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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老漢合力把他摁到地上,對方瘋狂掙扎,嗷嗷慘叫,有人打開手電筒對著他照。待看清這人的模樣,大家都嚇了一跳。
那是個年輕男人,體型精瘦,鼻青臉腫,頭髮髒得結縷,衣服破破爛爛,從頭到腳都是泥巴,脖子和手臂上還有幾道頗深的傷口,都潰爛流膿了,血水膿水糊得到處都是,像是受過什麼酷刑,看一眼就能叫人心肝亂顫。
「是我們打成這樣的嗎?」有個老漢看看自己手裡的擀麵杖,不敢相信己方勢力居然如此強盛。
「不可能!」老胡頭指著那人的身體說,「他這是老傷,這兒,還有這兒,都結痂了,這些傷是新的,這幾天才搞出來的。」
那人抱著腦袋蜷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老胡頭上去拍拍他的胳膊,問:「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從哪兒來?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那人只發出「嗚嗚」的呻//吟聲,不管老漢們問什麼,就是不回答。
有人猜測:「不會是個啞巴吧?」
老胡頭的妻子秀大媽從家裡走出來,擠開人群看到這麼一個人,「哎呦」一聲喊,又是害怕又是心疼,說:「先把他帶屋裡去吧,讓他洗個澡,吃頓飽飯,咱們再報個警,可憐的呀,被打成這樣,該多疼呦。」
有人勸她:「是個賊!你不怕招賊進屋啊?」
秀大媽說:「他也就是偷些瓜果,估計是餓了,可憐孩子,跟我孫兒差不多大。」
年輕男人就這麼被老胡頭帶回了家,秀大媽遞給他一件老頭衫和一條花褲衩,讓他自己去洗澡。那人在衛生間待了半天,老胡頭也沒聽到水聲,跑去一看,他竟赤身裸//體地蹲在角落裡,抱著頭哭得稀里嘩啦。
老胡頭:「……」
那人身軀上有更多傷口,真是觸目驚心,老胡頭心軟了,乾脆拿起花灑幫他洗澡。年輕男人一開始還會反抗,老胡頭呵斥道:「鬧什麼?!給你洗澡呢!看看你髒的什麼樣!」
聽到這句話,男人竟不再掙扎,乖順地讓老胡頭幫他洗澡。
熱水衝到傷口上,老胡頭都不敢看,問:「疼不疼?疼了你就叫。」
他也沒指望對方開口,結果那人回答了:「不疼。」
老胡頭驚訝:「哎呀,你會說話呀?」
那人努力睜開被打腫了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他,突然嘴巴一咧,嗚嗚地哭了起來,邊哭邊叫:「爺爺,爺爺,你去哪兒了?找不到你,我和弟弟找不到你,你去哪兒了?爺爺,爺爺……」
那悽厲的哭喊聲莫名地叫老胡頭心碎,他應了一聲:「哎,爺爺這不是來了嘛。」
「爺爺,爺爺!」男人撲到老胡頭身上,抱住他嚎啕大哭,「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老胡頭穿著衣服,被搞得一身濕,卻沒推開他,嘆了口氣,也把他抱緊,安慰道:「好啦好啦,不哭啦,爺爺在,你叫什麼……」想了想,他換了個問法,「爺爺年紀大啦,一下子想不起來叫你什麼了,以前,爺爺都是怎麼叫你的呀?」
男人嗚嗚咽咽地說:「葫蘆。」
「什麼?」老胡頭問,「你再說一遍。」
男人說:「葫蘆,你叫我葫蘆。」
「哦哦,葫蘆。」老胡頭拍著他的背,笑得開懷,「真巧呢,和我一個姓,怪不得要喊我爺爺,緣分啊。」
葫蘆突然抓住老胡頭的手,哭喊道:「爺爺,弟弟要死了!弟弟要死了!救救弟弟!救救弟弟啊……」
作者有話說:
第59章 、殺意
譚蘇在柳翠的辦公室待了十幾分鐘, 出來後,看見攸晴依舊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懷裡抱著禮盒, 沒有打開的意思。
譚蘇叫她:「攸晴, 走了。」
攸晴起身跟他下樓, 兩人上車,譚蘇啟動車子原路返回,開過一段路後,見攸晴心情低落,有心找個話題:「不看看她送了你什麼?」
攸晴答非所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譚蘇裝傻:「知道什麼?」
攸晴低聲道:「不是什麼雙重人格, 他們根本就是兩個人。」
譚蘇把著方向盤:「我不知道,就是瞎猜的,因為從來沒聽說過這種事。柳翠也只是猜測,她並不知道你喜歡的其實是副人格。」
攸晴問:「那個被搶的盒子裡到底是什麼?」
譚蘇說:「無非就是一些證據吧, 能證明林唯一其實有個雙胞胎兄弟的證據,出生證, 照片, 產檢B超, 或是別的什麼東西。」
攸晴一陣心寒:「所以, 林唯一早就知道了, 他的副人格也知道?」
「應該是。」譚蘇開著車, 抽空瞄了她一眼, 「你打算怎麼辦?」
攸晴覺得可笑:「我能怎麼辦?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這事兒的確很難搞。」譚蘇說,「兩個身體,健康的心臟卻只有一顆, 攸晴, 他倆註定只能活一個。」
「誰說的?!你都說了你只是瞎猜!這又不是確定的事!」攸晴突然就失控了, 大聲說,「也許就是林唯一瘋了!他小時候切過腦瘤!他可能、可能潛意識裡知道自己有個雙胞胎兄弟,畢竟他們在媽媽肚子裡一起待了近一年!也許做完手術並不會有什麼惡果!一切都不會改變!」
「那你敢賭嗎?」譚蘇冷冷地問。
攸晴無言以對,茫然地靠在椅背上,咻咻地喘著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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