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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沈嶠青眼眸中的碎光閃爍了下,他低頭垂睫,像是感到愧疚:「我可以去做結紮手術嗎?」
周念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你做都已經做了。還來問我幹嘛?難道我說必須我同意了你才能做,你就先去把結紮解開,然後重做一遍啊?」
沈嶠青沒說話,周念還以為他是被自己罵服了,過了幾息,沈嶠青深思熟慮後說:「應該可以的,這個手術很快的,二三十分鐘就做完了,也不用住院。」
周念被噎住了:「……」
他又瞪了沈嶠青一眼,懶得看見他一樣轉了轉眼珠,看向一旁,終於眨了下眼睛,說:「不用了,你不應該去看男科,你應該去看看腦科,或者精神科。」
反正,沈嶠青說:「反正,我今天沒辦法給你服務。但我可以給你舔。」
周念挪動腳尖,已經打算走了,說:「不用了,別搞得我好像多麼不人道,連病人都搞。等你好了,我再來找你。」
這股僅針對沈嶠青的沒來由的煩躁,對他來說,就像是一杯倒進水裡的油,攪合搖晃會變得渾濁,但是精置一會兒,又會分離開來,浮在表面。
一段話沒經過腦子,直接用周念的嘴裡湧出來,他說:「我覺得你就是雛鳥效應,從小到大,日子又糟,沒遇見過幾個人對你好。」
「沈嶠青,你應該走出去,多看看這個世界,多遇見人。」
「不然你怎麼分得清,你到底是真的愛我,還是你只看得見我。」
沈嶠青沒有做任何反駁,溫馴地答:「好。」
周念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沈嶠青又說:「我買了一些零食,你要不要吃?」
周念實在氣不起來了,氣到輕笑起來:「好了,那我吃了就走了。」
他只待了十五分鐘。
臨走前。
周念總覺得冒著風險白來一趟,一口都沒吃到,他握著門把手,轉身過來,抬下巴,對沈嶠青說:「親我。」
沈嶠青俯身,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一個吻。
周念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拉下來,重新親。
親夠了,周念才說:「什麼時候傷好了告訴我,我再來找你。」
沈嶠青:「嗯。」
周念先回了一趟學校,匆匆去赴宴。
他覺得自己也沒跟沈嶠青做什麼,只是親了兩下,所以什麼都沒處理,直接上酒店。
開學那天,周堯就想請他的室友一起吃飯,但那次本來就走得緊急,是在首都轉機去國外,抽空送弟弟去學校。
這次有空了,他把周念全寢室都叫上了。
侯樂生:「你可算回來了,也不知道你跑哪去了,找你也找不到。」
周念連藉口都懶得找,直接轉移話題,說:「走吧。」
路上,周念跟聶巍吐槽:「到頭來,我還是個哥寶男。」
「不過誰讓我是我哥撿到的,我有時候覺得我哥才是我的爸爸。」
聶巍很不會接話,一本正經地說:「我們本來就在叛逆期,是嘗試脫離長輩控制的年紀。」
周念:「你脫離了嗎?」
聶巍:「沒。」
就那么半個小時的路程,聶巍竟然從懷裡掏出幾張寫著數學題的紙,開始看了起來。
周念對他徹底無語了。
到了餐廳。
包廂。
周念第一個進門,沒馬上落座,而是走到大哥身邊,彎腰低頭,湊到他耳邊,叮囑道:「不許跟我的室友說讓他們多照顧我什麼的,殺我威風。」
周堯輕笑地點了下頭,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對,看向他,說:「你心情很好嘛,信息素比早上的時候甜多了。」
周念拎起自己脖子邊的領口,聞了一下,自言自語:「有嗎?」
周堯對他招招手:「再靠過來我聞聞。」
周念羞赧。
還有點心虛,怕會不會沾上了沈嶠青的信息素,故意拒絕了:「不行。大概我就是心情好吧。」
「我今天這麼風光,當然心情好啦。」
周堯似笑非笑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我看是因為要送走對你管頭管腳的哥哥,獲得自由,你才高興得像是從籠子裡放出去的小鳥吧。」
兩兄弟在這說笑的時候,其他人都到齊了。
周念招呼他們坐下。
大哥在他的同學面前一向表現得大方寬容,很有長輩風範,還準備了禮物,給每個人都送了一份。
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和樂融融,吃到後面,連石辛都改口說「大哥好」了,周堯一概接受。
周念聽了,倒是在心底嘀咕:以前沈嶠青叫你「大哥」,你卻氣成那樣。為什麼只有沈嶠青不行呢?
周堯送他們上計程車。
周念站在車邊,說:「哥,那我回去了啊。」
周堯看著他,忽然伸出手,抓著他的領口,猝不及防地被他拉過來,聞了聞他的臉側。
正好一陣風吹過來,大哥的頭髮被吹起來,拂過周念的臉頰,癢絲絲的。
周念略微嚇了一跳:「怎麼了?我身上臭了嗎?」
周堯已經放開了他,說:「沒什麼,就是總感覺好像聞到了別的alpha的氣味。」
周念在心底捏了一把冷汗,呵呵道:「學校里也有幾個alpha啊,這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