶠青在話音未落時又湊近過來要聞他的脖子時,周念完全沒力氣去推開沈嶠青。
沈嶠青的鼻尖擦過他的喉結和頸側。
周念這才下意識想躲開,他別過頭要往另個方向避去,結果卻是將腺體側的脖頸對沈嶠青暴露更多。
他是那樣的懵懂無知,像只羊羔,對危險有感知的本能,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保護自己。
沈嶠青的呼吸拂過腺體。
又使周念脖子那兒一陣一陣地發癢發燙。
周念霎時間想起個畫面,是之間做abo檢查那天,他在電視上看的那個abo節目的一個畫面——雪地中,alpha狼王一躍而起,精準地咬碎獵物的喉嚨。
周念後怕得心臟狂跳不已,他已飛快地邊上躲開,用手捂住後頸,說:「你別亂聞。」
沈嶠青緊皺眉頭,著急地說:「我確認了,是沒聞錯,很香。你的腺體在散發出信息素的香氣。你是發熱了,周念。」
周念現在自己也摸到了,腺體埋伏的皮膚會有輕微的凸起,還有些隱隱地發燙,因為在離頸動脈極近的距離,仿佛在隨著呼吸而一跳一跳的。
周念又慌又急,他委屈得眼眶都紅了,猶自不想承認地說:「可明明鑑定報告上寫的是六月底啊。現在還有一個多月呢。」
「別管那些了。」沈嶠青說,「我給你的抑制藥呢?你得趕緊吃藥。」
他說:「然後,我們找個封閉的空間待一會兒,等你的發熱過去。沒關係的,藥效起作用只需要三十分鐘左右,完全趕得上回操場比賽。」
周念臉色雪白,毫無血色,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沒藥了。」
沈嶠青傻眼了:「藥呢?」
畢竟是沈嶠青為他偷來的藥,周念不免心虛,他言辭拙劣的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說:「今天早上我在路上遇見個女omega,她發熱了,我看她很難受,就把藥給她了。」
周念直直地望著沈嶠青,慌張地問:「這下怎麼辦?」
他沒意識到自己的眼神有多麼依賴。
這段撒下彌天大謊的時間來,曾經弱小無助的沈嶠青一聲不吭地幫他把所有補丁打好,考慮得無比周全。
他慣性地認為沈嶠青一定還會有辦法的。
沈嶠青低下頭,想了一會兒,也不知是在想什麼。
每多一秒,周念就更忐忑不安一分。
他本來沒覺得身體特別難受。
可在被沈嶠青道破以後,心理作用的催化下,覺得好像越來越不舒服了。
過了大約一分鐘,沈嶠青重新抬起頭,看著他,雙手手臂以垂落的姿態,略微抬起手,向他攤開掌心。
周念猶豫了一下,還是握住了沈嶠青的雙手。緊緊握住。
手心全是粘稠濕熱的汗水。
在發燙。
指尖麻麻的。
不怕……不怕……
掌心傳來的溫度在安撫著他。
心臟在狂跳,腺體在發熱,香氣在彌散。
心情卻不再那樣慌張無措了。
沈嶠青有些小心翼翼地問:「我可以親你一下嗎?」怕他拒絕,補充說,「親一下手。」
周念:「……嗯。」
沈嶠青托著他的右手,壓抑著什麼似的,輕輕地吻了一下他的無名指。據說無名指的血脈連接心臟,所以人們將婚戒戴在無名指上以示心的誓言,周念有種心弦被撥動的感覺。
真虔誠。
沈嶠青一個alpha,卻把他這個omega當神一樣,都不敢褻瀆他。
周念想,沈嶠青什麼都會為他去做的。
沈嶠青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分析說:「你不想被人發現,我們得儘快平息發熱的狀態。除了吃藥,就只能臨時標記……」
周念心尖一跳,矢口拒絕:「不要!」
沈嶠青捏了一下他的手掌,說:「我知道,我還沒說完,標記了的話,別人看到就都知道你是omega了。
所以也不能標記。」
「我現在去給你拿藥——拿抑制劑——半個小時內回來,暫時也沒別的辦法了。」
周念問:「你怎麼出去?老師說不是不能隨便出學校嗎?」
沈嶠青理所應當地說:「翻牆出去。」
周念噎了下,立即說:「那我跟你一起去吧,第一時間就打上藥。我好像症狀不是很嚴重,也沒有說難受到影響所有行動。」
他的語氣急切的像是一隻黏在人腳邊的小狗。
「不可以。」沈嶠青難得地毫無猶豫地拒絕他的請求,「街上要遇見那麼多人!你難道想因為被別人嗅到信息素的香氣而發現你是omega嗎?」
周念蔫了:「……可、可我也不知道該躲哪啊。」
「跟我來。你聽我的。不能再拖了。」沈嶠青不容置疑地說,態度強硬地先拉著他回了教室,從他的書包里拿出了肌肉拉傷所用的噴霧藥劑。
在他的身上噴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