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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桃花眼深邃又瀲灩,一貫不擅長安慰人的他,努力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笨拙又可愛。
路桑抿抿唇,眼神亮亮的,尾梢躍起一絲羞澀和喜悅。
—
夜晚,路桑在房間寫作業,門被人敲了敲,外婆端著一碗熱乎乎的銀耳湯進來,把疊好的衣服放路桑床上。
腳步放輕,路桑抬起頭來,眼梢帶著雀躍的歡喜。
「囡囡,有什麼好事嗎?」外婆笑著問。
路桑用手語說:外婆,我會說話了!
不過轉瞬,又耷拉了下秀眉:不過,我只會說一點點。
她輕咳了聲,粉潤的嘴唇張了下,努力發出一個單音節的字:「外……」
外婆驚訝了聲,在她的鼓勵下,路桑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努力了良久,才慢慢吐出另一個字:「……婆。」
老人家感動得淚光閃爍,把路桑一把摟緊懷裡,「好孩子……」
十多年了,第一次聽路桑喊她外婆。
實在是太難得了。
外婆安慰道:「慢慢來,不著急。」
路桑點點頭,想到沈辭認真教她說話的樣子,心裡像裹了蜜糖一樣甜。
路桑正準備做作業,見外婆還沒走,用手語好奇地問:外婆,你還有什麼事嗎?
外婆頓了頓,笑著說:「我想起你舅媽給你織了一雙毛拖,你穿上試一試。」
路桑點了點頭,看到那雙嶄新的兔子毛拖,迫不及待地試了試。
大小正合適,毛茸茸的還特別暖和,她彎了彎眉眼,特別喜歡。
抬眼看到外婆微凝著眉,欲言又止的模樣,路桑抿了抿唇:外婆,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啊。
「也沒什麼。」外婆說:「就是想問問你,還有一個月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打算怎麼過?」
往常的生日,都是和家人一起吃頓飯,外婆還會陪她去逛街,給她添置漂亮衣服。
路桑微微笑了下:就和往常一樣好了。
外婆若有所思地說了聲好,用摸了摸路桑的腦袋。
讓她不要熬太久,早點休息。
路桑乖巧地點點頭,想問她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情,又忍住了。
倆人心思各異。
—
翌日,下午最後一節課,顧淺月就往後面偷偷遞小紙條,催路桑趕緊收拾東西。
鈴聲一響,顧淺月把書包放在路桑。
悄悄拉開拉鏈,兩個人神秘兮兮地交流。
突然傳來一陣男聲:「你們地下黨街頭呢,裡面裝的炸彈?」
楚天闊單手轉著籃球,從旁邊經過,正要夠著腦袋,像長頸鹿一樣夠過來瞧。
顧淺月嚇了一跳,如臨大敵地護住書包,吼道:「楚天闊,你不知道女生的書包不能隨便看啊?」
楚天闊更好奇了,眼珠子轉了轉,不怕死地直男發言:「姨媽巾?」
「……」顧淺月秒炸毛,一把推開他,嘟囔道:「不是!不是!你煩不煩。」
「那是什麼?!」
「秘密!」顧淺月一個字都懶得囉嗦了,拉著路桑離開教室。
楚天闊疑惑地撓撓腦袋。
角落趴在桌子上的腦袋動了動,沈辭抓了把頭髮,碎發凌亂,眼皮困懨,隱隱有絲被吵醒的不耐。
他掀了下眼皮,站起身意猶未盡地伸了個懶腰,忽然打了個寒噤。
秋意正濃,他身上只穿了一件比夏日T恤偏厚一點的套頭衫。
沈辭長指按了下後頸,吸了吸鼻子,薄白上挑的眼尾微微泛著點紅,冷淡的銳氣和慵懶的邪魅不分上下。
長臂撈起椅背上搭著的外套,隨意披在身上。
楚天闊瞥見內口袋有些鼓鼓的,好奇道:「辭哥,你兜里裝的什麼寶貝啊?」
沈辭眼神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楚天闊愣了下,視線不自覺掃了下他某個不可描述的位置,心裡操了聲,忙解釋道:「我意思是你衣服兜里。」
沈辭眯了下眸:「不告訴你。」
「……」
他調頭就走,冷淡地扔下一句:「先走了。」
楚天闊放下手上的籃球,「我草辭哥,你不去打籃球啊。」
「有事。」沈辭背著他,單手抄著褲兜,酷酷地揮了下手,轉眼就沒了人影。
楚天闊磨了下牙,心裡像有一萬隻螞蟻啃噬,怎麼一個兩個神秘兮兮的。
—
顧淺月帶路桑去了學校后街,由於路邊多了些新的攤,顧淺月一個沒忍住,把肚子吃得鼓鼓後,才想起正事來。
拽著路桑匆匆趕去街尾拐角的小巷。
脫落的牆皮上貼著老掉牙的GG,水泥地上飄著枯黃的落葉,對比起不遠處的熱鬧,這裡冷清蕭瑟。
垃圾桶旁邊有兩隻流浪貓,毛髮乾燥蜷曲,小小的兩團,在低頭津津有味地吃東西。
地上墊了張白紙,上面放的應當是貓糧。
顧淺月皺了下眉:「咦,這是誰餵的?」
路桑也一臉困惑,輕輕搖頭。
許是別的同學餵的。
多一個人照顧,流浪貓就多一份保障,挺好的。
不過兩個人放學後照常來,白紙上的貓條還新鮮著,小貓安安靜靜地吃,那人應該剛走不久。
可惜,每次都和那個餵流浪貓的好心人正巧錯過。
倆人被勾起了強烈的好奇心,這天下午一放學就直奔學校后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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