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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到達樓層,她低頭在包里找鑰匙。
餘光倏地覆上一道陰影,她戒備地抬頭,那人便撲了過來,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把她壓在牆上。
路桑的心臟砰砰跳動,抬腿欲踹他,下一秒腿被人抵住。
那人冰涼的薄唇擦過她的臉頰,驀地擒住她柔軟的唇瓣。
路桑看清男人的眉眼,凜冽鋒利,眼角有點紅。
她瞳眸瞪大,腦子也空白。
他的吻,是濃烈的酒味摻雜著菸草的味道,強勢、迷醉、不容抗拒。
沈辭錮著她,堅硬寬闊的胸膛,和霸道的力道讓人動彈不得。
他白天的冷漠是故意的,不曾想路桑跟以前一樣沒心沒肺,裝作不認識他就算了,晚上還和別的男人約會。
她戴著口罩又怎麼樣,她就是化成灰他也認得出她。
她身上清甜的味道,綿軟的嗓音,清澈靈動的杏眼,眉眼輪廓、音容笑貌早就深深地刻在腦子裡。
他想念得發狂。
看見她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他也嫉妒得發狂。
此刻,所有的克制都化作滾燙的吻,不知道是誰的唇破了。
嘴裡混雜著腥甜和咸澀的味道。
沈辭額頭抵著她,嗓音里是濃濃的哽咽:「你不是問我疼不疼嗎?」
他眼皮繃著,喉結滑動了下,聲線有點顫:「疼,我都快疼死了。」
第62章
-疼,我都快疼死了。
夜晚的走廊,寂靜又明亮,卻照不進他深湛的眼底。
他嗓音微顫,每一個字都撞動著路桑的耳膜。
白天在牙科診所根管治療的時候,她問他疼不疼,他不理她。
現在靠著她身上□□,說疼死了。
疼的不是牙齒,是心臟。
高挺的身軀擋住了大片光。
他飆車過來的,身上的西裝濕透了,唇瓣冰涼,連拂過鼻翼的氣息都泛著冷意。
路桑長長的睫毛垂著,沒去看他的眼睛,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尾指無意識地蜷縮著。
她咽了咽喉,開口說:「你要不要進去?」
……
浴室的隔音不太好,裡面傳來唰唰的水聲。
隔了一道玻璃而已,路桑卻感到一陣沉重和窒息。
衣櫃裡還放著外公當時穿的一套睡衣,款式寬大,沈辭穿在身上正好合適。
她敲了下門,把衣服放在門口的板凳上。
水聲淅瀝,水霧朦朧,那個寬闊挺拔的身量,顯得浴室更狹小。
男人合上開關,抬手捋了把濕發,露出光潔的額頭。
他盯著浴鏡里的自己,五年過去了,他輪廓更深邃凜冽了些。
沖完澡,被菸酒醺過的腦子也清醒了不少。
忽然想起和路桑分手後的那段時間。
公交車上一別後,她就沒在學校出現過,連教室里的東西都是顧淺月代勞收拾的。
顧淺月一次拿不完,沈辭就看著旁邊抽屜里的東西,和儲物櫃裡的東西一天天、一點點變少,直至搬空。
轉學手續也是她舅舅來學校辦理的。
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問顧淺月,顧淺月也只是說陪家人出國治病。
可就是有人覺得沒那麼簡單。
有人說路桑的父母離婚了,她也跟著搬家,去了別的市。
還有人猜路桑其實是豪門私生女,出國避難。
各個版本的都有,她在這個班只待了一年,即便有人不舍,也隨著時間淡化了。
若非要提起,也只記得八班曾經來了個小啞巴,長得漂亮,還是個學霸,常常考第一,可惜後來還沒高考就出國了。
是個人都忍不住唏噓,偏偏最該難過的那個人毫無反應。
當初愛得死去活來,風風火火的沈大佬怎麼跟個沒事人似的。
路桑出國了。
換句話說,沈辭是被甩那個人。
可人家臉上看不出半點失戀的情緒,相反,按部就班地上課、考試、備戰高考。
在高三的快節奏中激流勇進,月考甚至還進步了好幾名。
不少人拿他當成榜樣。
大佬不愧是大佬,不管是打架逃課還是談戀愛都遊刃有餘、抽身自如。
直到那天,沈辭實在是太困了,不小心睡過了頭,醒來是上課的時候。
他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頭枕在腦袋上,手指下意識去碰旁邊的人。
他以前睡醒的時候,會習慣性去拉路桑的手,摸她的手指,溫軟滑膩的手感讓人安心。
路桑即使在學習,也會順從地把小手放在他的掌心,用另一隻手寫字。
可現在,他摸到一片虛空。
睜眼,後門是開著的,亮光有點刺。
旁邊的位置是空的。
心臟好像瞬間塌陷似的。
他好像此刻才接受這個事實,路桑轉學了。
歸期不定。
可能高考後回來,也可能永遠不回來。
那段時間隨著她抽屜柜子里的東西逐漸減少,他的心臟也一點點挖空了。
那些成堆的練習題不過是麻木自己的手段罷了。
心臟好像在漏風,每呼吸一下都刺骨的疼。
椅子在地板上劃拉出聲音,認真聽課的大家被轉移注意力,往後面看去。
沈辭單手抄著褲兜,眉眼冷懨懨的,從後門離開了。
算起來這是高三以來,沈大佬第一次明目張胆地逃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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