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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
周念早班。
晚上沒睡幾個小時,周念一起來就給自己灌了一杯茶。
他先聯繫了一下沈嶠青,問一下沈嶠青的病情:「今天怎麼樣?身體舒服一些了嗎?」
沈嶠青茶里茶氣地說:「感覺肋骨很疼,昨晚上也沒睡好,而且,我很想你,我不在你身邊就難受,你晚上來看看我好嗎?」
周念被膩歪到了,沒好氣地說:「你給我好好說話,不要這麼噁心巴拉的行嗎?想我就想我嘛。我晚上有空就去看你。」
沈嶠青追著問:「有空嗎?」
周念:「我吃個晚飯就過來。」
沈嶠青:「去哪吃晚飯啊?」
沈嶠青一問,周念立即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是順口一問呢?還是沈嶠青知道了他要跟故意吃晚飯的事情?不可能啊,沈嶠青怎麼知道的?總不可能在他的手機上裝了監聽器吧?
周念:「還能去哪吃飯?食堂唄。你不在家又沒人給我做飯。」
沈嶠青馬上說:「等我出院了就回家給你做飯。」
「算了吧。」周念拒絕說,「到時候我找個阿姨做飯,你先好好養病,別落下什麼後遺症了。」
掛掉電話以後,周念還疑神疑鬼地把手機拆開檢查了一下,有去自己的工位桌里里外外地簡單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監聽器。
那應該沒有問題啊。
可能只是他想多了吧。
沈嶠青今天話格外的多,從早到晚不停地給他發消息,像是非常焦躁。
但是周念看在他受傷住院,怪可憐的,比平常更有耐心一些,只要沈嶠青給他發,周念就回復。就算不能秒回,空下來一兩分鐘就會去看一眼,趕緊把消息給回了。
即便如此,周念也漸漸覺得煩了,委婉地跟沈嶠青說:【你臉上的傷要癒合得更好需要更多的休息吧,你這晚上睡不著,白天又不睡,你什麼時候休息?別落下疤了。】
沈嶠青:【你說我留疤也不會不要我的。】
今天沈嶠青怎麼這麼刺頭兒呢?
周念盯著對話頁面,眉頭越皺越緊。
算了,算了,住院的人最大。
他偶爾也讓著沈嶠青一下吧,他回:【我不在你身邊就這麼焦躁啊?我晚上一定回去看你的。】
是的。
一定。
在他跟顧奕見過面以後。
晚上7點46。
周念準備出發。
雖然約定地點在酒店,但是五點多的時候,周念已經在食堂吃過了晚飯,還拍照發給沈嶠青看了。
就好像在給自己弄個不在場證據。
不知道是不是被沈嶠青感染了,周念也莫名地有點煩了起來,他甚至還想:怎麼沒出現什麼突發事件呢?那他就不用去見顧奕了。
幾乎沒分鐘他都會看看時鐘,再看看電話,悄悄地期盼著出點什麼事,好讓他有充分的藉口來推拒這場見面。
明明是他自己提出來的約會。
他現在不想去了。
很難說上次跟顧奕視頻見面到一半他就突然跑路,是不是包含了1%左右的個人私心,反正他不是很想去見顧奕。
可是沒有,什麼時候都沒有發生,他還多賴了兩三分鐘。
收到大哥的通知:【張叔沒來,我提前結束工作所以自己過來接你了,開的是我的車,你從正門出來就能看到了】
周念:【好,我換個衣服就出來】
周念把警服換了,隨便套了一件寬大的羽絨服。
他已經兩個月沒有撿頭髮,頭髮有點長長了,劉海堪堪遮住眼睛,看上去臉嫩很多。
周堯看到他穿的,說:「這件衣服很像你高中的那件,你高二那年寒假,我帶你去商場買的那件。」
周念雙手插在兜里都沒有拿出來,只是擺了一下胳膊,說:「就是高中那件啊,我還在穿。」
周堯愣了一愣:「……,怎麼還在穿?看上去很新啊。」
周念答:「這件衣服還好好的,為什麼不穿啊?沒壞,也沒有褪色,拉鏈也好好的,能穿就繼續穿,我又不追名牌,有那個錢浪費我還不如多捐一個貧困山區的孩子上學。」
周堯打開前車座的頂燈,這樣能夠看得更加清楚一些,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周念身上穿的這件羽絨服,說:「保存得真好,看上去還像是新的一樣。」
周念便趁機誇了沈嶠青:「這就得歸功給沈嶠青了,他很會洗衣服的,做家務特別擅長,哈哈,我覺得他退圈以後開個家政公司,把他的做家務心得都收集起來弄個培訓班,說不定也是一個不錯的事業。」
一聽是沈嶠青的功勞,周堯一秒閉嘴,說:「行了,聽得耳朵都長繭了,一有機會在這給沈嶠青刷好感度是吧?」
周念笑嘻嘻地把臉湊了過去:「對啊,哥你聽進去了沒有?沒聽清楚的話,我靠近點再說一遍。」
周堯不太自在地把他推開:「都多大的人了,你不是說你不是小孩嗎?別跟我這鬧了。」
說著,他嗔怒地看了周念一眼,還是沒繃住,笑了一笑。
兄弟倆一路上有說有笑地到了酒店。
下車前。
周堯不厭其煩、千叮萬囑地說:「再檢查一遍——抑制藥吃了嗎?」
周念說:「直接打了針。」
周堯又問:「防咬項圈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