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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我的。」再一次見到這串手鍊,攸晴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剛要伸手去接,林唯一卻收回了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像是下意識的舉動。
看著面前女孩圓圓的臉蛋、清亮的大眼睛,林唯一想起「自己」面對杜馨夢時的那些畫面。那時候他很懵懂,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邊做著作業一邊卻會思想開小差,頻頻偷看杜馨夢。
有什麼好看的?作業都沒做完呢!
現在,他好像有點明白了。
如果把手鍊還給攸晴,他們以後就再也不會有交集,即使知道這樣做會讓某人很生氣,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攸晴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昨天在停車場卻被王勝欺負了,哭得那麼傷心,都是他的錯。
他當時急得要死,在虛空里大喊大叫,可惜,誰都聽不見他的聲音。
是攸晴救了他的命,他都記得。
他想認識她,想了解她,想和她做好朋友。
他能做決定的機會並不多,這一次,他不想錯過。
攸晴疑惑地看著林唯一,聽到他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去幫你修手鍊,修好了再還給你。你要是自己去找修的地方,也很麻煩。」
「呃,不用不用。」攸晴急道,「學校後門那條街上有首飾店,那邊就可以修,不麻煩的。」
林唯一固執地說:「是我扯斷的,理應由我負責修。」
攸晴搖著手:「真的不用……」
「你要是不願意,就說明還是在怪我。」林唯一的目光又一次落到攸晴受傷的臉頰上,語氣低落,「我都還沒謝謝你救了我的命,昨天,又害你受了傷。」
攸晴有點轉不過彎來,試探著問:「你……記起我了?」
「嗯!」林唯一重重點頭,眼神明亮真摯,不像在說假話,「我全都想起來了。」
全都想起來了,意味著他也記起「人工呼吸」的事了?攸晴的臉瞬間變紅,像個熟透的圓蘋果,一下子都不知該怎麼接話。
305寢室陽台上,金露、劉梓彤和趙曉筠並肩趴在欄杆邊,三雙眼睛齊刷刷地望著樓下,震驚地看著攸晴和林唯一相對而立說著話,恨不得立刻去拉橫幅鳴禮炮。
寢室樓前,看著攸晴紅通通的臉頰,林唯一也有些害羞,兩人各自沉默,單文暉看不下去了,在不遠處咳嗽了幾聲,林唯一才重新開口:「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去幫你修手鍊,修完後,我再聯繫你。」
攸晴沒再與他客氣,點頭說:「好,謝謝。」
林唯一把手鍊裝回衣兜,與攸晴道別,和單文暉一起離開了女寢5號樓。
攸晴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思緒一下子回到十天前。
三月十九號,周六,下午兩點多,學校圖書館。
攸晴目睹林唯一心臟病發,猝然倒地,在衝到他身邊救他前,靈機一動,毅然扯斷了陪伴自己十幾年的手鍊,並趁搶救現場一片忙亂,偷偷地把那串鏈子塞進了林唯一的右手掌心。
作者有話說:
unique(摘自百度翻譯)
adj:唯一的; 獨一無二的; 獨特的; 罕見的; (某人、地或事物)獨具的,特有的;
n:獨一無二的人[物,事實];
自己叫自己unique man,是有點自戀的。
——
第07章 、林小二
十一歲那年,攸晴告別外婆,同時告別了缺衣少食、灰頭土臉的糟糕童年,被接到位於彥城的翠姨家。
翠姨是攸晴母親的生前老友,住在一棟裝修豪華的大房子裡。她很漂亮,身材妖嬈,擁有著一間裝滿衣服、包包和高跟鞋的大房間,是攸晴見過的最會打扮的女人,身上永遠都很香。
翠姨從不打罵攸晴,供她吃供她穿,還供她上學,但攸晴始終與她不親,甚至還很怕她。
大概是因為,翠姨生了一雙冷漠的眼睛,盯著人時,會叫人脊骨發涼。
她沒結婚,也沒小孩,花錢如流水,活得分外瀟灑。
攸晴搞不清翠姨做什麼工作,她從來不說,攸晴也不敢問。
翠姨並不是天天都在家,在家時,她經常喝得酩酊大醉,然後獨自一人窩在沙發上掉眼淚。
攸晴寄人籬下,學會了看人眼色做事,見翠姨哭了,就懂事地給她拿紙巾、倒熱水。大多數時候,翠姨都不理她,只會不耐煩地讓她回房,只有一次,翠姨把攸晴拉到身邊,給她看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個倚在欄杆邊的少年人,背景是一片綿延山脈,他穿著白襯衫、牛仔褲,身材清瘦,眉目如畫。
翠姨緊緊地摟著攸晴,攸晴能聞到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嚇得一動都不敢動。翠姨沒理會攸晴的緊張,指著照片問她:「你說,這個人長得好看嗎?」
攸晴仔細地看過照片,怯怯地說:「這是個男的。」
「對呀,是個男孩子,沒人規定男孩不能留長髮。」翠姨摸摸攸晴的腦袋,「你就說他好不好看吧。」
攸晴再一次低頭看照片,小臉漸漸紅了,聲如蚊吟般地回答:「好看。」
翠姨意味深長地笑了,說:「我也覺得他很好看,可惜啊,他的命不好,活不長。」
攸晴已經是個半大孩子,聽得懂翠姨話里的意思,但她不敢多嘴問,只低頭看著照片,忍不住擔憂起照片裡這個漂亮男孩的命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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