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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gsize的圓床上，一個男人蜷縮著倒在床邊，鮮血已經凝固成暗紅。
周念並不覺得這個場景很可怕，大抵是因為他在年幼時就見過一次，早已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但是，自責懊悔的情緒像是漲潮一樣慢慢地湧上心頭。
因為兩位死者的屍體看上去都還很新鮮，沒死多久，估計不超過兩天。
要是他再早點管這個閒事，是不是就不會有兩個人死去了？
周念想。
寧警官看了周念一眼，才跟沈嶠青說：「你先跟他們去我們局裡，接收一下基本的詢問，好嗎？」
沈嶠青看著周念專心致志工作的樣子，十分著迷，真想再多看幾眼，被新來的警官提醒了好幾句，他才收回眼神，安安靜靜地跟人走了。
第156章 優越感155
另一名陌生死者的身份很快調查出來了。
這並不難。
他的身上就帶了身份證明,並且，只要查一下這間房子的擁有者就知道名字：霍遠川第一性別：男第二性別：alpha年齡：27隨便上公開的企業備案網站輸入他的名字，就可以查到在他名下有十二家公司,是個富N代。
周念大概有所聽說。
想了想，與其用警察的身份去查,不如用他私底下的身份。於是他直接把名字發給了他哥周堯，讓周堯幫他查查。
周堯：【？】
周念：【從你玩咖alpha的角度查一查嘛，我是警察，我過去問可沒你方便。】
周念又勘察了十分鐘現場,才收到周堯一板一眼的回覆：【好,我知道了。】
【我幫你忙,你改天可得請我吃飯。】
周念正半蹲在地上,查看沙發地下有沒有遺落的東西，看了一眼手機，笑了：【您不幫我忙,我也得請您吃飯啊。大哥你最好了。】
周堯：【越髮油嘴滑舌了。】
周念：【跟您學的[圖]。】
這個笑很短暫。
興許是他自己潛意識裡也想要排解一下沉重的心情。
現在兩句屍體已經被搬運去警局將進行屍檢,沙發上用白線描出死者被搬走前的死時形狀,周念看著空蕩蕩的沙發，想起alpha死者那青黑流血的臉，睜著眼睛,可以說是死不瞑目了。
憤怒跟不可置信被凝固在他的臉上。
寧警官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第一次見謀殺案吧？你的表現已經不錯了。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都吐了。」
周念搖搖頭。
不是第一次了。
他想起被警察同事帶走的沈嶠青,也不是第一次了。
勘察現場半天之後,周念回到警局。
一進門,周念就看到了今天不值班的同事,見了周念就問：「誒,原來你朋友是秦崇啊,電影明星，從來沒聽你提過啊。」
「你這朋友可夠熱心的啊，還幫你的忙，就是有點不走運。」
跟他比較熟的同事則一臉的欲言又止，因為遇見周念的「男朋友」次數比較多，就是沒看過正臉，也大致記得個身高身材、聲音氣質。
就是……不太合理啊。
周念那男朋友聽說是個家庭主夫，整天在家給周念做家務、洗衣服、做飯，姿態特別低，怎麼著也不能是個高冷的電影明星吧？
周念說：「他的工作特殊嘛，不方便說來著。」
只提了一句，反正沈嶠青也沒啥大事，問完應該就把人放了，他直奔重點而去：「屍檢出來了嗎？結果怎樣？那個alpha是怎麼死的。」
同事說：「毒死的。具體是什麼毒還在排查。」
作為刑偵懸疑片專業戶，無論是坐在審問室還是與警察的交談，他都很有經驗。只是這次不是劇本。
很多年前，他也來過一次，那次他還很青澀，還嘗試作偽證失敗了。
不過這次可以放輕鬆點。
談到一半時，沈嶠青的手機響起來。
這時，周念還沒回來，他面對一位陌生的警官的審問。
沈嶠青相當配合調查，除了關於他跟周念之間關係的問題，他全部說了實話。
他覺得，光是承認自己是周念的朋友說不定就會惹得周念不快了，因此心下難免有幾分忐忑不安。
表面上他冷著臉，其實已經在想，到時候離開審訊室以後，他要怎麼讓周念消氣，為此而心不在焉。
「噔噔。」
有人敲門。
沈嶠青坐得筆直，他抬起頭，看見門縫漸漸變大，周念站在門口，欠著身子，跟做審訊的警察說：「劉哥，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沈嶠青本來就坐得很直，一下子坐得更直了，神情煥發地望向周念。
周念板著臉，一直沒看他，像是壓根就不在意他，等跟同事說完話以後，才可有可無地瞥了他一眼。
眼神只有一瞬間從工作狀態中切換出來，像是在說：安靜。閉嘴。
然後周念關上門，走了。
周念走後，詢問他的警察坐回來，低頭翻了翻案卷，拿起筆修改，發出刷刷刷的聲響。
沈嶠青想：他們說了什麼？自己該不會又給周念惹麻煩了吧？
姓劉的警察還輕輕地笑了一聲。
沈嶠青都挪了挪身子，略有點緊張起來：「出了什麼事嗎？要是出了事，那也是我的問題，跟周念沒關係。他跟我不熟。我們之間，只是他幫過我的關係，所以我想報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